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冥想,刘林睁开双眼的时候,惜然已经早早的起床,给刘林打来了洗脸水。刘腾已经离开客栈,出门去建筑工地找力气活做了。桌上留下了一张字条,刘林拿起一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行字,一眼便看出这是刘腾的手笔。

“大哥,昨夜我的功力又有精进了,已经接近四层。似乎有在大哥我身旁运功,我能感受到更多的真气。房间不用多订了,如果大哥愿意,这余下的十日里,我们天天如此吧。”

“好一个刘腾,武功又有进步了,我如果能对他有帮助,当然愿意天天陪他练练。”刘林递过字条给惜然看。

“我看过了,大哥洗把脸,我马上就出去干活,我让店家给你送碗面来,你自己吃吧。”惜然笑着放下面盆,收拾了一下便去客栈的后院洗衣。

望着惜然离去的瘦削小巧的背影,刘林忙问:“花花,你早饭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我去干活了。”惜然扭头说完,便小跑下楼。

“唉,我不能让他们失望啊!”刘林自叹,“现在是不是迟了?”

刘林也去了中介市场,受雇帮人抄书,一日也能赚回八文钱,刘腾在工地上出苦力搬运,一日六文,惜然洗衣一日能赚四文,三人的食宿开支便这样可以维持下来。每晚回到客栈刘林与刘腾依然是各自静坐,一起运功。

刘腾的衣服破了,惜然就凑在昏黄的油灯下连夜给他缝补。刘林看到惜然的一双小手,因为连日来的浆洗衣物而泡的发白皴裂,心疼不已。可执拗的惜然怎么也听不下去他的劝,天天仍然去洗衣赚钱。

十日下来,刘腾已经突破了四层的境界,功力大增,跨入了四品武士的行列。而刘林只能感觉到每天都有神秘的力量存储进入翡翠戒指之中,那戒指似乎是个无底洞,怎么填也填不满。而自己内力等级却丝毫没有提升。刘林有些失望,这十日的运功修炼,居然没有一丝提升,还是一层的前期。哪怕就是进阶一点点,他也更有信心,现在还是原地踏步,刘林连放弃继续修习下去的心都有了。还好,运功能让他的五官辩识能力一直保持超强的状态,而且这种状态更加应用自如。

直到殿试放榜那日,刘林才与刘腾、惜然都结束了做临工,三人一起早早的吃完早餐,便去文院看皇榜。

文院大门两侧已是人头攒动,兴奋的欢呼声、悲痛失望的呜咽声此起彼落。身着文院衙役制服的差役一**的从文院大门中窜出,挤开看榜的人群冲向附近的客栈。这些人都是给中榜的举子们报喜的,为的讨一点喜钱。

刘林三人好不容易挤到了榜文前,从皇榜的第一行开始,一行不落的看到了最末一行,榜中的八十六名进士名单中,并没有刘林的名字。这在刘林的意料之中,可惜然和刘腾似乎不能相信,为什么刘林没有中进士,哪怕是最末的一名也没有。

殿试第一名是**县易楠生,正是刘林建康乡试的同年举子。

刘林所认识的建康府举子中,楚清华也中了进士,他中的是第五十七名。

而殿试前才通过易楠生而认识的成都府举子郭辰,竟然也中了进士第四名。

“大哥,还有榜吗?”惜然挽着刘林的胳膊问。

“没有了,我们回去吧!”刘林说。现在只有回乡了,就凭他自认为的聪明才智,绝不会让自己在这个世界上饿死。

三人刚欲走开,刘林使听到一声刺耳的声音,“这不是建康乡试解元公刘长云嘛,怎么连个进士最末一名都没有捞到?你的落差也太大了吧。”

说话的是在一群家奴簇拥下的勾贵,他今天也来看榜了,不过榜上也没有他的名字。

周围的举子和路人们纷纷把目光投向刘林,他们也都质疑为什么一个乡试解元,竟然会名落孙山。其它学政区域府乡试解元还没有落榜的,刘林也算是个另类。

“走,我们不理他!”刘林拉住欲冲动上前的刘腾,往人群外走去。

“哈哈,你也有今日。你那日在画舫上的清高哪去了,还装作不认识小爷。现在小爷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的叫声爷爷,我就帮你弄个一官半耻!哎呦。”勾贵盛气凌人的语音刚落,便脚下一被一股风动绊倒,重重的跌在地上,左额头立即青肿起来。

他身边的六个家奴也全部以各样的姿势摔倒,有的甚至压在了勾贵的身上。

刘林刚才被勾贵当众羞辱的无可忍,心念略动,指间便牵动起一投神秘的力量,向勾贵的双脚扫去。

众人哈哈大笑,在勾贵的喝骂声中,几个家奴才从他的身上爬了起来,冲着一旁围观的人吼首:“滚开,不许笑,不准笑…”

“哈哈,有何不可,遇到这么可乐的事,难道不允许别人笑?”

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正是殿试一甲第一名易楠生,今科的状元。

刘林拱手道:“沐安贤弟,愚兄祝你前程似锦,谢谢沐安今日相助。”

“刘兄,小弟只是笑当笑之人,何时助你。呵呵,那个纨绔只是个小丑,别理会他。只是今科刘林怀才不遇,小弟感到可惜了。三年之后,刘兄一样会金榜题名。”易楠生说。

“易兄说的极是,以刘兄乡试《少年大唐说》之才,天下之大,举子之中便无人能及,唉!今科不中,只能说刘兄时运不济,下科再考吧!”郭辰也出现在刘林的身边,安慰刘林道。

易楠生与郭辰二人今科高中,并没有忘记刘林,而不顾勾贵父亲的权势,这一点让刘林很感动。虽然那日二人曾经鄙视过刘林身边的刘腾和江惜然,可这些只是这个时代知识分子的通病。刘林对他们二人的反感已经淡化了很多。

“谢谢二位,只是在下此次名落孙山,回乡之后便得去谋生路了。就此别过了。”刘林说罢还是想要早点脱身离开。那边勾贵已经在几个家奴的扶持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