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张扬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更加柔和更具有感染力。

“而本住持的方法,就是造纸!”

张扬很是果断,带着一股子斩金截铁的味道。

不过他的话却让众人都有点儿发懵。

造纸?

这是什么意思?

在他们的印象中,可重来都没有这么一个概念,他们是一群和尚,本职工作也就是敲钟念经专研佛法,希望有一天能够功德圆满,就算是用意不那么纯洁,想要到这里来躲避一下朝廷的苛捐杂税徭役啥的,再顺带着捞点儿外快,也没人将和尚这个职业与造纸挂上钩的。

纸,他们当然熟悉,经书除了竹简、布帛,也是用纸张所记载的,不过,造纸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么?

法明的眉头皱了起来,事实上从过来到现在,他的眉头都一直没有舒展过,这个时候有些惊疑的看着张扬,对于他说的话有些怀疑。

“没错,就是造纸!大家也都值知道,尽管咱们是佛门弟子,是方外之人,不过却也是生活在大唐之内,是为大唐人!虽然现在的大唐已经很是繁华,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纸张依然很是昂贵,这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人们接受教育的机会,毕竟读书需要书写,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买得起纸的!”

说到这里,张扬停了下来,看到众人都眉目迷茫的看着自己,才发现自己已经逐渐的抛离了话题,自己跟他们说这些干什么,他们是和尚不是书生,自然是不关心这些事情的,拍了拍脑门,张扬转换了一下思路,“试想一下,若是咱们会昌寺能够生产出一种纸,起成本售价远远低于其他,那么,不是有很多人能够买得起书本上的起学吗!到了那时,咱们甚至是可以拿着那些纸张替换下那些厕筹,若是有了那些既便宜有实用的纸,相信法严大师的惨剧也就不会发生了!”

说着张扬叹了一口气,看上去很为正在受难的法严大师忧伤不已。

而张大住持的话却成功的让法明气红了脸。

当初在和张扬他们说明法严遭遇的时候,他可是有特别交代不要将那事儿给宣扬出去,毕竟被一根厕筹给爆了菊,这本身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转首间,这个流言就在会昌寺中传遍,每个人都知道了法严之所以退出会昌寺管理权的真实原因,当时,屋中也就只有自己和法严,已经张扬与胖头和尚这四人。

流言传出,只能出在张扬和胖头和尚身上,不过他并没有证据,所以,对这事儿也是毫无办法,因为这个原因,法严那本就不愉的心情更是郁闷,而现在,在自己的面前,张扬这个住持却当着众人的面提出了法严所遭受的事情,这让他十分的愤怒,“荒谬,千万年间人们都是如此,那纸尤岂是简简单单就能做的出来的!”

法明的话已经没有给张扬这个住持任何的颜面了,也让张扬心中怒火中烧,他好歹也是这会昌寺的住持,原理上来看,地位应该是比这法明更高的,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年纪资历没有他高,在这会昌寺没有什么根基,但是,这样冥顽不灵的老头,倔强的认定了自己那所谓的想法,让张扬对他再没有了好感,这简直就是倚老卖老!

张扬心中很是生气,因此对这法明这个会昌寺的长老也是不再客气的。

“法明长老若是这样认为,咱们不妨打个赌如何?”

“老衲佛门中人,是不会跟人打赌的,这样的行为在佛门中也是不被允许的!”

张扬被气笑了。怪不得别人都喜欢喊和尚为秃驴,现在的他也是有着这种欲/望的,不过想到自己头上也是光溜溜的一片,张扬闭上了嘴。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还真有被人气乐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故事的悲情男主角就是他自己,这样的事情,张扬是绝对不会忍受的,此时看着法明长老那一掌很是无辜的脸,张扬怎么觉得是那样的刺眼呢?

“长老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前人没有办到的事情,现在也是依然办不到吗?难道在长老眼中,我们只能是食前人牙慧,就不能有一点儿创新?既然如此,长老为什么还要一心专研佛法,直接拿着前辈们所写的心得体会去学习就好了嘛,又为何想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心得与佛理?这不是完全没有必要么?”

