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书院,院长大人孔思远的书房中。

此时,与会的有一脸得偿所愿,兀自嘚瑟的孔思远,有一副吊儿郎当,敲着二郎腿的张大少,当然,还有着闻风而动想要报仇雪恨的李大郡主以及孔清韵。而赵子健则被一脸便秘的康老夫子领走,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办理入学的手续。

初见到李大郡主的时候,张扬可是十分震惊的,那种表情取悦了一旁嘟着嘴瞪着眼,脸上写着控诉的李大郡主,看到他这个模样,李大郡主觉得心情很是舒畅!

而张大少则是一拍脑门,做出后悔莫及的样子,声音很是感叹委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若是知道李大郡主是这松鹤书院的学生,本少爷还跟你客气个啥?失策啊!”

张扬的表现很到位,将那种悔到肠子都青了的表情表演的入木三分,在那里捶胸顿足,事实上他是真的有些后悔,要是知道这小妞儿是也是到这书院来的,他又如何会将她给撇下?

当时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遭遇到闭门羹,认为这是男人的事情与她无关,而且,他们是要去争取到一个考核的机会的,而在那时的张大少眼里,这李大郡主完全就是为了看热闹的,试想一下,自己到那书院中与人周旋,旁边在坐上一个看热闹的,或许在看到兴奋的时候再在边上嚎那么两嗓子加油助兴什么的,这是什么说法?而这样的事情,在张扬的认知里,这李大郡主绝对的能干的出来。

所以,当时他也就为了避免出现这样的事情而可以忽视了李大郡主暗示的那些话语,只当没有听懂,不过这样子装聋作哑的,毕竟还是将这小心眼的丫头给得罪了。不过,在他看来,这事情也没啥严重性,对于李大郡主,虽然人是那么不着调儿了一点儿,不过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记仇的,最多不过是小儿女那样的小别扭,而那些在张大少眼里,却是很可爱的。

不过现在,也许他是真的失策了,他做出那样选择的前提是,笃定这小丫头不会出现在这松鹤书院,之前,张扬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小妞儿会出现在这里,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一个郡主的身份,严格来说可是皇亲国戚的,就算之前外间有传言这松鹤书院的名声很大,甚至是连皇室之人都曾在此求学时,张扬也是有些个不信的。

就李老二那样自大自恋的性子,若是皇室的国子监都没有外间的一个私塾好,而且皇室的学子都大量外流在外面的书院,这不就是彰显了他的无能么?这样打脸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去做?皇室之人专门学习的地方居然比不过外面的私塾,尽管这个私塾成立的年代很是久远,但是,这松鹤书院可是建立在长安城外上的一个小山中的,就算这里的保卫再好,那些金贵的主儿又如何真正的放下心来到这里?

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出乎他的意料,而李大郡主现在也的的确确的在自己的眼前,那么,自己之前做的一切是什么?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的确,撇开了李大郡主,他张大少和赵子健两人好不容易来到这松鹤书院,却被阻在门外,没有办法,也只得翻墙而进,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自己两人好不容易进来之后,却与这松鹤书院的夫子学子们之间发生了一些摩擦,当然,这些事情现在已经基本都解决掉了,他们也都诚服在他张大少的亵裤之下。

只是,这些事情本来是可以很轻松的解决的啊,若是自己当时多问一句,知道这李大郡主乃是这松鹤书院的学子,那么,他们完全可以不用这般麻烦,而是直接跟着这小丫头进入其中,并且张扬相信,若是如此,自己要取得那个考核的机会会更加的轻易。

毕竟这老头可是一旁孔小姐的三大爷。

看着这两个女子,张扬真的是愁肠百结,这下子,热闹被人看了,自己还没有落到什么好处,完全就是吃饱了撑的,多此一举了。纵然自诩为智计百出的诸葛再世,张大少也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

张大少将头扭转一边,不去看李大郡主幸灾乐祸的笑容。

“哼,这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嫌弃本郡主的!”

李雪雁现在的心情很是愉悦,看到张扬这悔不当初的样子,的确很让人解气,而她并非真的对张扬产生怨恨,只不过是因为当时张大少那副她就是一个麻烦包袱的样子让她很是内伤,她这么厉害,难道那家伙都没有发现么?现在,这口怨气总算是从心中吐了出来,感觉还很是不错。

“张公子,你是用什么方法将那些术算题解决掉的?”

