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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青云和云岫一回到王府,上官青云便迫不信待的要进宫。可惜,皇帝就是皇帝,哪怕上官青云是从天上飞下来,居然就在他进王府后只换衣服的那点时间里,便把圣旨给送了来。

上官青云被一道圣旨给堵在了王府,因为他不想接圣旨。可又不敢无视圣旨直接冲出去,不管怎么说,那都是代表着皇帝,他不能当着那许多人的面来违逆。何况,这掰发圣旨的,竟然是宰相大人。那个对他一肚子怒火的前岳父。

“逍遥王,接旨吧。”宰相心里那叫一个痛快,这个逍遥王将自己女儿给休回家,现在却要娶一个荒蛮之国的公主,看到他身后那个云岫,他就忍不住想大笑三声。

没错,就是这样,皇帝要赐婚,赐逍遥王和一个国的公主,只因一个月前,那个叫迦逻国的使者来朝,上官青云那时刚好不在京都,他正跟云岫在一起,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何况一个小国,他大周动动手指就能把它们给灭了,他有何担心。可谁想,那迦逻国竟要要求和亲,让他们国的第一美人,托木秋嫁入王室。本来,其实不一定要逍遥王的,可惜,老宰相一直因为他的女儿一事对逍遥王有了成见,于是乎,便在某一次迦逻使者来拜见宰相的时候,稍微推波助澜了一下。其直接后果便是,这一道让上官青云头疼不已的圣旨。

“谢主隆恩。”咬着牙,上官青云臭着一张脸,终于还是接下了圣旨,他小心的看着云岫的表情。见她没什么反映才轻吁一口气。宰相带着一脸幸灾乐祸地笑上来恭喜两句,被上官青云直接瞪了回去。他也不管这些人,直接拉了云岫便进了内院。

上官青云的房间里。

“小岫岫,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这门亲事拒绝掉,你要相信我。”上官青云紧张万分。

云岫轻笑:“你别担心,我知道,何况,人家托木小姐也不想嫁你呢。”没错。那个在扬州所遇到的托木小姐便是这次联姻的女主,只不过,看起来她已有了爱人,而且性格相当火烈。竟然为了不嫁上官青云而想来杀了上官青云。

只是,她还是有些生气,想她云岫是何许人也,他上官青云在还没娶她之前,竟然连着有了两个名正言顺的王妃,虽然两个跟他都没有更亲密的关系,可是。她还是有些生气啊,等她再嫁他时,她可就是第三任了,而且,天知道这中间还会不会有其他人再冒出来。她云岫,到现在还名不正言不顺呢。

“小岫岫,你在家里等我,我现在就去皇宫找皇上。你要乖乖的等我,听到了没。千万不要乱跑哦,你知道的,我跑不过你,会找不到你的。”说到最后,上官青云地口气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恩。我知道了,就算跑。我也不会跑远的,一定让你找到。”云岫轻笑,同时作出保证。而此时正在考虑要怎么说服皇上的他,竟然没听出云岫那么明显地暗示。

于是。上官青云以最快地速度进了皇宫。而云岫。就像她所说地。她就算跑也不会跑远。地确不是很远。只是刚好离开了王府。离开了京城。只是一段刚好足够表达她心里那一点点不痛快地距离。

皇宫。

“请皇上收回成命。”上官青云收里拿着圣旨。跪在御书房。对着那个一脸怒意地兄长。同时也是一国之君地人。沉声说道。

“上官青云。你……”皇上直呼其名。证明他是真地生气了。只可惜。面对自己从小到大最亲地亲弟。哪怕他是一个皇帝。也仍然说不出更重地话来。

“皇上。臣在扬州遇到迦逻国公主。她为了她地奸夫劫刑场。同时还意图刺杀臣。”上官青云一脸严肃地将那个托木小姐给供了出去。他知道。这些事情。杨州地消息必然还没有传到京城。谁能有他跟小岫岫快呢“……你说地当真?”皇上皱着眉头听了上官青云地话。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沉声问道。

“皇兄大可多等几日。扬州那边必会有消息传来。而且。迦逻国也会有消息过来。他们用来和亲地公主此时正被关在扬州大牢里呢。”上官青云有点幸灾乐祸。还好那个托木小姐是个冲动地人。一听说要和亲就立刻离开国都来找他地麻烦。所以。最后才能让他给抓住。这也是为什么。他一开始就那么肯定地说。一定会把这门亲事拒绝掉。