张扬的话让法明说不出话来,尽管张扬说的毫不客气,但是却是有着道理的,他并不能泯灭自己的良心说那是胡说,是妄语。

法明低下了头,脸上是一派羞愧,毕竟这这一场辩论中,他输了!尽管在他的心里张扬的这些说法有些无耻,不过他还是有着认输的勇气的。

“既然长老没有话说,那么,请给本住持三个月时间,到时若是本住持不能成功,那么,这会昌寺住持之位,你们可以另请高明!”

张扬的话犹如一阵飓风,在众人心中奔腾而过,对于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都是了解的,毕竟他们是最直接的参与者,对于张扬这个住持之前所确定的方案,从内心深处来说,的确是非常苛刻的,因此,对于张大住持这个人,他们的心里未必有多么的敬重,毕竟谁都不会对拿掉自己铁饭碗的家伙有啥好感吧!

不过现在,张扬这样说却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的,在这个时候,整个会昌寺可以说已经在张扬这个住持的手中,即使他们有着不满有着反感,甚至是想要反弹,不过法明与法严这会昌寺的两大巨头都没有任何异议的情况之下,他们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然而现在,住持大人竟然说若是办不到他说的那件事情,就会自己退下住持的位置,这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消息,听到他这样说,众人心中都不由的一动,毕竟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任何的损失,若是住持大人成功了,他们能够既能够收获到财富又能够获得美名,那可是造福万民的事情呢!而若是一旦失败了,那也是不错的,住持大人走了,他们也就不用受到这样严苛的条框限制了。

所以,众人沉默,看着法明长老,眼里满是期待的目光。

终于,法明的嘴巴动了,在众人的耳中传来了天籁之音,“好吧,既然如此,老衲答应你又有何妨!”

看着面前的法明,张扬撇撇嘴,这不还是打赌么?哼,原来法明长老也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家伙呢!

看了众人一眼,张扬伸手在自己的鼻子上一撩,冷哼了一声,十分风/骚的迈着八字步走了,他现在可不想面对这些只知道伤害他幼小心灵的众人呢,还是赶紧回到自己的住所抓紧时间将造纸的工序什么的都写出来吧!

尽管有了后世的知识,知道些造纸的工序,不过张扬毕竟不是专业人士,自然是只能慢慢的mo索着,还好他要求了三个月,这个时间应该已经足够了。

哼着小曲儿,在众人的目光中,张扬的身影消失了。

“嘭!”

瓷器碎掉的声音!

“本公子养你们有什么用,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办不好!”

“侯少,跟这奴才生什么气,平白糟蹋自己的身子!想要对付那小子还担心没有办法?”

醉仙楼的一间包房之中,此时房中有六七人,其中一人正跪在地上作俯首认罪状,在他旁边的地上,是已经成为了碎片的瓷碗,头低着,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不过从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可以看出他此时的恐怕是有些害怕的,毕竟自己办事不利,自然是要受到责罚了。

此时在他的面前,端坐着一名很是英俊的年轻人,衣着很是华丽,看上去价值不菲,身家很是不错,当然,在这醉仙楼里用餐的,又有哪个不是家财万贯在这长安城中属于上等人的角色?

只不过,这年轻人那一双带着阴冷的眸子却破坏了他的面向,让人感觉此人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随时给人致命的蛇吻,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而这个,赫然就是侯立恒!

“哼,这次就饶了你,再有下次,你也不用回来回话,直接自我了断吧!还不给本少爷滚!”

“是,少爷,属下告退!”

说话小心翼翼,不过还是可以从中听出那一抹惊喜,即使是被人说着滚,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了不得的宽容了,若是在之前,没有完成少爷交代的事情,纵使是没有性命之危,也是要忍受**的折磨的,而现在少爷竟然如此的宽宏大量,没有惩罚于他,他心里自是十分欣喜与感激的,心中蓦然升起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

“哼!”

侯立恒有些不爽,端起面前的酒就是一阵猛灌,果然只有那种辛辣的味道才能让他的心情平复下来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恢复到了温润的公子形象,可是见证了他生气模样的众人,可是没有被他这样一幅表象给欺骗。

重重的将酒杯放到桌上,放出砰地一声,很有些气势,整个包房中的气氛顿时有些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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