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咒

场景实在是转的太快,胡长天都有些适应不了,见自己爷爷突然向一个半大小孩下跪,顿时也慌了神。

“爷爷,你这是干什么啊?”

胡老爷子怒斥到:“当年替我们家布这个风水大阵的,正是徐宝明大师,如果没有他,哪里会有你这个混蛋小子。”

“即使人家对我们有恩,咱们报恩就可以了,没必要向这么一个孩子下跪。”

“你说的什么话,按辈分排,我得管徐宝明大师叫师爷。”

其实刚才在跟胡老爷子江湖切口的时候,叶不凡已经感觉到他有些不简单,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就知道他是山北花子王的徒弟。

前年自己跟着老道到山北,花子王管老道叫师父,管自己叫师弟,这么算起来,自己还当真是王老爷子的师叔了。

“老爷子哎,你这么做可使不得,快些起来,你这是打算让我难堪啊?”叶不凡上前扶起王老爷子。

胡老爷子刚站起来,就说:“你不能叫我老爷子,不然以后见到师父,师父肯定会狠揍我一顿。”

“要不叫你老胡吧?这样显得亲切。”

“老胡好,这个不会显得生分。”

胡长天说不出的郁闷,叶不凡嘴里的这个老胡,整个天京城,几乎人人都恨不得跟在后面喊他胡大爷,现在倒好,上赶着让一个半大小孩喊他老胡,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徐宝明大师他老人家可好?”

叶不凡当然知道胡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就说道:“我师父现在一直住在山上,已经不再帮人度危解难了。”

“这……”

“我说老胡啊,虽然师爷爷不出山了,但我师父尽得我师爷爷的真传,你这点小事,对我师父来说,根本就不算事。”

胡长天再次郁闷,说道:“老胡是你叫的吗?”

“他喊我师父叫师叔,按辈分排,我跟老胡是平辈。”

“没事,以后你就喊我老胡,咱们可不能乱了辈分。”胡老爷子大概是开心的,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带着童真。

胡老爷子把叶不凡拉到身边坐下,询问了一些关于山北花子王的事情,然后又问了问老道在山上的事情,谈到高兴的时候,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道小师叔有没有办法帮我们胡家这个忙?”胡老爷子忽然守住了笑,极其严肃的问道。

叶不凡也沉了沉身子,说到:“这事情说难非常难,说简单也非常简单,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老胡你得跟我说实话,你到底得罪了谁?”

“不知道小师叔是否知道诅咒术?”

“诅咒术分多种,要说名气最大的,应该是滇西南山区世代相传的血咒,老胡说的诅咒术,不会是这种吧?”

“我说的就是血咒。”胡老爷子点点头。

一旁站着的胡长天有些好奇,问道:“我印象中,血咒好像是泰国降头师用来保命的功法啊?”

“胡董事长说的没错,那是泰国降头术中的一种,但老胡所说滇西南的血咒术,比泰国降头血咒凶狠百倍都不止。”

胡老爷子在一旁有些不乐意了:“不用喊董事长,直接喊天天吧,我在家里就是这么喊的。”

“天天。”王小天在一旁乐不可支:“我在家,我爸他也喊我天天。”

胡长天在一旁有苦说不出,毕竟老爷子开口了,他也不敢有意见。

“不知道老胡是怎么会招惹上血咒的?”

胡老爷子看看胡长清跟王小天,说:“天天,你先带着他在院子里转转,我跟小师叔谈些事情。”

胡长天有些不乐意的离开,当然王小天离开的时候,也显得很不开心。

见两人出门,胡老爷子才说:“记得那年我刚开始走码头,到云南走黑货,遇上大雨,我们在云南山区迷了路,一队人马都借宿在一户猎户家里。”

叶不凡有些无趣的说:“是不是猎户家有个漂亮姑娘?我说老胡,你编故事,能不能不这么俗套。”

“那倒没有,只是猎户对我们倒是不错,把刚从山上打来了几只野鸡煮了吃了,当然,我们也付了一些钱。但是,我们一伙人中,有人是干明货买卖的,平时也懂得看一些风水,居然在猎户家的房子后面,发现了一处大墓。”

“怪也只能怪我,当时没能把持住,居然带着众人挖了那处大墓,没想到,猎户回来之后,见我们开挖了他家屋后的大墓,恼羞成怒,拿着猎枪就把我们一群人杀了大半数。”

“看来,这猎户是个守墓卫士。”王小天身子抖了抖。

“没办法,我们剩下三个人只能反抗,我趁猎户不注意的时候,在他背后捅了一刀。”

“他死了没有?”叶不凡问着。

胡老爷子摇摇头,说:“如果他死了,我们家就不用受这种罪了。”

“难道他跑了?”

