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刀客,张小邪谈不上熟悉,但绝对不陌生。WWw.QuANbEn-XiAoShUo.COm

昔年小城十里坡外,一把刀一把剑交织出一道浩然正气,也正是那把正气引着自己上山入大道。

二十年前天下第十如今天下第五的仇天怒,又有几个不知道?

琴帝温伯年面带紧张抱琴而来,秦风则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小跑而来,李清檀同样走了过来。

来人正是仇天怒。

张小邪不卑不亢,被这一股灵压压得稍微僵了僵身子,跟着宛若无事一笑拱拳道:“见过仇前辈。”

仇天怒长得粗犷,可浑身透着一股正气,抱刀而立更显不羁,闻言哈哈一笑说了句不该,接着便一指点上李文群。

不该,自然是指张小邪之前不该那等下作。

被神符封了灵脉的李清檀终于能动了。

能动的第一件事便是怒发冲青丝,白刀尺素悄然一划,当真透着十分杀意。

她恨极了张小邪。

所以这一刀几乎完全不留手。看的秦风浓眉一皱,李清檀樱唇微圆,似乎不明白李文群为什么这等姿态。

张小邪暗暗皱眉低叹好一个刚烈的小娘子,自己不过稍微轻薄了一下便流露一等杀机,也不知道之前到底是谁点头承认自己勾引,摸摸手捏捏下巴也不过是如了这个勾引愿,不感激就算了,缘何这等脾气?

一指依旧入神符。

无尽肃杀刀意在符意之前直接被封住。

李文群眉目圆睁。

抱着白龙刀的仇天怒终究是看不下去,单手轻轻一挥。尺素白刀立刻被操在手中。

一股暗劲涌来,张小邪不由得微微皱眉,脚步不退入黄泥。深深陷入尺许。

仇天怒果然不愧为刀圣。

“文群,莫要再出手。”

仇天怒一把带过李文群,粗犷脸上略带喜爱之色。

李文群双眸一红泫然欲泣,之前杀机早就烟消云散。

她一头扑进仇天怒怀中,说师傅替我做主。

一声师傅叫的张小邪心头一凉不由得苦笑一声。

贼他娘的,这中州二公主,还当真是白龙刀的亲传?自己之前故作下流。可不是端的被仇天怒收入眼帘。

李文群似乎真的受到委屈,哭个不停。李清檀心疼二姐,狠狠瞪了张小邪一眼。便拉着李文群入车厢。秦风则忙前忙后开门递水,乘隙朝着张小邪一笑竖拇指,眼角一挑做了个口型说摸的好。

张小邪深吸一口气,干脆不去看二女一男。而是认认真真端详眼前人。

温伯年和仇天怒自然熟悉。两位都入了十大传奇高手之列,相互之间一些个明明道道自然了解,仇天怒率先和温伯年一点头,脾性同样难以估摸的温伯年跟着换了一个礼,二人低声说了两句话,温伯年朝着张小邪看了一眼摇了摇头便抱琴而走。

那眼神的意思大抵透着几分嘲讽,张小邪心中明白,想解释。最终还是放弃。

几人一走,只剩下仇天怒张小邪。

仇天怒一身正气确实够霸道。就算未出刀,已经让人有几分莫名压力。

张小邪抬头。

仇天怒开口一笑道:“想不到白帝城折了桂的小道士,也会出手做那等下作事。”

“不敢。”

张小邪不解释,依旧不卑不亢。仇天怒眼睛不瞎,自己一摸二捏三轻薄,该是被人看了个透彻,这会解释,等于放屁。不说仇天怒不信,便是自己也举得有几分荒唐。

“呵呵,我那弟子脾性执拗了些,不过本心并不坏,从小在中州受人追捧,心性确实高傲孤冷了些。张小邪,我不管你到底做了什么,我那弟子总归受了委屈,我总得替她讨个说法不是。”

仇天怒正然。

十年一弟子,这一生怕也只有这么一个弟子,自己如何不看重?

“前辈想讨个什么说法?”

知道仇天怒已经是放下天大架子,要不然早就一刀出手跟着心走,哪里会和张小邪罗里吧嗦这么久?张小邪跟着放松笑了笑。既然温伯年李清檀都放心走了,想必仇天怒也不会对自己如何。语气提心吊胆,还不如真实些。更何况,就算仇天怒当真要出手教训自己以为李文群出口气,也得问问背后青龙体内圣火一指神符才是。

“魏白宗说你能看穿他一曲碧海潮生,我这把白龙刀也算有几分名堂,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看一看?”

仇天怒刀无鞘,伸指轻轻弹。

刀身清琅有声,入耳清脆入微。

“魏先生廖赞而已,仇前辈不必当真。不过若前辈当真愿意让我看一看,我自然不会拒绝。”张小邪笑了笑,一把青龙已出鞘。

青龙在手,张小邪气势顿时暴涨,大有一剑在手天下有我的风范。皇甫崇一剑可敌仇天怒,自己一把青龙可能挡白龙?

