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斗笠携着另一套雨具骑马往回奔,懊悔方才走的匆忙竟忘了敏敏是怕雷声的,雷声依旧阵阵,不知她如今怎样了。

回来却不见了她的身影,奥迪亦不见了踪影。焦躁、担忧、恐惧、懊恼占的心里满满的,她是不是已遭遇了不测?这个念头让我心里又瞬间变得空空的冰冷。

我怎可留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独自等着?却也追悔莫及。

焦躁的四处茫然奔跑寻找,奥迪通体雪白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眼前,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躁动不服的走着。我奔上前拦住了他,却不见敏敏的身影,奥迪见我来便嘶鸣一声停下来不愿再走。

“这位兄台何以偷在下的马?”

“哦?这位公子何以证明这马是你的?”那人淡淡的说道。我把手指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口哨,奥迪便开始抬蹄四处颠簸起来,这人的骑术可见一斑,竟然没被颠下马。

此时一张粉色的手绢却从他的袖口飘然而下,我一眼便认出是敏敏的手绢,只有她绣得出如此怪异难看的图样。

两人同时跃马而下,还是他先于我一步捡起了手绢。

“说!我妻子的手绢怎会在你这,你把她藏哪了!”我脸色难看的喝道,一拳过去就要抢回手绢,他一个旋身,灵敏的避开了。

“哦?你就是罗敷的夫?小子福分不浅嘛!”他上下的打量着我撇撇嘴不屑地说道。

罗敷?谁是罗敷?莫名其妙!“凭你说什么!我命你识相的快把手绢和马留下,立刻交出我妻子。”我再一进攻又去抢,他一个后翻身,又成功地避开了。

“哼!罗敷小姐盛情相赠,岂有交与你的道理?”

什么罗敷不罗敷的我全然没听进去,只一个“赠”字就让我愤怒的放开拳脚向他攻去,想着先把他打趴下再说。

一刻钟成功的治服他后,才知原来他亦不知敏敏跑去哪了,我愈发恐惧不安起来,这么久都过去了,可还能找到她?

焦躁的扒下束缚得我喘不过气来的蓑衣,困兽般四处茫然的寻找,直到身后一暖,她温柔的声音安抚着我的焦躁

。转身用力的把她揉进怀里,感受到她真实的感觉一颗心才安定下来,看着她瑟瑟颤抖着湿透的身体,不知她遭遇了什么,脸色苍白的让我心疼。

她说她差点被绑架,还好她叔叔救了她。好险!我差点就失去了她,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骑上马朝府上奔去,暗暗发誓:对不起!敏敏,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人了。

回到府里,她说得尽快安排她叔叔离开长安或躲起来,否则会有危险。只好让小月云英先照顾她,我则去安排长孙顺德离开的事宜和可用得上的盘缠。敏敏说的没错,他现在是朝廷钦犯,留下若被发现不仅他有危险,李府亦会被牵连。

“大哥(长孙炽)说的没错,李兄和李夫人窦氏之子必非平凡之辈,今日见到你,我看将来必会有番大的作为。大哥当初提议定下的这门亲事算是对了,乖侄女和你男才女貌,可算是天赐的良缘了。”离别时长孙顺德屡着胡子对着我说。

“叔父过奖了,世民不才,方才还差点让无悔遭遇不测,幸得叔父解救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还望叔父莫怪罪世民才是。”

“说到方才,还真没想到那李密看起来一表人才,平日的口碑亦不错,竟会做出抢别人妻子的事,经魏征引荐本还想跟着他干一番大事,这么看来必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叔父说什么?那李密也想抢了无悔去?”我心里一顿,想起一个多月前在书芳斋遇见他时,他当时看敏敏的眼神就不对劲,倒不像是第一次见过敏敏。

“是啊!当时无悔正被捂着嘴强行拥进他府里,幸亏我们正巧碰上,无悔挣扎着向我求救我才认出她来。”

“哼!我不会放过他!”我一拳砸在府门口的墙上,焦躁愤怒的心难以平静,想到当时敏敏的无助,心里就抽空的疼。

“哎!无悔这孩子是个很乖很懂事的孩子,然从小命运多舛,她异母长兄安业不仁,当时我亦无能力照顾他们兄妹,幸得她舅父收留才得意赡养。如今高兄又遭遇牵连,我无颜面见他们啊!既你们有缘已是夫妻,无悔就托你照顾了,侄女胥可要珍惜善待她才是啊!”长孙顺德言辞恳切的尊尊嘱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