慨叹在这落后的医疗卫生条件下,真是人命不如草。大嫂自是悲伤至极,大哥对于长子的夭折亦是极为动容的,只是他似乎更热衷忙于他的大事业,无心安慰悲痛中的大嫂,依旧忙于他的广交豪杰准备中,身边也聚集了不少能人贤士,从他的行事作风看,他的政治才华绝不差于李世民。

相比之下元吉就悠哉多了,他年龄还小,本来得到的锻炼机会就甚少,没有母亲管他了,正好又碰上了多事之秋,李渊长年在外也顾不上他,于是他就成了俨然一个“府中我最大”的任性小少爷。

勉强还能听进去一些的就只有大哥和我的话,但是大哥亦是极少有空管他的,没有大的错都由着他。而我也不便多管他,只得生活上多关心他,性格行为上从侧面尽量多督促他。

七月分时,李府的三年守孝期满,李建成便又从外面收了两个歌妓回来,还在坐月子的董嫂子气得病了足足一个多月,相比之下还在承受丧子之痛的大嫂要想得开些,我想古代女人的悲哀大底也都是这样逐渐麻木下去形成的吧!

十月份时李府又收到圣旨,正是为李世民赐婚而来的。订婚吉日定在明年元月三日。从收到圣旨至今我便不再回李世民的信了,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手中的这封信仿佛一封催命符,他要我去太原,该来的终究要来了吗?是时候该离开了吗?历史会改写吗?

“小姐

!”小月打断了我的思路。

“什么事?”

“长孙公子来了。”

“什么?真的?在哪里?”我兴奋的放下信就往门外走去。

“在这呢!”哥哥无忌出现在门口,温润的笑容,亲切的直暖入我的心房,眼睛也跟着暖了起来。

“哥哥!”我扑过去抱住他。

“哎!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敢哭?一两年不见,我家观音婢都长这么高,又愈发美丽成熟了。”他拍着我的肩笑道,“好了!好了!不先请我进去?”

我只好放开他,傻笑的擦掉欣喜的眼泪请他进来,“哥哥怎的会突然想着来河东看我?我还怕你忙的都忘了还有我这个妹妹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真是女大十八变嘛!哥哥都觉得惊艳了。”

“你少来这套,放心,我可不会反过来也恭维你说,你也变英俊了的。”我好笑地打击他道。

“这个我有自知之明的,只是有人可是急着见你呢!”我们坐了下来,我还给他倒茶,只是闻言我手一抖,不小心把茶晃了出来。

我赶紧用布擦了擦湿了的桌面,掩饰慌乱的问:“他让你来带我去吗?”

“恩!世民说有大事同我商量,让我去助他一臂之力,又说不放心你只身去太原,便让我先来河东接你一并去。”

“那你在长安的产业呢?放弃了么?”

“不!大表哥接手了那边的事,二表哥也回来了,故而我决意把商行扩展到太原来,二来也是应世民立业之邀。”

“哦!那何时动身?”

“明日。”

“好!那我这就去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