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腾领军与敌前沿激战,马身形敏捷,便设法牵制敌将贺亲义,可马与贺亲义几招下来,只能忙着躲闪贺亲义的攻击,丝毫没有反击的可能。

贺亲义并非浪得虚名,马与贺亲义之前的差距太大,眼看要不了几招贺亲义便可取了他的小命。解放、常工等亲兵上前帮助马战贺亲义,贺亲义凭着一把刚猛的长镗,战于马等亲兵阵中。还好,刘腾给刘林所挑的这此亲兵,都是建州精锐军中的精锐。

渤海骑兵也渐渐向建州军张开合围圈。

在常工与程红等人的缠斗掩护下,解放调马往回奔出三十多丈,回身拉满铁胎弓,对准贺亲义就是一箭。

贺亲义双腿猛蹬马镫,一跃而起,解放所射一箭从他跨下钻过。贺亲义落在马鞍上之时,解放另一箭又至,贺亲义仰面后靠在马臀上,箭贴着他的胸飞过,他手中的长镗没有因为躲避袭击而停手。

贺亲义大喝一声,“射杀南唐箭手。”贺亲义随在身边的亲兵中,数名骑兵从马鞍侧取下弓弩,纷纷瞄准了解放。

解放弓箭还余一箭,本来准备再袭贺亲义,现在为了救急,一箭射穿一名渤海弓弩兵的左胸,渤海兵坠马被乱军踩死。解放连忙转马逃离。

见着已经打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势必被渤海军合围,那时候再想撤就难了。刘腾下令撤军,两军激战时间并不长,建州军精锐人马与渤海军都各有伤亡,建州军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

建州军全线撤退,撤退的时候建州军大乱,众将与兵卒分成几股往清流关狂奔而去。建州军士们丢盔弃甲,头也不回。渤海军打的正在兴致上,这些骑兵们几日以来因为主将被杀也都很是憋闷,今日终于可以吐一口气了,个个跃跃欲试的想要上前追击。

贺亲义大笑道:“哈哈,孬种们,再来与本将军战上几百回合。”

渤海军阵的军士们在大声的喝起采来,渤海军的士气顿时高涨起来,就连贺亲义地热血也沸腾了。

贺亲义立即下令全军追击。勿必最大限度的剿杀唐军。贺亲义的副将与军吏劝诅,贺亲义不以为然。

这唐军兵败撤退,杂乱无章。一点也不像是有组织有计划行事,贺亲义没有顾及副将及参军事的劝阻,亲自率领大军追击建州军。

清流关城楼之上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注视着关外“狼狈”不堪的建州先锋退了回来。清流关城门缓缓打开,刘腾与马分别率着两拔退兵入关。

渤海大将贺亲义长镗在手。身边两名副将不得不听命随着他一起向清流关冲来。此次冲击志在消灭败逃的唐军,渤海军中的连环铁甲战马没有冲在最前面。

清流关以东的道路两侧均是地势起伏很大的树林,林中阴翳避日。贺亲义地副将看着两侧的地形,心里很是担心,奔跑中不时的提醒着贺亲义可能有伏,别中了建州军地圈套。

贺亲义也感觉到了此时的情况不妙。建州骑兵看似败撤退丢盔弃甲,可他们撤退的速度极快,贺亲义部人马追到距离清流关仅一里之外时,建州败兵已经全部撤进了清流关。清流关大关却没有关闭,关城之上并没有多少兵马,看似易于攻取。

这时候的渤海军能够清楚的看到清流侧后地山破上,布满了白色的军帐。人人心中顿生疑虑。这清流关到底驻守了多少唐军啊?

贺亲义顿时心生后悔,怎么自己刚才就不顾王爷临撤兵时的嘱托。现在再往前进恐怕就要中计了。贺亲义拉动缰绳,**战马仰头抬起前蹄嘶鸣。渤海军中连忙鸣金收兵,就在渤海军全军停下地时候,渤海军后部道路两侧的地上掀起了一蓬蓬尘土,一块块大木板翻倒在一侧,坑内一柄柄长柄战斧砍向了渤海军中铁甲连环马的马腿。

铁甲连环马最为脆弱的部位就是这马腿了,只要有一匹马被砍中马腿倒下,其余两匹马均受拖累不能动弹。刘林曾下令秦宏,每一组铁甲连环马只能砍伤一匹,其余两匹要保全好。

谁也没有想到建州军地伏兵会从地下钻出,刀枪不入的铁甲链子马在长柄战斧下显的脆弱不堪。

大片的铁甲连环马悲鸣着倒下,渤海军后部铁甲连环马阵内乱成一团,扬尘四起。到处都是断蹄之马,与被压在马身下的渤海军士。

贺亲义心里冰凉,知道这下完了,骑兵的退路已经被自己的铁甲连环马阵给堵地死死地。就在这时清流关中又冲出了大量的南唐建州军骑兵。陆佑亲率建州兵马从关内冲出,清流关外两侧山林中也有建州军伏兵冲出。

渤海军四面受敌,任凭贺亲义再怎么勇猛刚烈,也无力还天。

两军对阵,清流关城上战鼓雷鸣,建州军士气如虹,渤海军惊恐不安。

陆佑单骑冲向正挥舞着长镗拼命嘶杀地敌主将贺亲义,刘林远在清流关城墙之上,看到了这一情况,随口说道:“不好!”

