话说女王娓娓道来,原来那女儿国的由来竟是自女魃所建,这一节连邓坤都未曾听闻,想了一想,问道:“那女魃现在身在何处?她是尸族之祖,不死不灭,自然不会有修短之虞,总不会寿终正寝了罢?”心道若是能找到女魃,带去和赤魃皇相见,不啻于卖他们兄妹一个天大的人情,到时候保不准能把赤魃皇的饿鬼道势力也绑上自己的战车,最好是连带这冥河与鲲鹏一道,三道联合,一同对抗佛门。WWw.QuanBeN-XiaoShuo.CoM如今自己虽然实力大涨,但巫妖两族毕竟积弱难返,比不得佛门亿万年的积累,因此统一战线的工作仍然是重中之重。

女王闻得此言,面lou恨意,切齿道:“女魃娘娘立国后,本欲就在此地安身。不料那玉帝亡我之心不死,仍旧逼迫不休。据我朝典籍记载,玉帝阴使三十二名大能之辈联合北方蛮族前来犯境,是女魃娘娘仗法力独斗众修。那一战,惊天动地,据说连子母河水都染得血红。此战过后,北方蛮族全军覆没,女魃娘娘也不知所踪。是我祖上得了皇位,流传至今。”

邓坤扼腕长叹,复又恨道:“君子远朝野,小人距庙堂,黄钟毁弃,瓦缶雷鸣,昊天如此器量,也敢厚颜称为天帝。”顿了一顿,续道:“既然如此,那玄元控水旗如今藏在何处?”

女王一双美目向邓坤深深凝视道:“适才我也已然说得明白,那旗子要与你也不难,只是须得有个章程,这条件是什么想来你心里也有数了。”

邓坤登时又是满头大汗,讪讪道:“陛下……”那女王打断他话头,嗔道:“我说过了,叫我娴儿。”邓坤满头黑线,只好道:“娴……娴儿,你是金枝玉叶,我不过是一介妖身,着实不堪匹配,不知此事可有别的方法解决……”

“决无他法!”女王斩钉截铁道:“.你可知道我若把玄元控水旗交付你手,等于自断了三泉之水,从此一国臣民再不能依kao子母河水繁衍后代,倘若不能阴阳交泰,立时就有绝种亡国之危。不但你要与我成亲,而且你须得唤你三山一岛的那些妖族弟兄都来,各依身份高低,一一般配,与我治下臣民结为夫妇。只有如此,我才能把玄元控水旗交给你。”

邓坤闻言下巴都差点掉在了地.上,万料不到这女王原来打的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主意,居然是要大规模的两族通婚,彻底的批量引进男人。人家所谓秦晋之好,虽然挂着秦国和晋国的名头,可也不过是高层少数人的游戏,这位女王提议的可是真真正正的两个国家从上到下关门一家亲,真算得上是大手笔。可是转念一想,别人的要求也说得上是理所应当,总不能教人家把赖以生存的宝旗白送给你,然后一国人坐着等死罢。邓坤侧着头想了半天,心道要让三山一岛的妖众和女儿国上下婚配,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虽说恋爱自由,但是自己帮助这群光棍解决了婚姻问题,也算是一场功德,不过唯独这位女王陛下好像对自己痴心一片,这个却是要了亲命。

想了一想,终于还是决定曲线.救国,当下试探着说道:“要我三山一岛之众与你女儿国臣民成亲,此事我可安排。只是女王要下嫁于我,却有三个为难之处。”

女王一听,问道:“哪三样为难,你且说来。”

邓坤默然半晌,说道:“你是凡人之身,不曾学道,未能.拖得生老病死;而我修得玄仙之身,长生不老,若是你我成亲,难以终老。此是其一。”女王见说,正要开口,却听邓坤又道:“不过此节倒也不难,你此时虽然筋骨已固,不能还丹,但我自有手段寻得灵丹妙药来,助你筑基,要得一个长生不死,容颜不衰,算不上什么难事。”这个他倒没有吹牛,如今他到处人熟,找些仙丹来替一个人延寿,可谓是轻而易举,就算要拿到人参果或者蟠桃也未必就办不到,再大不了,找几个人再去地府闹一把,直接把女王的名字在生死簿上划去,也就是邓大官人一句话的事情。

女王听说,顿时眉花眼笑,上前就去挽邓坤手臂,只.听邓坤说道:“且慢,第二件为难处却是难办。”

那女王住了手,静听他言。邓坤说道:“我也不来瞒.你。这十年内乃是杀劫之数,佛教有大兴之运,不过他之大兴,须得用我妖族的性命来填杀劫,方能成就。因此我三山一岛与佛门之间,可以说是你死我活的对头。此前我连番用计,让佛门折损了不少人手,是以他恨我至深,非得置我于死地不可。我本身也是应劫之人,杀劫之内,无论仙佛神圣,都不能打包票能保住性命。我若是哪一天劫数到了,落败身殒,也毫不为奇。你要是嫁了我,也许明天就成了寡妇,你难道不怕么?”

