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银色蜘蛛得意的时候,那坚韧的丝蛹忽然迸裂开来,黄蜂从里面扑扇着翅膀飞了出来。看来这黄蜂还是有些本领,黄蜂连续吃了两个回合的亏,当下盛怒,高高的翘起尾部,那根长长的蛰针此时却是红得发亮。

银色蜘蛛显然有些畏惧,没想到自己织出的丝蛹竟然会被这黄蜂撞破,更没想到的是,黄蜂此刻仿佛要跟它拼命似的,已经亮出了蛰针。我们知道当黄蜂将蛰针刺入敌人的身体以后,它自己的生命也就是结束了。我心中暗喜,要是黄蜂真把这蜘蛛给蛰了,那它们不就两败俱伤了吗?

黄蜂在空中盘旋了几个圈子,然后呼地一声,如战斗机一般向着蜘蛛俯冲下来。蜘蛛飞快地吐着蛛丝,在自己面前织起一张又一张的网。黄蜂去势甚急,如一颗出膛炮弹,将蜘蛛织出的网全部撞破,猛地一口咬在蜘蛛的背上。蜘蛛吃痛,在网上胡乱翻滚,黄蜂也不松口,就那样死死地咬着蜘蛛。两只巨大的昆虫纠缠在一起,斗得难解难分。

忽然间,蜘蛛开始吐出粘稠的白色蛛丝,那蛛丝一圈又一圈地缠绕,竟是将蜘蛛自己和黄蜂都包裹了起来,蛛丝越来越多,越来越多,转眼的工夫两只昆虫都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白色丝蛹里。这个白色丝蛹起码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看来蜘蛛在情急之下,竟然使出了鱼死网破的绝招。蛛丝再怎么坚韧,也承受不起这么大个丝蛹的重量,只听嘣咯,蛛丝断裂,巨大的丝蛹跟炮弹似的从天而降,哗地撞破了下面连结的蛛网,向着无底的黑暗飞速坠落下去。

这下面的蛛网全都被撞破了,我和强子只觉身下一轻,哇哇惨叫着也向下坠去。强子反应还算敏捷,猛地伸手抓住了一根粗壮的蛛丝,同一时间,我也一把抱住了他的双脚。惯性作用让我们在空中荡着秋千,然后呼地一下,向着树干壁上重重撞去。这一撞,撞得我头晕眼花,鼻血长流,而强子还要拖拉着我的重量,所以双手死死地缠着那蛛丝,手臂上已经被划出了血痕,有鲜血滴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说:“强子,看来我们都得死在这里了。”

强子道:“胡说!刚才在丝蛹里你都钻出来了,现在有什么好怕的。”

此刻我的身子紧贴在树干壁上,忽然我的手触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那东西不是木制的,像是什么金属,这树干壁上怎么会长出金属呢?

我用手死死地抓着强子的脚踝,只见那狼眼还别在他的腰间,于是伸长手臂将狼眼摘下来拿在手里。强子在上面大叫:“你在下面不要乱动呀!”

我把狼眼打开,仔细看向那树干壁上,只见在我的身体旁边,有一个用金子塑造的把手,在把手右边一米处,同样也有一个用金子铸造的把手。两个把手之间的树干壁上被凿出了一个凹槽,凹槽里还有两个铜制的吊环。我用狼眼向下照去,只见在这凹槽下方半米处同样有一个凹槽,尔后每隔半米,都有一个长条形凹槽,里面无一例外的都装着吊环。从上往下看去,这些凹槽竟然构成了一个悬梯!而这悬梯分明是人造出来的,照这样推测,难道说这树穴里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伸出双手抓住第一个凹槽里面的吊环,整个人平贴在了树干壁上。强子还以为我掉下去了,急得大叫。我兴奋地冲上面的强子说道:“强子,快下来呀,这树干上竟然有梯子!”

“什么?!”强子倏地滑了下来,看见这悬梯不由得一楞,“他奶奶的,没想到这树穴里还另有玄机,走,我们下去看看!”

强子不说我也会下去,因为我们现在除了沿着这悬梯向下走以外,好像找不到别的出路了,只是不知道,这悬梯究竟有多长,而在这悬梯的尽头,又会有什么怪物在等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