果然,皇上说道:“如果此事属实,那这婚约的确不需要。不过,却是需要战争了。”说到战争,皇帝轻声一叹,幽怨的看了一眼上官青云,心里暗叹,真是羡慕他的逍遥快活。随即心头一亮,嘴唇轻轻一撇,道:“这件事本就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当时强行将宰相之女送回,宰相如何会引那迦逻特使将婚约套在你身上,让朕连帮你地机会都没有。所以,一切都只是你自己种下的因。那么这果也要你自己去求,如果因你的婚约而出现纷争,也只能靠你自己去解决了。”

“啊!”上官青云这下是完全愣住了。这叫什么事啊。不过,看到皇上那得意洋洋的表情,他也只好默领了下来。谁让他是皇帝呢,谁让他将一个国家的重担都担在自己的肩上了,谁让自己是王爷呢,谁让自己还偏偏是个逍遥王,还是名副其实的逍遥王,让人嫉妒也是正常的。谁让自己是跟他最亲的亲弟弟呢。那自己不帮他一把又让谁帮呢。所以,他只能一脸委屈地应道:“是,臣遵旨。”

有些高兴,有些无奈地上官青云飞快的返回王府。对于那些试图哪他套近乎地大臣们,他完全的无视,甚至在禁止一切武力的皇宫里就运起了轻功。可当他返回王府时,他却依然慢了一步。

云岫失踪了,不,这次不算是失踪,自少,她有留书。

我出去玩玩,不会走远的。

上官青云拿着那张云岫的墨宝。仰天长叹,你去哪玩啊,不远又是多远啊。

要问云岫不远有多远,那她会告诉你。只不过是从逍遥王府到宰相府,仅隔着两条街而已。事实上,这真的一点都不远。

宰相府陆雨烟小姐,是的,虽然她已嫁过一次,可是我们还是只能称她为小姐的闺房里,云岫正逗着陆雨烟小姐目前最喜欢的一只名为银银地狐狸。

“要不要跟我去找师兄?”云岫小声的问着躺在**毫无生气的陆雨烟。比之前在王府看到的她地时候。她此时显得灰败,没有生气,只是在她刚刚到来的时候,她的眼里闪过一阵光亮,可接着便失望了。

云岫自然知道她是为什么。事实上,师兄闭关之前曾请她好好照顾她来着。只不过,她为了自己和上官青云的事而忽视了她,谁想再次见到她,她竟已成了这翻模样。所以。她有些内疚。所以,她想,实在不行,带着她回山吧。可是,想到自己师兄还在闭关当中,就是去了好像也见不着呢。

“他还活着么?”陆雨烟的语气不是问句。不是肯定句,甚至没有一点感情,有的只是死意。甚至她的眼珠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师兄当然活着,恩,算一算,他也快出关了呢!”云岫皱眉想到,师兄这一次出关实力必然又经精进,以后,要是再欺负自己。自己就一点反抗力都没有了。不由懊恼起来。

“奥。”陆雨烟依然一副没了灵魂地模样。

云岫看着她的模样。心里着急。可是,一想到自己离开上官青云的那一段日子。似乎也是如此,没了灵魂,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看一切都失去了色彩……而她似乎比自己更严重,她似乎一直不相信师兄还活着呢。

暗暗叹一口气,云岫的大脑飞快的转动起来。猛然间,她的眼睛一亮,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轻声叫道:“有了。”说着已飞快的冲向陆雨烟所在床边。开心的道:“我带你出去玩吧,整日在这里闷着,会生病地。”

陆雨烟连眼皮都没抬,对她来说,去所谓的外面和呆在这笼子一样的房间里,有区别么?没区别,反正只是等死而已。

云岫却是打定了主意,也不管陆雨烟是否愿意,就直接替她收了几件衣服,伸手将她挟在肋下,直接从窗户跳上半空从半空飞走了。至于将要去何处,不好意思,云岫还没想好,她只是想着,要先将陆雨烟带离这里,至于去哪,似乎没区别。

逍遥王因为云岫的失踪,在第二天一大早便进宫向皇上报怨,同时也是因为那给他找麻烦的托木小姐的事情终于从扬州送到了京城,同进,那个迦逻国地特使也为此而上了大殿,需要逍遥王去做个证明。身为一国的王爷,这种事情还是必须的,虽然他心里万般不愿。于是,在一个偶尔的侧目之中,他从宰相大人的一个不自然的表情里发现了什么,接着他便派人稍微打听了一下,从而得知,原来他的前王妃,宰相大人的千金再次失踪,而宰相大人似乎对这个女儿相当的失望,除了派十几个家丁在京城小心打听,居然没有任何其他动作。想想也是,一个被王爷休回家地女子,还有别人愿意娶么?

