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暴怒的李治,武则天笑着回道:“这么躁?这可不像你啊。你是不是已经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全面失败了?我相信你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还能有翻身的机会!”

“哼,你以为你真的是神仙?你以为你能揣摩出别人在想什么?”从表面上看,李治对武则天抱着一种嗤之以鼻的态度,“再过片刻,这个皇宫就又是朕的了!”

正在这时,一个白衣女子走了进来在郑大娘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然后离开了。郑大娘又在武则天的耳边小声的滴沽的几句!

“哦!”武则天的双眼一亮,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李治,道:“这恐怕永远也不可能了!知道吗?咱们的孙儿已经将小贺兰从啸堂的人手中救了回来,眼下正在玄武门指挥作战呢?你以为李冲那小子真的能打的赢小隆空吗?更何况城外的三十万大军马上就会停止攻城了!”

“不可能!城外的三十万大军都是朕的嫡系,他们不可能背叛朕的。”李冶脸色大变,虽然他说不可能,可实际上他已经相信了武则天,他知道武则天不是说大话的人,她即然说了,那就说明有了九成的把握。

武则天笑了笑,继续打击着李治:“因为他们的兵力不够!”

李冶心底一震,脱口说道:“怎么可能,秦勇的城卫军满打满算也不过有十五万人罢了,城外我可是有三十万兵力,南北衙禁军的二十万人马,以及暗中训练,由阴飞统领的十万人马,更何况那南北衙禁军的二十万人俱是精锐是的精锐。二比一的兵力对比,就算不足以破城,可拖住城卫军却是足够了!”

“阴飞已经接到了我的旨,退出了这场纷挣!”武则天轻飘飘的一句话将李冶彻低的打入了万丈深渊。

李治双眼放射着道道寒光,竭斯底里的怒吼了起来,“为什么?阴飞为什么要那么做?背叛朕,朕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武则天冒似平静的道:“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亲信,而是被被你给逼迫的,他知道他并不是你的嫡系,这一场政变下了,即便是你胜了,他们阴家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而哀家就不一样了,我年青的时候与他们家有过一段香火情。因此他相信我,于是就同意了,他们退出这一场争斗,我也不找他们的麻烦,这样一来对谁都没有影响!”

“啊!”李治手里玩弄着的玉扳指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我给陛下准备了一件礼物,”武则天招了招手,然后在郑大娘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绵盒,“想不想要?”

“你…你是怎么…怎么知道的?”李治面如死灰,一幅摇摇欲坠的样子。

“先看看这个吧,”武则天一扬手,把盒子扔给了李治,“一定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李治接住了盒子,从里面取出几张纸,准确的说是信,信上清晰的写着几个人的名子。

李治皱着眉把传真看了一遍,脸色由土灰转变成了煞白,他反反复复读了一次又一次,呼吸越来越粗重,好像都有点困难了,信件纸在他的手里攥成了一团,“你…你…你太狠了吧?”

“首先,这不是我能决定的,那里面没我一点儿事儿;其次,我看你并不在乎吧?”武则天笑了笑,她知道李治这个人根本就不懂的什么父子之情。

“哼哼哼,我当然不在乎姓李忠的死活了,更不在乎他怎么死。虽然他是我的儿子,可他却早就背叛了我,想要自己登基为帝”李治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很明白,当初因为在宫中失去了权势,为了保险,他将整个大唐的国库收入以及他自己所有能动用的财富全都交给了燕王李忠来保管。现在燕王李忠已经是李治实际上的财务大臣了,如果燕王李冲完了,那,那些财宝全都会随之消失,没有钱又如何谈其它,所有的一切包括皇途霸业等皆会付之与流水,尽皆成空……

这才是让他痛心疾首的事情。

“他好歹是你的儿子啊。”武则天可没想到李治会这么“无情”。

“儿子?哼哼。”李治都不屑回答武则天的这个问题了。

“你知道你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吗?”武则天皱了皱眉。

“你要教训我吗?”

“不敢!只是忍不住的想说几句!”

