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甩开遮眼的发有些气恼的瞪着她,丫的!平生最看不惯的就是暴力了,今日却因为一个李世民第一次挨打?记忆中可没这样的先例吧!就算无悔时被长孙安业欺负,长孙安业也从没打过我的吧?左手抚上火辣辣胀痛的脸,欲哭无泪,就因为她有权?就因为她身份比我高贵?

“凭你也敢这样看着我?”她凤眼圆睁的怒看着我,我心里那个气呀!可是一遇到吵架嘴就拙,半句话吭不出来。看着她只有一个感慨,女人发怒真的很可怕,我还是保持点形象好,算了!她也很可怜,又要伤心又要发怒。

于是我转开视线,找到白玉簪,便过去捡,刚捡起来,抬头间又是一阵劲风要向我扫来,我被吓的本能的闭上眼睛缩了起来。可是想象中的巴掌没有落下了,只听到一声扑倒在雪地的跌扑声。我挣开眼睛便看到已然跌坐在雪地上一脸愕然的公主,她复杂水雾的大眼睛紧盯着我旁边的李世民。

我忽然有种与人联合欺负幼小少女的罪恶感,这种情节在电视小说上也看过许多,每次都会为那个不被男主保护的女主而不值,有时甚至心疼的流泪不止。这种时候一般都是女主爱男主爱的可以为他生为他死,而男主却因为各种原因不记得女主了,不仅移情别恋,还联合那个反面的女人欺负折磨女主。我现在是不是就是那个让人讨厌的坏女人?

我走过去要扶起她,她却一甩手,不让我碰!也是!我现在未免也太矫情,太让人讨厌了。于是站起身双手紧握着白玉簪不知所措的抖着,因为急着跑出来披风都忘了披,我想我正是太冷了,可是脸还是很烫。

李世民好像也有点尴尬,他应该也是从没这样对女人动过粗的吧

!看到我抖着站在那!便也走过来把他的披风解下来要披在我身上,我要避开,他却强行把我裹起来搂着我的肩。我更不好意思的不敢看公主,公主却好像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泪流满面,一手指着“陈世美”似的指着李世民怒道:

“你敢打我?好!李世民,为了这个贱民你居然敢打我!”

她坐在地上突自愤怒又委屈的哭着,我看着有些难过!嗨!谁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然而爱情是两个人的事,一旦牵涉入多人的时候,可又有人说得清楚到底谁错谁对吗?我的一辈子难道就要这样纠纠缠缠的过下去?

我挣开李世民,眼神示意他过去过去扶她起来,李世民很快便领会我的意思,大概他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便走过去扶着她要她起来。

“放开我!我不起来!除非你现在马上给我休了这个贱民,否则我就让父皇赐死她,贱民……”

“够了!她不是贱民!不要自以为是公主便可以在我们家撒野!我告诉你,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莫要把我惹急了,我们李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李世民剑眉蹙拧,怒眼圆睁,急性子的他也许久没这样发火了吧!

“什么?你居然还敢骂我?贱民,贱民,她就是个贱民,这个贱民有什么资格戴我送你的白玉簪?她不配!不配!”她歇斯底里的叫着,我手上的白玉簪却叮的一声又掉回了雪地上。原来这是她送给他的,可他却骗我说是他藏了两年了的,怪不得她那么愤怒。

脸被打得肿的滚烫我都没哭,可是如今鼻子却一阵阵的泛酸,催着我的泪点也想跟着泛滥。脚踩过白玉簪来到公主面前拉住又要发火的李世民,忍着泪平静地说道,“不好意思,民女无意间拿错了簪子,才误用了公主的贵礼,不过我亦想说我虽为平民百姓但绝不下贱。‘贱’之一字公主可知其意?‘贱’,‘贝’与‘戋’也,表面上看来钱少即为贱,莫说民女不缺钱,然我自认为一个人一生的价值与财富远不止钱可以衡量,人的思想可以创造财富,人勤劳的双手可以创造财富,人的善念是一笔可贵的财富,人的宽容是一笔可贵的财富,人的尊严更是一笔可贵的财富……平民百姓也有平民百姓的思想,有可贵勤劳的双手,有朴素纯善的心,更重要的是有不容他人践踏的尊严。相反若自己连尊严都不要了便是人自贱者,人贱之了。公主身为这个时代尊贵的皇室成员难道不应该以您高贵的心去宽容、善待、尊重自己的子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