“也没有。”胡老爷子默默闭上眼睛,说:“我们把他扔进了大墓,然后封住了出口。”

“阴穴,怨灵,你们这是开了一个局啊!”叶不凡心中暗暗为老胡叫苦。

“你要知道,当我们将那扇石门合上的那一刻,我居然在门缝里看到一双极其怨毒的眼睛,而且在我耳边响起四个字。”

叶不凡说到:“命中无子?”

“没错,就是这四个字。”胡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其实这都是命,我们三人把大墓里淘来的宝贝出手之后,一起来到天京,各自经营着自己的生意,而且越做越大,俨然成了天京城数一数二的买卖人。”

“那还有两户人家,一户是不是姓周,一户姓纪?”

“小师叔果然大能耐,居然知道的这么细致。”

叶不凡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问道:“老胡,不对啊,他们周家和纪家可都是有子嗣的啊?”

“那都是他们无奈之下收养的义子,应该不会再受到诅咒,但我现在的儿子还流落在外,隐姓埋名,我都不敢让他回来。”

“那倒也是,我师父做的那个阵法,虽然能把你儿子的八字命格压住,但却是治标不治本,不能对这种血咒起到制约的作用。”

胡老爷子又说:“你师父那也是没办法,那时候他已经算到自己会有一场牢狱之灾,布阵的时候也仓促的很。”

“老胡,你这事情看来得去一趟滇西南,如果不去你说的那个大墓去看看,我还真没把握。”

胡老爷子有些犹豫,问:“真得去吗?”

“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敢启开那碧玉蟾蜍下面埋着的东西,万一泄露了天机,误了你儿子姓名,我可担待不起。”

“好吧,我这就跟那两个老家伙联系一下,看看他们愿不愿意一起去,你也知道,我上了岁数,记性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们如果能一起去,也省的我们走冤枉路。”

事情说清楚,胡老爷子让管家把胡长天给喊了进来,吩咐了几句。

原本胡老爷子打算让叶不凡在胡家大院住些日子,但叶不凡想起自己还答应周蜀伟的事情,就推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胡老爷子拗不过自己这个小师叔,只得随他自己的性子。

胡老爷子恭恭敬敬的把叶不凡送到门外,这让胡家的佣人有些大跌眼镜,要知道上次胡老爷子亲自送人出来,还是天朝某位高级领导。

“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跟长天的车走。”刚想上车,叶不凡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老胡,知道不知道在天京城,有没有一个叫李沧海的相师?”

“没有,绝对没有,全天京有名的相师,我基本都让人去找过,绝对没有一个叫李沧海的。”胡老爷子好奇地问:“怎么了小师叔,那人是不是与你有过节,要不我让人到别的地方再去打听打听?”

“不用,我也是随口一问,走了,过些日子你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再一起去。”

胡长天其实早就憋了一肚子疑问,现在终于找到跟叶不凡单独相处的机会,就问道:“叶大师,我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也就聊了一些关于我师父的事情。”叶不凡可不敢多说,要知道胡老爷子也是信任他,才跟他说这件事情。

“哦。”胡长天也是聪明人,知道叶不凡肯定没说真话。

回到龙威武馆的时候,叶不凡去后面那辆加长林肯里找王小天,这混蛋居然在车里睡着了,而且口水顺着嘴角直往下掉。

“金花姐姐,别走,等等我。”

胡长天推了推王小天,喊着:“醒醒,你小子够可以的啊,大白天的,居然做起了春梦。”

“什么,什么?”大概是忘记了自己还在车上,王小天猛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脑袋“哐”一下就撞在了车顶上,让胡长天一阵心疼。

“到了,下车吧?”叶不凡催促着王小天。

这时候开车的司机也下了车,把手里的一串钥匙递到了胡长天手里,胡长天拿着钥匙,说:“叶大师,你刚来天京,人生地不熟的,暂时就用这车代步吧?”

“这……”想到自己以后还得四处寻找灵儿,叶不凡也不推让,让王小天拿好钥匙:“先替我谢谢你爷爷,这事情肯定是他吩咐你做的吧?”

“我爷爷说你是我们胡家的贵人,让我别怠慢了你。”

胡长天说完,就上了那辆劳斯莱斯幻影走了,叶不凡看到车走远,打算到龙威武馆找祝青山问问有没有人来找过自己,谁知道刚一回头,就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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