蒋武立于刘林的身侧,听到刘林皱眉说“不好”,在他看来战局已定,只消尽力围杀渤海军便好,渤海军即便能凭借着猛将突围成功,建州军也算是立下又一大功。

“老三,怎么了?”蒋武问刘林道。

“陆将军前去会那长镗大将了,林担心陆将军不是他的对手。”

刘林能看清军阵中对战的情形,陆佑如果不冲往与敌将对阵,凭着优势的地形与合围的功势,不愁敌主将不会被擒杀。现在陆佑冲出与其对战,如果不幸被斩杀,对于建州军阵中将士将是一次严重的心理打击,渤海军极有可能因此而反败为胜。

刘林心中怨道:“大哥啊大哥,你怎么能想走来与他单挑啊,只怕我再不出手不但会损你性命,还有可能会落下一个败局。”

“天哪,老三,你是怎么看到的,我怎么看不见,那边尘土飞扬啊。”蒋武趴在城墙之上大声的嚷嚷道,伸着脖子往两军阵中看去,像是受了惊吓的鸭子。

刘林对蒋武说了一句:“我去助大哥一臂之力。”说完身形一闪便出了城楼,向着城内台阶奔去,边跑边对着城内军士大声的喊着,“快备马!”

关下的军士见主将冲下城墙,又听到他命令备马,忙将刘林所骑的枣红色战马牵出。刘林一身银色的轻铠,腰上悬着尖锐如锥的刺剑,还有几阶台阶便踩在台阶上飞身一跃,正落在马背之上。

此马是建州王李定所赠的上等战马,刘林飞身跨在马背之上,刘林只厉声说了一声“驾”,缰绳一抖,战马便嘶鸣着甩开四蹄身着关城门外狂奔。

刘林一骑冲出清流关东门,向着围战渤海军的阵中冲去。

刘林所骑之马奔跑的速度很快,刘林伏低了身子,尽量减少马奔跑之时的阻力。那边陆佑与贺亲义已经交手,贺亲义手中长镗招招霸气十足,陆佑与之战了不到十回合已经略显劣势,手中的腰刀也只能作为招架之用,无力还击。

陆佑军中的亲兵数十人冲了进来解主将之围,贺亲义手中长镗横扫,无人能及近身,一个个陆佑的亲兵被贺亲义长镗击中。那伤口都是破坏性的,不管是锁子甲还是革甲,都被长镗怪异的刃口切开,有的甚至在贺亲义一记重击之下,连马头都被斩下。

陆佑这时才知道自己与这敌军中猛将的差别,现在就算是心生后悔也不能撤退了,他是进攻的主将,要是此时败逃将会影响到整个战局。只有硬着头皮与众人擒杀敌将才行,陆佑令附近亲兵与将领围杀贺亲义。贺亲义的一员副将带领着一批精锐长枪骑兵也杀到救援,两队人马在贺亲义与陆佑两人的周边激战起来。

风声在刘林的耳边呼呼的吹过,距离陆佑与贺亲义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渤海军阵中与部分建州军外围的军士已经看到了刘林在枣红色战马上飞快奔驰的身影。

刘林在心中默默的喊着:“大哥,一定要等我赶到!”

“是刘将军…是刘将军来啦!”建州军见到身穿银白色轻铠的刘林,军中士气大振,他可是建州军镇守清流关的最高统帅。

建州军骑兵纷纷给刘林让开通道,而渤海军一些散兵开始在沿途拦截刘林。刘林的战马快速奔驰而过,只在战马上巧妙的躲避着渤海军骑兵的袭击,并不曾出手还击。他现在只想尽快的一骑飞掠擒杀敌大将。

军阵外围的建州军随着刘林冲过的地方,跟着他冲向敌阵中而来,每一名军士无不是大声呐喊,他们随即与截杀刘林不成的渤海军交上火。

贺亲义已经看到了袭向他这个方位的刘林,两人相距还有五十多丈。贺亲义手中长镗舞出后收回,镗刃割裂了一名唐军的脖子,镗尖侧的回刃勾下了一大块血肉。

贺亲义挑起鲜血染红的长镗放声大笑道:“放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