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与江惜然的婚礼早就已经安排妥当,东海水师致远分舰队与舟山水师六舰编队的一役完胜,赵燕儿诞下刘林的第一个女儿刘航,这几件喜事凑到了一起,给今天赶到刘林婚礼现场的所有带宾都带来了不少的谈资。在刘林从赵燕儿房间被赵双儿拉走换上了新郎的吉服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几乎所有人都想凑到前面来向刘林祝贺几声。可今天来的人实在有点超出了刘林的估计,就连东海水师的一些低阶的军官文吏除去值班的,几乎都让解放、常工他们几个给拉来了。

婚礼不能没有鼓吹花轿,可江惜然本来就生活在这刘府之中。只能将之前已经准备好的江惜然先从刘府里撤出,再从港口位置一路鼓吹乘着大红色的花轿,喜气洋洋的往刘府而来。这婚礼的规矩用在刘林与江惜然的身上,则全乱了套了,已经没有了太多的规矩,刘林也只有一个目的,一定要热闹,要让惜然知道自己也是一样的重视于她。

选择了从港口开始抬花轿,只有刘林心里明白,他只是寄托于惜然是从渤海国而来。而在场的其他人中,十有**都以为刘林是将惜然的娘家假想为滁州府花山村或者是建州府,只有解放能隐隐猜出刘林的意思。

婚礼格外的隆重,惜然顶着红红的盖头在刘府大门外坐在轿中,心里别提有多甜蜜,她盼着这一天足足有了四年之久。亲眼见过渤海二公主宇文晴紫嫁与建州王李定时候的热闹场面,今天虽然不能与那时候想比,不过惜然已经很满足了。

花轿停在刘府的大门前。却不曾落下,也不知道从哪里拉来的中年媒婆,穿着吉服,将一个包裹着红绸布地团凳放在轿前。掀起轿帘,从里面搀扶出顶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惜然。

惜然站在团凳上,刘林迎上前去,这些规规矩是刘林别出心裁弄出来的,他自己都不记起是哪个地方的风俗了。当着两面夹道拥满的来宾的面,刘林走到了惜然的面前。惜然透过那红盖头只能看到刘林站在她身前的一个人影,却看不清刘林的表情。

“我来背我地新娘子进府了!”刘林微笑着拉起惜然的手,惜然当着众人的面这时候却感觉到羞涩无比,一点也不像惜然平时活泼的性格。

刘林转过身来。对着背后地惜然说道:“上来,我背你进去。”

刘林之前没有与惜然商量,惜然也不知道刘林有安排这一出,要在大**广众面前背她进门,她仍然站在那里犹豫不决。刘林似乎也看出了惜然今日当着众人面的那种窘态,又转过身来,小声的对惜然说道:“老公背老婆天经地义。你要不让我背,那我就不背了。”

“啊!”惜然听到这放身子明显轻轻一颤,眼眶里都快浸出泪水来了,怎么说不背就不背了,她的心中仍然有着一种期待,她在心里嗔怨刘林怎么就不懂女孩的心。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觉得身子一阵失重,刘林的一双手已经右手托着他的肩,左手揽起她地大腿将她抱在了怀里。惜然的脸贴在了刘林的胸前。

惜然左手紧紧的扯住刘林的衣服。右手则在以极小幅度的在刘林的胸前轻捶了几下,声如蚊哼的说道:“啊…放下我啊…”

“我不放。都说过了不让背就不背了。再不让抱进门。那你还是不是我老婆啊?”刘林边走边在惜然耳边小声地说。仿佛这个时候。这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俩人一般。红地毯两侧拥挤时间地来宾地笑声。甚至那些东海水师地军官与刘林亲兵们地大声鼓掌哄笑声。都不能进入一对新人地耳中。这个世界地喧闹。在这一刻全然不能影响到刘林与惜然之间地那股甜情蜜意。

惜然觉得刘林这个时候地怀抱好温暖、安全。她陷入了甜蜜地回忆。十四岁那年。还是平江府一个被逼作为小偷女地江惜然。在刘林进京赶考途经平江府地时候。因为偷刘林地钱袋而结识。刘林从平江府贼首田佳奇地手中救出了她。

从此她便跟随刘林地左右。后来以刘林义妹地身份与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刘林任职西南。又出仕湖州王麾下。直到后来在建州王李定麾下参加对抗渤海入侵地江北战场。她与刘林之间分分离离。渐渐地双方都感觉到了对于这个义兄与义妹之间。已经不仅仅只有那份兄妹间地牵挂。

