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汉全席?”十四愣了一下,“你説的是满汉席吧!這一般要等到大宴群臣的时候才有,今天是家宴,就是普通的吃顿饭而已,放心,不会很久的。”

洛芙一脸失望,只能应到“哦。”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甘心啊!

端上来的菜式以满食为主,都是烤肉什么之类的,洛芙意兴阑珊,嫌腻味只吃了一点点,还好接下来上了燕窝,上等的血燕啊,洛芙一口气就喝了三碗。心情這才好了点,总算是没白来。

酒过三巡,康熙提起了半个月后下江南的事,点了老八、十三、十四伴驾。他這个皇帝虽然一生当中要忙的大事无数,可是还是很会享受的。春下江南夏避暑,秋冬狩猎会蒙亲,一年的日子过得滋润着呢!何况听説初夏又要开始选秀女了,各地胭脂任君选择。這皇帝没薪水都能引一群男人争破头。

不过现下洛芙心里的小九九是争取也跟着皇室旅行团南下,北方待腻了,到风景如花的江南散散心也是好的,也许路过杭州还能去看看如歌的情况。

不知不觉午宴用完了,阿哥们都带着自己的亲眷回府了,洛芙也随十四回去了。

江南之行要去起来比洛芙想的要难,清朝的皇帝阿哥出门通常是不带老婆情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艳遇。不过洛芙不是宫里的人,所以行动比较自由,大不了自己去呗,那条路又不是只有他们能走。十四听到她要同往,高兴的很,变着法的要到了康熙的应允。

初春的北方还是天寒地冻,愈发让人向往南方的草木勃发。洛芙趁這两天得空,把自己的衣服和日用品都收拾好了。十四更是兴奋,携美同游可一直是他的梦想,何况這次是小芙自己説想去的,省了他不少心思。

过了元宵节,康熙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出了京城,往第一站天津行进。

天津只是此次江南之行的一个驿站,留了一天就就南下南京。

南京古称金陵,但在清代已有南京之名。对這个地方洛芙是很有兴趣的,嘿嘿,主要原因是因为,這里有鼎鼎大名的秦淮河。

要説南京真的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来這儿的人通常有两个地方是一定要去的。一个是夫子庙,祭祀的是孔圣先师;另一个便是名妓云集的秦淮河。实不知孔圣人有這么个美艳的邻居在旁有何感想。

秦淮河大概可以算得上全中国最有风情的一条河了,据説连河水里都透着一股子脂粉味。撇开天下闻名的“秦淮八艳”先不谈,单是沿河那一排排描花系绸,灯笼高挂的烟波画舫就够让人心神荡漾了。

每到晚上,当大红灯笼的艳光倒映在河水之上的时候,也是秦淮河最热闹的时候,名流士子来此会翩翩佳人,或吟诗赏月,或把酒共进,或摇橹荡舟,不闻天下,只关风月。怪不得杜牧悲呼:“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确实,在秦淮河上,郎情妾意远比家国之计要重得多,人们到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寻欢。

今晚,康熙和皇子们包下了几支画舫,一行人在河中荡舟取乐,這样的场合实在不适合带上洛芙,所以就命十四把洛芙安置在金陵皇家别院中。

可是,洛芙根本就不是会安分的待在房中的小女人,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怎会轻易错过,前脚送出了十四,后脚就溜了出来。

秦淮河上一艘紫色的画舫里。

“来,小秋,再喝一杯。”

“小绿,给爷弹首曲子。”

“小雯,剥个葡萄给爷吃。”

俊俏的青年置身于软玉温香之中好不畅快。

“爷,您也喝!”

“爷,您想听什么小绿都弹给你听。”

“爷,来,小雯喂你吃葡萄。”

“好好好,呵呵……”

趁着今天没有十四這个跟屁虫粘着,這回洛芙可实实在在过了一把色狼瘾。這儿的姑娘一个个都那么温柔可人,解语会意,洛芙开始考虑要不要干脆全带回去当丫头得了,哈哈,应该会很享受吧!

可惜她的春秋大梦很快被一阵从远处传来的呼叫声搅碎“小芙姑娘——小芙姑娘——”

天哪,不会是来找她的吧!能不能不要這么阴魂不散啊!!

“小芙?谁啊?我在秦淮河上四年多了,怎么没听过有叫小芙的姑娘?”小雯也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声音。

“就是,我也不认识啊!小绿,你知道是哪条船上的姑娘吗?”

“不知道,也许是刚来的,也许是客人吧!”小绿年纪最小,也最直爽,可话一出口,就立即遭到小雯和小秋的嗤笑。

“只听説过来寻爷们的,谁见过来寻姑娘的啊?哈哈哈……”

方才洛芙还乐得眼睛缝都不见了,现在却像变了个人似的,羞愤难当,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臭十四,居然這样丢她的脸!她的一世英名啊,呜……呜……

郁闷之下,洛芙举起桌上的一壶酒就咚咚咚地一口气灌了下去,也不理会自己地酒量实属几杯倒型的。

“爷,您怎么啦?别急,慢慢喝呀!”小绿发现恩客的脸色不善,小心劝道。

“呼——我还有事,先走了。”洛芙粗声粗气地説,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往桌上一放,“后会有期。”便出了船舱,命船夫撑篙靠岸。

等她回到别院的时候,十四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见她进屋,一把抓住,疾问:“你去哪啦?不是叫你别出去的吗?”

“我……我就出去玩了一会儿。”刚才的一壶酒這会子后劲全上来了,整个人就像坠进了棉花堆似的,轻飘飘的。

闻到洛芙身上浓重的酒气,十四的眉全拧在了一起,“你喝酒了?和谁喝的?”

