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当着全村老少的面,给刘之善行了跪拜大礼。刘腾、惜然与其它跟随刘林的护卫丫鬟也都随之跪下,看的全村老少吃惊不已。

刘之善双手颤抖的扶起刘林,“使不得,你现在可是朝廷命官,怎么能对乡村野夫行如此大礼!快请起…”

“先生当受这一拜,如果不是先生在我落难时相救,就没有长云了。”刘林说。

刘林起身后,其它人也都起来了。刘林与刘腾一左一右在刘之善的身边一同回到了族学中。村里人跟随着他们纷纷来到了族学的院外,在那里窃窃私语。

回到族学,惜然与赵燕儿、赵双儿在刘林的授意下,开始准备晚餐。刘之善几次要起身,都被刘林劝下。刘之善见这三个姑娘穿着得体高贵,怎么也不该让他们在这乡村帮他做家务活啊。

“长云啊,你可是我们花山村刘氏一族中的第一个进士?村里人都为你感到高兴哪!”刘之善说。

“惭愧,只是一个恩榜进士罢了,这一次上任途中,顺道回来看看您,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回到花山来!”刘林回道。

刘之洞这个时候挤开了围在院外的村民,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接过刘林的话便说:“刘大人随时可以回到花山来,刘氏族谱已经将你纳入其中,怎么样?”

刘腾站了起来,盯着刘之洞看,他还记着刘之洞当时不愿资助刘林乡试的事。刘林起身,对刘之洞说:“刘老爷,你请坐。”

“呵呵,不敢当,你才是大老爷…”刘之洞看了一眼刘腾,在一侧坐了下来。

惜然从里屋给刘之洞端来一杯茶,茶叶是赵燕儿从南都的王府别苑带来的上好龙井。刘之洞笑着接过惜然的茶,“多谢,多谢!不敢劳动姑娘!”

惜然轻轻欠身,然后便离开了。

“无碍,惜然是我义妹。”刘林说罢,便和刘之善接着谈话。

“长云贤侄,放的是什么缺?看你的官服,应该是正七品?”刘之洞问。

“大理府秀山县令。”刘林随口回答。

“哦,大理府?”刘之洞提高了音调,这大理府可是蛮民未开化之地,不但穷困,官也不好做。委到那里的官员没有不想着调回鱼米之乡的,也极少有人能圆满的完成任期。“大理的官不好做啊!”

“这我自然知道,再不好做也总得有人去做!”刘林应付着他说。

刘之洞自从听刘林说上任秀山县,便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那我就不打搅你们叙旧了!去大理是要请几个护卫,呵呵,那我先告辞了。”刘之洞刚才还特意追来,现在就打算走人了。

一旁没有说话的刘腾没好气的说:“大哥还用雇请护卫?有我跟着就好了,这几个护卫和丫鬟都是建康王送的。”

刚刚前脚跨出门槛的刘之洞如遭雷击,站在那里定格了,其它几个人均看着他那滑稽的动作。

半晌,刘之洞才忙把脚收了回来,追问刘腾道:“护卫都是大将军王送的?王爷何等尊贵怎么会送…”刘之洞怎么也不能相信刘腾说的是真实情况,既然建康王能送他护卫侍女与马车,那为什么他会被委任到那样的地方?

“建康王是大哥的师父,你管得着吗?”刘腾说着站起身来没有再理定格在门口的刘之洞,到了后院挑着水桶去村西的老井担水去了。

见刘之洞又没有要走的意思了,刘之善便开口说:“族长,一会就留下来吃晚饭吧!”

刘之洞一听刘之善要留他吃饭,脸上笑开了花,忙走过来靠近刘林说:“好,好!呃,不,晚上我请,我请!我就这让人去准备…”

“刘老爷,不用了,我晚上想要和先生说说话,明日一早便启程,还是不麻烦你了!”刘林说。

刘之洞摇了摇手说:“不麻烦,不麻烦…那我还是先回去吧,你们聊,长云贤侄以后若再回乡,一定要到光临寒舍!”

望着刘之洞要离去,刘林没有挽留,对他起身点了点头。刘林不喜刘之洞这个势利之人,对于他自然少了分热情,可必尽他也在自己赴柴桑县城科考时资助过他五两银子,那也是对自己有过恩的人。

晚上,刘林与刘之善、刘腾、惜然他们一起用了晚饭。这里地方小,不好住宿,刘腾与四名护卫将就着在族学的课室里住下。

刘之善让刘林还住以前住的那间房,可这个时候惜然与赵氏两姐妹的住处没有了着落。

刘林不让刘之善操心,劝他先休息下了。刘林回到了房中,惜然与赵氏姐妹了跟着他进了屋。

刘林站在窗口条桌前,拨亮了昏暗的油灯,对她们说:“今晚上大家就挤挤吧!”

“啊,大哥?”惜然吃惊的掩口,赵氏姐妹花则低头不语,站在哪里一动不动。

“不挤挤还能怎么办,这个时候去找驿馆?”刘林说着便往屋外走去。

“大人…您不上床吗?”赵双儿叫住了刘林。

“我来为您宽衣!”赵燕儿伸手准备解刘林的银腰带。

刘林身子一侧,避开了两个侍女,他知道刚才为何三个少女会有那样的反映,原来是以为自己要和她们挤一挤?刘林脑中浮想,想是真的与她们挤在一起,这一夜还能睡着吗?每天在马车上,与她们在一起,就算闭目养神也没睡着过。

“大哥,你怎么可以…”惜然白了刘林一眼,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坐在床沿上不吱声。

“我怎么了?我让你们三人挤一挤,住我的房间,我到族学课室里打坐一夜便是,这有什么不妥?”刘林当然明白她们三人理解的意思,也怪自己没有交待清楚,才会让她们误会。

赵氏姐妹愣住了,两人这时候脸上才羞的红了起来,原来她们想歪了刘林的意思。

为了不让她们三人尴尬,刘林没有再说任何话,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