见邓坤说得郑.重,女王也换了一副面孔,点头道:“你和佛教的恩怨,我也曾听说。不过我相信我的眼力,我认准的男人,绝对不会输给一群和尚。若是你死了,我决不独活。”

邓坤愕然,心道这事我自己都没有十足把握,你倒是有信心,不过心下也自感动,不由得苦笑道:“在下何德何能,竟得如此?只是还有第三样为难处,不得不说个明白。”

女王急问是何事,邓坤面lou尴尬,说道:“你也知道,我有妻室,这个……这个……”

女王一怔,看了邓坤片刻,突然抿嘴笑出声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原来大名鼎鼎的牛魔王惧内。”邓坤正感不好意思,只听女王突然歇了笑声,喃喃道:“不过这样的男人倒真是少见,更加不能放过了。”

邓坤晕死,心道你不放过我,明月估计更不能放过我了,说道:“此事估计内子不能答允,我不敢自专……”

谁知话音未落,殿外有一个女子声音传进来,朗声说道:“谁说我不答允了?”殿门忽然左右打开,走进三个人来,为首一个正是明月,后面跟着妲己,第三个人身材矮胖,一派仙风道骨,竟然又是那个神秘莫测的陆压。陆压一进门,就对着邓坤挤眉弄眼,像是告诉他放心,天大的事情有他作主。

邓坤见到明月来,慌了手脚,连忙起身。明月却不理他,径自对女王笑道:“这位便是女儿国的国君了罢?好俊俏的人物!”

那女王快步下阶,行礼道:“这位应该就是明月姐姐了。小妹司空娴,见过姐姐。”她也是个玲珑人物,见了明月,不以帝王自居,这一举自然博得明月的好感,笑道:“不敢当。”把身子侧了一侧,让出身后妲己来,说道:“这位是妲己妹妹,你们可以亲近亲近。”两人又互相见礼。女王目光移到陆压身上,问道:“这位道长是……”

陆压稽首笑道:“贫道陆压。”女王连忙见礼。陆压笑道:“小丫头,你是认不得我。想当年女魃……嗨,说这个作甚?贫道是方外之人,你不必管我了。你们去说你们的话去罢。”明月闻言,笑谓女王道:“不知此间可有说话处?我有几句话要和妹妹说来。”

女王不敢怠慢,连忙道:“姐姐若是不弃,请到小妹寝室一叙。”

明月点点头,对妲己道:“妹妹也来。”当下妲己和明月随着女王径直入了里间,倒把邓坤晾在了一旁无人理会,不由得一时不知所措,转头见陆压在旁眼观鼻鼻观心,似乎老神在在,厚着脸皮上前作了个揖,干笑道:“陆压道长,又见面了。”

陆压闻言,两眼微睁,似是饶有兴味的把邓坤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面上似笑非笑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貌不惊人,生得又没些英雄气概,倒也能惹下不少风流债来。”

邓坤被他说得哭笑不得,赔笑道:“道长明鉴。我与女王也只是初见,也不知她听了什么以讹传讹的传闻,就认准了我。这风流债可牵扯不到我身上!”

陆压嗤笑一声道:“闲话少说。她以玄元控水旗作嫁妆,此物难道你能拒绝得了?”

邓坤苦笑道:“可不是么。但我若答应了她,月儿那边只不知如何分说,只能想个法子回绝了她便了。”

陆压摇头道:“你想差了。月儿虽然性子刚烈,却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宝旗于你实有大用,而那女王小丫头又确是对你情深意切,不是假的,月儿怎会不知轻重。”眼望邓坤,续道:“你放心罢,此来之前,月儿已然答允了你和那小丫头的事情。你放心娶了她便是。”

邓坤又惊又喜,却因陆压在前,不敢表lou出来,口中说道:“使不得,使不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陆压一摆手,冷笑道:“好了,你这一套,留着在月儿面前演罢,你且附耳过来。我把五方旗阵的运使之法传授给你,免得你这小子得宝旗无所用,白白暴殄了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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