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说这个了,对了你今日来是为何事?为何愁眉不展的,方才还说大难临头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我转移话题道。

“嗯!你嫂子有身孕了。”他皱着眉说道。

“那是喜事啊?不正合你意吗?你要做父亲了,小妹我恭喜哥哥了。”我面上装作很开心的恭贺,心里却把他鄙视的一文不值,长孙无忌应该是比李世民就大一点的吧?他老婆却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这么早就让个小姑娘怀孕,简直就是摧残祖国的花骨朵儿,怪不得古代女人都普遍那么短命,鄙视他,鄙视他,坚决的鄙视!

“好事是好事,可舅父却出事了,现在府上正乱得很呢

!母亲身体又不好,在这多事之秋她却怀孕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无能力照顾好她们。”

“舅父出了何事?可是三日前你赶着回去的那时出的事?”

“嗯!当日炀帝得息辽东前方战事不利,顺德叔叔和另一位领头小将刘宏基还在这时逃役了,炀帝大怒,便迁怒于与其二人皆有交情的舅父身上,是故舅父即遭贬官至岭南,七日后就得动身前往,这几日舅父皆在忙于安排好动身前的事。他把高府变卖了,改买了两处小庭院,一处让仍留在长安的大表哥一房携一家老小同住,一处留予我与母亲三人,他有意让我自立门户。

去往岭南一路艰辛,舅父打算只身去岭南,全家人皆很是担忧,母亲与舅母一时接受不了双双病倒了,舅母还坚持要跟随前往,如今府上正一团乱,明日我们就会搬到新庭院去,我来告知你们一声。”

“那舅父是三日后就要走了么?”沉默了好一会,我问道。

“嗯!”房内一时间异常的安静。

这对于高府来说确实是一次重大的打击,世代的贵族一夕间遭逢巨变,虽然我知道将来他们终有重见光明的一日,但这期间又会发生多少磨砺着他们的难事呢?谁也不知道。就像长孙无忌,被长孙家所遗弃,现在又要面临再一次的变故,一切都得靠他自己站起来,撑起自己长孙家的门户,“创业艰难百战多”,现在该是他最茫然最无助的时候吧?

“哥,走!我们去找二哥商量商量对策。”

我们走出书房,一路找寻着李世民的身影,心想着他可能在卧房包扎,便往卧房走去。远远看到管家急匆匆的往大门口赶。

“张管家,何事急成这样?”我叫住他。

“二少夫人,我正赶着去请大夫呢!老夫人又发病了。”他急急的回答着,时刻准备往外冲。

“啊?那您快去快回。哥,那我明日再和二哥去找你。”说完我赶紧折回书房,背起我自己准备的应急医用匣子就往窦氏的房间跑。

一进门看到房里已经乱成一锅,李世民兄弟,几个姨娘,两个孕妇嫂子,仆人丫鬟,个个像热锅上的蚂蚁进进出手忙脚乱

“安静!安静!大家赶紧散开让空气流通,留下一人助我即可,其余人最好先到外屋候着。”我挤进已经围的水榭不通的人群,疏散开人群,再看窦氏,已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冷汗直冒、还捂着胸口直干呕,看来出现高压危象了,很有可能发生了心绞痛,甚至心肌梗塞或急性心力衰竭,心前区疼痛、胸闷,并延伸至颈部、左肩背或上肢,此时应叫病人安静休息,进行急救供氧,但是这里没有氧气。

我扶起窦氏以利她更易呼吸(即端坐呼吸),一边低声冷静的安抚宽慰她,一边抚着她的胸口给她顺气,

“母亲,请您冷静点,没事了,什么都别想,一切都会过去的,别紧张,只要静下心来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来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见她呼吸稍深稳些后,我抬头示意一旁窦氏的贴身的婢女照我的方法给她继续顺气。我则麻利的打开药箱,拿出银针分别扎在了她的合谷穴和足三里穴,然后给她抹额及掐内关、神门,之后又给她按揉风池、太阳及耳穴。

“没事了,没事了,什么事都过去了。”我一边给她按摩,一边继续安慰道,见她呼吸稳定了不少也不再干呕了,我又叫一旁的婢女去打一盆温水来,无意间竟看到李世民也还愣愣的站在角落里,脸色苍白。看来他是吓坏了吧!我安慰的对他笑了笑:“二哥放心吧!已经度过危险了。”

“哦!”他松了口气走过来左手安抚着窦氏的背“母亲,您可觉得好些了?”

“嗯!”窦氏扶着头安慰道。

“二哥,母亲头还痛着,你把案几上我平日让母亲喝的莲子心茶倒杯出来,再调和些蜂蜜进去,端给母亲喝,可以降降血压。”他答应了一声便走过去端起茶壶倒茶,我发现他的手居然还没包扎,已干燥得血迹显得分外耀眼。

我又转头看向窦氏说道:“母亲,以后您睡前可以自己多揉揉或叩击膻中穴,可以理气舒胸,治气郁气闷、胸胁胀满、呼吸困难等惊悸胸痹证,还可预防和治疗中老年人常见的冠心病。”

“膻中穴在何处?何谓‘冠心病’?”窦氏疑惑的问道。我于是在她胸前点按出横线与前正中线交叉处即位于任脉上的膻中穴,然后拿起她的拇指按住膻中穴教她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