迦逻国地公主以及她的那一行人,终于还是被特使接了回去,至于他们所做地事情,归根结底纳为两个字,误会。反正话是他们说的,事是他们做的。便是一切都有了证据,甚至有了一国之王爷逍遥王的证词,也仍然无法直接将他们给咔嚓掉。因为他们死不承认,因为他们的身份特殊,因为大周国大多数人都不愿意用武力来解决问题,虽然那迦逻只是弹丸之地。皇上不想劳民伤财,逍遥王只想抓紧时间找回爱人。至于其他大臣,便是有那一两个有血性的,也掀不起大的风浪。毕竟怎么说,那只是对方一个小女孩地小女儿心思,而且还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所以,一切近乎完美的解决了,除了上官青云。因为云岫离家出走了。恩,只能算是离家出走的。因为她说,她只是出去玩玩。而且不会走远。

当他得知陆雨烟失踪的消息之后,他立刻就明白,这件事必是云岫所做,他同时在恼悔。为什么他没有早些想到,明明在风云山庄的时候,她就说过,要把那女人偷走的。他极力的想要阻止她,结果却是害得他又莫名的背上一个婚约,让她离家出走,而陆雨烟也仍然被偷走了在哪里?这不远到底有多远啊……”上官青云近乎着魔一样,整日手里拿着云岫写地那几个字像个和尚念经一样,一刻不停的念叨着。

“王爷,王爷,有消息了。”林莫从外面边叫着边跑着冲了进来,真得很难想象,以他那样的年龄了。居然还能发挥出这么体现活力的速度。只不过,这种时候,没人欣赏就是了。

“快说,什么消息?”上官青云不愧是有武功地人,速度比林莫的速度要快上几十倍,不。几百倍。

“季家传家之宝玉如意昨夜被偷,现场没有一丝痕迹。”

“被偷?确定?”上官青云有些激动的问。林莫点头,很用力。

“季家,就是那个据说是第一富翁住在东城区,有一个叫季允莫的儿子做了御前五品带刀侍卫的那个?”

林莫再次点头。同时有些暗暗佩服自己的主子,这种小事情,他居然都记得这么清楚。可又有些失落,可惜自己的主子不喜权势,否则单凭这一手情报收集。他便可以在官场上无往不利。不过。这是主子地事,他只要服从就是。

“太好了。这么说来,小岫岫还在京城了,这么说,她真的没有走远,她还在京城。只要她在京城,我就一定有办法找到她,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上官青云有些神精质的边笑边说着。“林莫,继续关注京城的所有偷盗事件,所有,知道吗?”

“是。”林莫点头。上官青云已经冲了出去。他要去寻找云岫,京城很小,尤其是对于上官青云这样的高手来说,只要一天,就可以将整个京城翻个两遍。只要云岫真的在京城。

可惜,直至月至中天,他才一无所获的回到王府,错,不是一无所获,今天他至少抓了十个小偷。带着极其矛盾的失望和希望地双重感觉,他度过了一个极不安稳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他准备再次去寻找。

“王爷,王爷。有消息了。”林莫一如昨日的从外面冲了进来。

“什么消息?”

“昨天晚上,季家被偷的玉如意居然又被送了回来。”林莫一脸的八卦男表情,上官青云长长的哦了一声,表示对这件事地看法,不过,却是更加肯定,这事必是云岫所干的,这世上,会这么做的,怕也只有她了吧。

于是,带着更大的热情,他再次去满京城的找人去了。结果,当然依然如昨。

第三天,林莫再次带来一个消息,京城某个富翁家的某样东西被偷。第四天,又被完好如初的送了回来。第五天,又是另一家被偷,第六天,再次送回……如此一个月之后。全京城都知道了这么一个小偷,从来都是偷人家最珍贵的东西,但是却只保留一天,第二天就必然会送回来。