惜然地心早已经归属于刘林。而刘林自推测出江惜然地真实身世之后。有一段时间里不想向江惜然提起。那个时候地刘林还在期骗自己地感觉。直到领命去渤海国为建州王李定接亲迎娶宇文晴紫地返回途中。遇到了山林狙击。

那个时候刘林担心自己再不说出惜然地身世。以后说不定便没有机会再说出了。那将是惜然一个终身地遇憾。惜然自幼便与生父母离失。被人贩子几经转手。过着较为悲惨地生活。她始终盼着能找到自己地家人。

可就在刘林要告诉惜然身世地时候。惜然却不愿意听。她单纯地怕知道自己地身世以后。刘林会把她送走。而就在那一刻。惜然鼓起了一生积攒下来地勇气。向刘林说出了自己要嫁给他。

惜然的这一句话惊醒了刘林,刘林这个时候才肯定了自己对惜然的感觉,原来自己隐瞒惜然的身世,就是担心自己会从此失去她。从那时候起,刘林已经决心将会一辈子把惜然留在身边疼她爱她。正因为有那次的山道狙击,刘林与惜然才能打开心里的那层隔膜。而今天,她们终于走到了一起。

看着刘林抱着江惜然缓缓的走在红地毯上,赵双儿比起自己嫁给刘林的时候更加的兴奋。而赵双儿身边站着的建州王妃原来在生刘林气的那种冷淡表情,也被这场景冲淡了许多,她也受到了这喜庆的气氛所感染,打心里为江惜然而感到高兴。

第一次见到江惜然的时候,还以为她只是刘林身边的一个小亲兵,甚至还以为刘林与惜然之间有断袖之好。后来知道了惜然的女孩身份,又与惜然同乘一辆马车,才开始逐渐了解惜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几年来,宇文晴紫总觉得看见惜然的时候总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可宇文晴紫看到了刘林那微笑的脸,顿时又想起了之前在三楼,刘林是如何坚定的回绝了她的提议,脸上表情又恢复了王妃本应有的那种冷漠与矜持。

短短的不足两百米距离,刘林走了有半柱香的时间,走到了喜堂里的时候,惜然双手已经紧紧的搂住了刘林的脖子,有些不情愿从他的怀中下来。

喜堂里站满了人,建州王妃被请在上座,作为刘林与江惜然的见证人,喜堂里的人已经站不下了,一些东海水师的军官只能让出空间给从建州、福州远道而来的来宾,都被挤到了门外。

媒婆一声清脆的唱喝“吉时到,新人拜天地”的时候,喜堂才重新回归安静。到这里,有些人就更看不懂了,纳妾只须让小妾给丈夫与原配夫人各敬一杯茶即可,怎么娶第三房夫人了,还用与发妻一样的待遇?不管别人理不理解,刘林就是执意这样作,此举也不是代表江惜然以后就是他的正室夫人,他只是觉得都是自己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平等,何须有分大小。即使是分大小,也只能从年龄上来区分,绝不允许有主次之分。将来三个老婆有了孩子,他也绝不会有嫡庶之别。

“一拜天地!”媒婆大声的唱起,刘林与惜然转身向着大门方向一揖下去。

“二拜王妃殿下!”媒婆的这一声唱喝后,刘林与惜然转身一揖拜下,坐在上首的王妃宇文晴紫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向刘林与江惜然点了点头,又从旁边的侍女手中接过两封红包,递给了新人。宇文晴紫说道:“孤祝二位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厅堂里甚至是院子里都摆满了酒桌,说来刘林身为东海水师兼中台岛的最高指挥官,可家里的府宅却非多进式的大宅院,家里只能腾出空间摆上十几桌,不得不在院子里挂起了许多灯笼,凑上了二十多桌。来自东海水师三个分舰队的军官们,刚都跑到了院子里的酒桌落坐。军中的文吏多与建州、福州的来宾坐在了厅里。

刘林送惜然进了新婚洞房,所谓洞房仍然是惜然以前住的那间大房间,她的房间与赵燕儿、赵双儿姐妹一样,都是刘府里最大的房间,无论是从通风、采光,还是内饰上都是同一档次,唯一不同的是,今日在这间房里燃起了一对火红的花烛,橱柜上贴上了大红的双喜,原来洁白的帐幕也换成了大红的颜色。而且这间房间里从此将会经常出现一个男人。

刘林坐在惜然的身边,惜然竟然将身子住一侧靠了靠,已经成亲后惜然反而生出的几分羞涩让刘林大为受用,早就心猿意马。

刘林马上就要先出去陪宾客们酒席,挑盖头、交杯酒等成亲后的等等活动要酒后才来,刘林在离开的时候凑近惜然的耳边小声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