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楼的气氛为之一凝,转瞬间有人憋不住笑,身体一抖一抖的,就像发了羊癫疯,脸上憋得通红,可就是不敢发出任何声响。这个时候整出动静那纯粹是找抽型的。

也许是酒楼的诡异气氛提醒了这位公子,让他醒悟过来,整个人气的青筋暴跳,盯着张扬的双眼仿佛饿狼一般。

“老大!”转过身对着领头的公子,声音委屈之极。

“退下,这位公子,你很面生啊。”

在张扬的对面坐下,“某是梁国公府房俊房遗爱,兄台怎么称呼?“房遗爱!

听到这个名字,张扬仿佛听到天雷滚滚,忍不住看了看他的头顶,对于房遗爱,张扬很熟悉,这位戴绿帽戴的不亦乐乎的房同志如今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张扬反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那是种偶像当面不相识的懊恼感,整个人被雷的不轻。如今身为辩机,历史上房遗爱绿帽的赠送着,面对房遗爱时,张扬莫名的有种心虚感。

砰!

房遗爱气的不轻,居然敢无视自己,多少年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了!

“某在问你话!“房遗爱一字一顿的说道,身为纨绔,本身又站在权势的高端,房遗爱的耐心显然是很有限的,要不是家里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的让自己不可小视任何人,天下奇人异士众多,在没完全弄清楚对方底细的情况下,不可贸然与人为敌。房遗爱早大耳瓜子扇上去,哪里会问东问西磨叽个不停,这会儿张扬的冷淡让他虚火旺盛,直想好好的教训面前这厮,让他知道厉害。

张扬怎么会看不出来他问话的目的,无非是看自己的出身,好判断是否要与自己为敌。谁说房遗爱是头脑简单的莽夫来着!也是,有着善于谋略的老爹怎么也学会那么一鳞半爪的。果然传言不可信!虽说知道了他的想法,但张扬又有何怕!

“张扬,家住建安坊。”

“建安坊?”房遗爱笑了,唐朝是个封建等级划分的朝代,各个身份的人居住在不同的坊市中,到政坊里多贵人,长安城里多数勋贵高官的府邸多集中在此,而建安坊嘛,虽说里面住下的并不是一无所有的平民,但大多数也是商人和一些落魄的书香门第。好像还没有听说有了不得的人物在哪里有宅院。这厮也没有什么来头嘛,这下子还有什么话说。

房遗爱突兀的站起来,嘴里啧啧说道;“小相公,长得真水灵啊,比怡红楼里的相公可标志多了。”

听到房遗爱的话,众人哈哈大笑,看着张扬的目光也暧昧起来。怡红楼是什么地方,平康坊中有名的相公馆,里面的相公都是什么人,俗称兔爷,比妓女都不如!

房遗爱并不喜欢到找小相公,相比硬邦邦的男人他还是比较喜欢娇滴滴的小娘子,浑身香喷喷软乎乎就像抱着一团轻柔的云,让人整个身心都陷入进去,话说,最近崛起的花魁舞清尘很是不错,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却引起了整个长安城的男人们趋之若鹜,想到舞清尘那迷人的身段,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房遗爱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真想现在就飞到佳人身边以安定躁动不安的心,不过在这之前,要解决掉眼前这只蹦跶的小蚂蚁。

“硄”,谁也没有预料,张扬会突然暴起照着房遗爱的脸就是一拳,看着挺瘦弱的人可再看房公子左眼,众人心中狂冒冷汗,乖乖,这一拳可不轻啊,左边眼睛已经青紫带血了,不知道这位国公府的公子爷眼睛有没有问题了。出生牛犊不怕虎,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啊!”房遗爱一声惨叫,捂着左眼说不出话来。其实以房遗爱的块头,以他的巨力,张扬这一拳想打到他还真不容易,主要是人家房公子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整个长安城里还没几个人敢惹自己,谁知道遇到张扬这个不安常理出牌的人,大意之下着了张扬的道了。

“打,给爷往死里打,出了事由本少爷顶着!”

酒楼里的客人见出了事全都开溜,以免被殃及池鱼,众公子见房遗爱发话,都不遗余力的攻向张扬,与地痞流氓无异,毫无世家子弟的风范。

张扬见此也发了狠,他本就不是这世界的人,骨子里并没有所谓的等级概念,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来。幸亏大学时期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护花使者努力练了三年的跆拳道,虽说只习得皮毛,但对付几个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还不成问题。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桌椅板凳为主,杯盏酒菜为辅,上演了一出群殴戏,酒店掌柜苦哈哈的躲在一旁,心里很痛惜和愤怒,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也不敢做,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张扬一样不畏权贵,虽然作为长安城规格最高的酒楼,醉仙楼也有强劲的后台,但是今天来闹事儿的都是长安城新兴权贵子弟,家里的长辈大多都是简在帝心的人物,单单为几个纨绔子弟闹事这件事和他们发生冲突是不明智的,就算是他的主子也不愿轻易得罪这些人更何况他这个名义上的掌柜,只能将不满压在心里不敢表露分毫。只希望这些爷能不要牵连到他身上就好。

“遗爱,还不住手!”一声呵斥猛然传来,刚刚还嚣张的不可一世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房遗爱闻言身子一抖,转过脸看向来人时已经满脸带笑,tian着笑脸对着来人拱拱手,“高明兄。”

来人一袭紫衣,腰间系着黑色描金腰带,垂挂着通体翠绿的玉佩,装扮简洁大气而又高贵,此时见到房遗爱讨好的样子,嗤笑一声,却什么话都没说。

见到紫衣公子的神态,房遗爱心里松了口气,今天怎么这么点儿背,被这位给发现了,自己的斤两自己知道,要是跟这位比起来自己啥都不是。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今天这事儿,没准有得吃一挂落,得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他哄哄高兴,拍拍马腿反正也不跌份。

张扬看到自从这位紫衣公子进来之后变得无比乖巧的房遗爱,脑中警铃大作。能让这位长安城鬼见愁的纨绔这么安分,这来人的身份恐怕不低。

低头一瞥,张扬的脑袋一懵。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雕刻着云纹龙形的玉佩只有皇家才能佩戴,再联想刚才房遗爱所说出的“高明兄”,那这紫衣公子是谁就呼之欲出了——李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