......

李清檀扶着哭哭啼啼的李文群上了车厢,说你师父怎么跟了来。李文群稍作解释,接着泪眼朦胧一下子扑到李清檀身上,李清檀轻问,李文群便将事前事后讲了一遍,张小邪一摸手二捏脸,原本简单轻薄,生生被说成十八摸最后还看了衣前双峰,大抵将张小邪形容成一等恶俗登徒浪子。

李清檀了解张小邪,闻言依旧咬着嘴唇放下狠话,说二姐你放心,此事小妹自然给你做主,接着四下张望无奈说没刀,不然非劈他一顿。

李文群立刻递出尺素白刀,眼巴巴看着李清檀接着说了句你袖中寸金配尺素,一刀一剑也够了。

李清檀立刻妩媚一笑,宽袖出金芒,一把寸许小剑露锋芒,剑神绣有大凤雉鸡,称得上雍容贵气,小剑名寸金,和尺素白龙一剑一刀皆尽上品。她单指摸了摸,说二姐你等着。

一句你等着刚刚出口,车厢门还没打开,一股风浪冲天陡然起,宛若九天碧落宣泄无穷肃杀。

二人立刻开车厢。

不远处的山丘上已经生出青色剑芒白色刀气,两道身影已经交错在一起。

刀中至圣剑中第一终究第一次碰面。

“温先生,张老弟能挡白龙刀几招?”

秦风皱眉观战,呆在温伯年身边好整以暇。对于这一刀一剑化大浪,流露出十万分敬仰。有朝一日,自己也有此气势该多好?

“白龙胜一筹,十招该败。”

温伯年难得不拨弦,单膝放铁琴,老眼看似昏花却直直落在剑芒刀气上,一刀一剑演绎的招式轨迹丝毫不能逃得过双眼。最终放了句话,说十招。

秦风暗暗点头,低喃一句十招,双手伸出数来数去,终究数出个满满当当,跟着有伸出一只脚,说我赌十五招。

温伯年一言不发,秦风的话显然充耳不闻只关注战局。

秦风不得已放下手指再看山丘。

刀气滚滚化大潮,已经将青芒死死压制。

温伯年低低说了句第七招。

张小邪已经过了七招,面色略白,气机却越发绵长。

“白龙刀刀中藏浩然,确实是好刀,佩服。”

第八招一剑劈出,劈出个浩浩然的风雷激荡,四周草木化齑粉,顷刻间灰飞烟灭消失的一干二净。

“再过十年,白龙刀藏好怕也敌不过你这青龙正气了。”

仇天怒哈哈一笑形态潇洒不羁。他素来心性开阔,一身坦荡荡,这才练出个白龙浩然出来。而对于和自己交战这一位持着青龙剑的高手,也是发自肺腑的欣赏。

“仇前辈客气了。”

叫魏白宗、温伯年先生,大抵是二人吹箫弹琴透着几分文人气息。叫仇天怒前辈,那自然是看重他这一身绝强武道。一把青龙飘然动,一记神符已经出手。

单单以青龙剑,确实难过仇天怒全力而出的十招,但配合以虚空神符,十招不难。

“第十招,小子,你击败文天阙,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

仇天怒抽刀一劈。

刀浪滚滚,一圈刀锋成刀风,化作龙卷破开神符桎梏,浩浩汤汤奔向张小邪。

张小邪夷然不惧再出剑,一剑当一指,一指出神符。

最强神符过第十招,应该不难。

轰。

带着神符味道的剑芒和白龙刀龙卷气交织在一起。

张小邪只觉得心头一阵颓然退一丈,脚下寸土寸寸裂,衣衫尽碎一片狼狈,青龙剑剑光黯然直接归鞘。

远处的温伯年一手摸铁琴,说了句果然是十招,仇天怒修为不见长。

秦风则讪讪缩回脚,心中暗想姜还是老的辣,温伯年说十招,张老弟果然没破十,真他娘的玄乎。哪天自己牛气到入了传奇,也该能判断得出几招败几招胜吧?

温伯年胜了,以至强一刀胜了张小邪青龙剑。

胜归胜,仇天怒并没有流露跋扈态,也并没有继续追击给张小邪一个下马威,而是坦荡荡的收刀抱刀,一副淡然姿态,整个周遭被白龙刀劈出的风浪绞碎的草木无数,此刻随着刀锋一收叶落无声。

十招败半步,差距立刻凸显出来。仇天怒突然想起一个人一把剑,不由得率性一笑面朝北。

他说了句十年磨一剑,他和我打了个平手,你定能胜我。

张小邪脚下滚烫,双手搓了搓,闻言洒然一笑点了点头,大有深意道:谢你昔年一尺浩然引我入天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