孔清韵绝对继承了孔家孜孜不倦的学习习惯,在这个时候,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张扬的那种方法,毕竟在那么点点时间之内张扬就将院长大人孔思远所给的题给解决掉了,当时见他在纸上写写画画,可是还没有等人明白那怪异的字符,这家伙就用墨汁将那些东西给涂抹掉了,这一点儿,着实让人无奈。

坐在主位上的孔思远,在孔清韵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耳朵支了起来,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不过全部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张扬身上,对于这个答案,他甚至是比孔清韵更加好奇的,因为当时他就在张扬的身边,是亲自见到他也了那几个字符的,而几乎就在他写完这字符之后,就已经得到了答案,由此可知,这些字符的出现一定就是解题的关键。

并且,在见到张大少对于第三题的解决之法的时候,那种渴望就更加的明显,那砍足添脚的方法,天马行空,以前如何有人会用这样玩笑的方法来解决这样的题目,所以,那些未知的解题之法,是不是也是同样的不可思议与有趣?

心里挠痒痒,看着张大少此时的样子,心里却又徒然的生出一抹怒气,这家伙现在哪有一个正经的模样?在他们面前摆出这样的造型,不觉得太不稳重了么?

小子,以后成了老夫的弟子看你还如此不着边幅?那是还不是任由自己捏圆锤扁,想怎样就怎样?至于你的这方法,还怕老夫问不出来?

在心里暗暗的想着,孔思远有些咬牙,这小子怎么就学不会分享?这样憋在心里不觉得难受么?可是,自己很难受啊!

其实张扬在术算上的能力足以和他比肩,甚至超过也是极有可能的,至少,自己找不到这样有趣又有效的解决之法,当时自己可是拼了老命,在一步一步的演算才得出结果的,两人对比,高下立判。

不过孔思远这个时候也是有些私心的,并不是他放不下架子,而是因为一旁的孔清韵,这丫头已经成了老姑娘了,家里大哥都急坏了,几乎就要在街上随便绑上一个后生和自家孙女一起送进洞房的,不过这提过于委屈了这丫头,而且身为一个大儒,孔颖达也实在是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而张大少,是他欣赏的人,当初在芙蓉诗会的时候,就有意将两人给拉到一起,不过这事儿没成,为此,老人家还很是不甘,私下里念叨了很久。

心中,这个被人惦记的张大少就在这里,在他老人家面前,孔思远自是将他当成孙女婿的,至少也是候选之一,那么,若是两人平辈相交,那么,这小子和孔清韵的辈分也就乱了,这可绝对不允许,所以,即使是知道张扬的才华,孔思远也只打算将这小家伙给收为弟子,这样,啥都好了。

“小子,如今老夫欲收你为弟子,你待如何?”

孔思远说完这句话,就端正的坐着,就连手上拿着的茶杯都给放了下来,毕竟在行拜师礼的时候,弟子可是要给师傅进茶水的,看他是多么的体贴。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谁都没有想到孔思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们也自以为张扬能够进入到这松鹤书院就已经很是不错了,毕竟虽然他通过了那所谓的特等,不过在他们看来,这也只是孔思远临时加的,之前可没有这个类型的考核,这已经对张扬很是照顾了,然而现在,孔思远还要收他为弟子,难道这家伙就这么有魅力么?能让松鹤书院的院长大人上赶着收他为弟子?

就连张扬也是惊呆了,心里暗暗得意,这就是本公子的魅力,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现在可是主动的落在本公子的身上,没办法,人品问题!

不过看到孔思远这老头摆出这样的造型,张扬脸黑了!

做人怎能如此无耻!

任何一个有眼睛有道德有良知的人都不能否认自己在术算方面的能力,而那些能力,张扬自信,在这个世界上,在大唐,至少是现在,还没有人能超过自己的!这不是狂妄无知夜郎自大,而是从人类发展史上得到的强大的自信心。

没错,张扬不否认在这个时代中也有一些天才,也有一些绝顶聪明之人,但是一个人是不能脱离社会而独立存在的,也因此,他的观点有这个时代的局限性,任何事物都是要在一点一点摸索之后,通过无数次的认证才能得到答案,而张扬,却已经站在了所有人的前面,带着远超这个时代一千多年的知识来到这里,在这方面跟他比,那么只有一个结果,拿着鸡蛋撞石头,结局只有一个,鸡飞蛋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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