李治都快把后槽牙咬碎了,真想过去把武则天脸上那种洋洋自得的表情撕下来,“朕洗耳恭听。”

“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到你的训练城外那十万大军的钱财出自何处了,不我小瞧你,除了国库,你还真没地儿去弄那么多的钱粮。我之所以没有料到,是因为没想到你的胆子居然大到这个地步,动用了整个国库。虽然有胆量,但也注定了失败的结是局。国库是大唐的全年的收入,是用来维系咱们大唐帝国正常运转的必备条件。你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将整个国库给搬空,你是咱们大唐的皇帝,却站到了咱们大唐的对立面,与万千百姓为敌,焉有不败之理?”武则天这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显出一股浩然正气。

听到武则天的话,李治皱着眉头怒喝道:“朕站在了万千百姓的对立面?那你是代表了万千百姓吗?”

“不错!哀家就代表了万千百姓!”武则天认真的点了点头。

“放屁!”李治忍不住的暴了粗口。嘶力竭的喊了起来,“胜者王侯,败者寇,这才是恒古不变的真理。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永远都是胜者正、败者邪。远的不说朕的父皇杀兄逼父,成了就是开国的太宗皇帝,要是不成呢?还不是就是一介亡魂,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朕搬空了国库又怎么样?朕成功的控制了大唐,那么朕就是圣明的。历史由朕书写,媚娘,你就成了祸国殃民的大奸大恶之人,我挪用国库就是发动一切力量惩奸除恶,朕才是国家的主人,这一切都是朕的,朕带表了正义!”

“哈哈哈,”武则天用力的鼓着掌,又似苦笑,又似嘲讽的笑道:“说得太好了,看来你简单是无可救药了。这个问题咱们永远也说不到一起去!”

李治的脸已经由白转红了,但这并非健康的红润,是被开展则天给气出来。

“好好好,不说对错,现在就告诉你,你失败的真正原因。”武则天换上了严肃的表情,“有一点你说的很对,那就是我本身的权力欲望很重。而你的失败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因为你选择错了,假如你当初选择将我永远的囚禁在感恩寺,就不会有这种情况发出了。正因为如此,你才给自己选了一个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一派胡言!”李治的身体产生了轻微的颤抖,那是极度愤怒的表现,“你以为你是真命天子吗!?你不过是朕的女人罢了,你真的以为你坐在了御书房就真的能幻化成龙了吗?你从骨子里还是个女人,朕的女人!你凭什么执掌整个大唐啊!?你何德何能啊!?我才是太唐皇帝的嫡皇子!我才是大唐名正言顺的皇帝!你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呼呼呼…”

“果然!早知道你的心理出现了问题,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疯狂的地步!想你也确实是个有能力、有才华的人,怎么会发展到如此可悲的心理境界呢?”武则天微微苦笑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心理,有时想要打击一下李治,有时看着李治疯狂的样子却又有些心痛。

“武媚娘,你凭什么教训我?你凭什么嘲笑我?你只是我的女人罢了!”李治尽量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你赢了,我输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陛下,该清醒了!”武则天又苦笑了笑,“其实我一直对你很有感情,小贺兰也是!本来嘛,虽然我一直知道你一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再次发动政变,或者置我于死地,可我我仍旧将你当成我的男人看待,因为我知道你只是在针对我,你只是心中不甘罢了。可现在,你用毒计害我们的孙儿,差点儿让他送了命,你居然顾整个大唐的安危来搬空了国库,现在你万死难赎其罪,纵然我放过你,你认为天下的臣民会放过你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治不屑的撇了撇嘴。

“呵呵呵,你还不认啊?”武则天看了一眼郑大娘,道:“带上来!”

时间不大,两名千牛卫押着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走了进来,李治一看,脸色顿时变了,押来的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大唐国库的总管王展。大唐国库中所有的进出帐目都必须经过他的批准才可以。

“他,他,他!”李治哆哆嗦嗦的指着王展。

“你是想问,他不是死了吗?是吧!”武则天笑了笑,“没有想到他还活着吧!事到如今,你认罪,还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