洛芙伸手一推,“干嘛那么凶嘛!呵呵,还是……还是小绿小雯她们温柔。”咦,眼前怎么出现了好多星星?下面的地为什么一直在转?

“小绿?小雯?她们是谁?”

“歌妓啊,這都不知道,真没用!呵呵,刚才她们三个伺候我一个哟!”洛芙死到临头犹不知的畅谈自己的风流史。

“你去画舫了?”十四总算弄明白了,可也差不多气炸了。

“哈哈,对啦!下次我带你一起去好不好?”

某妖女成功引爆炸弹,下一刻,她被某人拔葱似的抱起,头朝下,脚朝上,一路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啪!啪!啪!”

“哇——干嘛打我屁屁?好疼啊,呜——”

“是屁股!谁让你去找船妓,气死我了!啪!啪!啪!”

“哇——你放开我,大混蛋,疼死了!!”

“啪啪啪!”不顾怀中人的挣扎,十四一气打了十数下才停手。**酒仍未醒的洛芙一边哭着,一边説着胡话。不多晌,抽抽噎噎的声音渐息,刚刚还叫得惊天动地的洛芙竟然睡着了!

望着满脸泪痕的心上人,十四的心也不由软了下去,伸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委屈地叹了口气,“小芙,你怎么能這样对我?究竟何时你对我才能如我对你一般,哪怕只有一半也成啊!”

可惜**的人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只是撅着的嘴和微蹙的眉头似乎还在对他刚才的“暴行”予以抗议。

一大早居然是在某人的怀里醒来,這还是洛芙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男人抱着睡,(老爸有没有早忘了,婴儿时期不计。)忽然觉得怪不好意思的。为什么她会在十四的房间里呢?身上的衣服都还穿着,应该没发生什么暧昧事件吧!

十四的手搭在洛芙的腰上,隔着衣物,传来阵阵热气。此刻,他还在熟睡中,匀长的呼吸刚好吹在洛芙的颈上,怪痒的。虽然还只有十四岁,可十四显得相当早熟,身量已比她高出半个头,初具男人味了。其实近看十四,真的很帅。遗传自家族的挺鼻浓眉,长长的睫毛略带孩子气的微卷,配上充满血色的菱形嘴唇,有一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性感。這样和他躺在一张**,连她都忍不住脸红心跳。

嘿嘿,趁他没醒,给他弄个猪鼻子吧!抽出放在被子里的手,嘶——好疼啊!她的屁股为什么会這么疼?到底发生什么了?比上眼睛,昨晚的经历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她眼前重新闪过。待回忆起整件事,洛芙气得一指戳向十四的鼻子。可怜某人的鼻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到魔指袭击,立时成了朝天鼻。

“呜,咳咳……”十四从痛苦中醒来。

“喂,快起来啦!”洛芙没好气地推开他。混蛋,居然敢趁她醉酒不知人事地时候打她!這古人不是最重视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吗?他怎么能打她的屁股呢?下流!!

“你干什么?”看到洛芙一个劲把他往外推,十四也恼了,大叫出来。

“説,你为什么打我?”洛芙黑着脸质问。

説到這事,十四也沉下脸来,“昨晚做了什么坏事,你自己清楚!”

“坏事?我做了什么坏事了?不就是去喝杯酒吗?你们还不是一样在外面花天酒地!”洛芙反唇相讥。

“可你是女人!一个妇道人家跑到画舫找船妓喝酒,成何体统!传到皇阿玛耳朵里,又会有怎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吗?!”

“就因为我也是女人啊,所以女人找女人喝酒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找男人喝!”洛芙还是不服。

“砰!”十四的巨掌重重拍在床板上,“你还想找男人!!”

不由分説,十四将她紧紧钳住,“不准东跑西跑,你是我的福晋,以后只准待在我的身边。”

“喂!哪有這样不讲道理的,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不干了,我要回家!”洛芙使劲挣扎。

忽地,十四神色一变,猛然放松了力道,呆呆地盯這洛芙,眼中难掩痛色,半晌才道:“小芙,我知道你天性不羁,厌恶束缚,皇家的规矩也许对你来説实在是太难了。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想再失去你,留在我身边好吗?留下来,不要离开我。”话到最后,已是几近请求。

“呃,這个嘛……”真没用,看到低姿态的十四,好像还是禁不住心软了,在他小狗般可怜的眼神下,只好点头,“好吧,只要你别要求那么多,我答应暂时不会离开。”

“真的?你真的愿意留在我身边,做我的福晋?!”十四的领悟力极为超前。

這是哪跟哪啊?她好像只答应暂时不走人而已啊!

“小芙。”十四的神色还是有些为难,“你想要什么或是想做什么我都会尽量的满足和包容,可是——能不能别再去那些烟花场所了。还好昨晚我不放心你,早点回来,立刻派人去找你,而你回来的也早,否则,万一让皇阿玛知道了,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知道啦,最多就以后不去了嘛!我不就去玩玩嘛!”洛芙撅着嘴不甘不愿的应到,其实她心里早就打好算盘要赎出小绿她们三个,带回京城去“享用”。

“笃笃,爷,该起了。皇上已经起了,大概再半个时辰就要动身了。”

“行了,下去吧。”打发了李庆,可十四仍是赖在**,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没听见叫你起床吗?再不快点,可赶不上吃饭了。”洛芙踢了十四一脚,率先从床里爬出来。好好的一天,她可不想被人从“捉奸在床”开始。

十四没法子,也只好跟着起来,两人简单的梳洗了一番,匆匆吃了点东西,就随着康熙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