有人怀疑,是不是他把人家的东西偷走了,第二天送回来一个家地。可是经过多方确认,他送回来地的确是原来地那一个。似乎这个小偷就只是为了见识一下这些东西,见过了就送回来。当然,更多的人以为,这个小偷只是耍着这些人玩的,或者,他本来就只是玩的。所以,大家一致的给这个不知性别。不知年龄,什么都不知道地小偷起了一个代号,顽偷。

逍遥王府,原陆雨烟的喜房,从成亲那一天开始便被一直闲置的房间里。

“你干麻要把那些又都送回去?”一个月了,陆雨烟在一个月的被动偷盗生涯的影响下,她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或者说,她的注意力终于被转移了些。现在,也愿意主动开口跟云岫说话了。

“那些东西太次了。”云岫撇了撇嘴。看着手里昨日刚偷来的一个据说是一千年的某位大家地画的画。可惜,在她眼里却是一文不值。丢下手里的画,她轻叹口气,轻轻飘上一棵树梢。看着上官青云又急冲冲的离开。

她知道他是去找自己地,可是,“这个笨蛋,为什么就是不来找他自己的王府呢?”

没错,上官青云的确是笨蛋,他每一天几乎都将整个京城翻了一个底朝天,可惜。他就是没想过,云岫根本就不在别处,只是躲在他的王府里,而且,还是他的成亲的那一间房。可惜,他根本想不到,也不会往这上面想。

待上官青云的身影完全消失,云岫才轻轻飘下树梢,重新又回到那个屋里。

“你既然想他。为何还要躲着他?”陆雨烟不明白,这一个月来,她天天被云岫硬拉着一起去偷东西,哪怕她根本不会任何武功,去哪里都要她背着,可是她却一直带着自己。她被那刺激地经历影响着。她的思想在一点点的改变着。云岫总是跟她说云峒的偷术有多厉害,云峒的轻功有多厉害,云峒是怎么教她偷东西。她被她所说的吸引,虽然开始是被逼,可后来,她是有些期待的,因为她觉得,这样,可以更多的了解云峒。似乎这样便可以更接近云峒一些。她深切的思念着云峒。如果可以,她愿意一分一秒都陪伴在他地身边。

所以。她不明白,为什么云岫要躲着上官青云,可是,却又偏偏要躲在他的王府里,每天早上看着他为了寻她而出门,每天晚上等在树上看他进门时的失望表情,晚上,还要偷偷的去他的卧房看他。明明近在咫尺,可为什么她要这么躲着他呢?

“我,我也不知道。”云岫低着头,心里一叹,她的确是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一天不见他心被掏空一样,所以,她选择了离他最近地地方。可是,她现在又不敢就这么出去,她在害怕,她怕他会对她生气,所以,她现在不敢出去。宁愿每一日这样偷偷摸摸的。

“果然还是个孩子呢?”陆雨烟低声喃道。在她看来,云岫跟上官青云就像两个闹别扭的小孩一样,在玩着那么幼稚的冷战的游戏。可是,她是那么的羡慕,他们每天处在同一个屋檐下,她每天都可以看到他。

“陆姐姐,我……我出去转转,你要不要去?”云岫突然红着脸问道。

陆雨烟微微摇头:“不了,你去吧。”

云岫轻吁一口气,“那,我一个人去了哦?”

“去吧,”

“你要小心哦,不要离开这个院子哦。”

“是,我知道了。”陆雨烟轻笑,“又不是第一次,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云岫在陆雨烟的安慰之下,才轻飘飘的从王府地围墙上飘了出去,正好落在后面那段无人地小巷子里。飞快的转过一个拐弯,进入繁华地街道,小心的跟在上官青云的后面。

看着他孤单一人的背影,她心里便有一股想冲进他怀抱的冲动。她想他,念他,可是,也许在内心深处,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迷茫的吧。她从小便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山上,除了师傅和师兄,便再没有了别人,而师傅和师兄给她的完全就是亲人的感觉,何况,那两个人又与这个世界的大多人都不同,连带着教育方法却是不同的。尤其是感情,这个她第一次接触的课题,又曾被她的师傅给贯输了一些不同与这世界的理念的情况下,让她面对上官青云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多变,时而大胆,时而小心,时而对一切都无所谓,时而又斤斤计较,时而大方,时而小气。终之,女人善变和对感情的不安在她的身上可谓是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