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的势力可是非常让人忌惮的.不要看四大万户中就郭进手上掌握的军队少,别说跟四大万户之首的木华黎比了,就算是是博尔术也没有什么可比性啊.可是,架不住郭进手下的人口多啊,光这一条,就让其他势力甚至是铁木真不得不忌惮上几分了.

要知道,单单论人口的话,郭进手下的人口就占整个蒙古帝国的三分之一还要多!这是什么概念?在古代,特别还是在大草原,人口就代表了兵员的多少,人口就代表了财富的多少,人口就代表了势力的多少.

也不是没有人打过这些人口的注意,可是当时虽然郭进不在蒙古,不是还有阿刺海别吉和华筝两位公主,还有拖雷和哲别这两位的看护吗,再加上郭进在蒙古的人脉关系,一般人也不愿意来得罪真伙人啊.还有这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汉人农民,那些那颜们不这么待见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

可是不管怎么说,拥有如此人口数量在手,郭进还是让铁木真有些忌惮的.要不是郭进这十来年的装孙子,做事低调,才没怎么惹铁木真的注意,不然麻烦肯定小不了.要知道,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铁木真真是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再一个估计就是看中了郭进治理地方的能力,希望郭进能够尽快把新占领的地方安定下来.毕竟郭进在黑龙江的治理也不是假的.这些新占领的地方以后也都是蒙古的领土了啊,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便的打,砸,抢了.

这时候,,一位传令兵急匆匆的组了过来,递上了一份紧急军情.

郭进看口,脸色变化不定~~~~~~

成吉思汗是在十五日这天入城的。他一路参观着这座巨大的城市,对于那些充满流畅韵率的圆形建筑线条,无论是犍陀罗式还是波斯式,他是无从分辨,更无从体会。他只注意到宽阔街道两旁众多的店铺和商家,反映出这里的富庶与繁华。他看到自己的士兵们已经做好了劫掠的准备,他也看到全城居民已被彻底清空出城,除了随身穿的衣服以外,其他财物概不许携出。失乞忽都忽已经拿着先行献上的户口名册正在进行察点。

他忽然以现前方不远处是一片宽阔的广场,其尽头那座宏伟华丽的建筑引发了他好奇心,于是传令就在此暂停,同时将两位市民代表召到了面前。

"这是摩诃末的王宫吗?"

"不,这是真主的殿堂。"

回答者是鲁克那丁,他身旁的阿里.宰的还沉浸于战争的巨大心理冲击之中,无法自拔。他注意到,被聚来此地的并非独有他们二人,代表团其他的成员也被路续押解而至。

当人已经基本到齐后,成吉思汗在台阶上站定,大声喝道:

"我的战马已经饿了,可是战争之火已经烧尽了野草,使它无处放牧,那么就在此地喂饱它!你们去寻来!"

他随意指派了几名绅士,这些人不情愿地跟从押送者去搬来谷物。

"喂马岂能无马槽?你们去寻来!"

又有几人被指派到,被押入清真寺内,不久就抬出来一只装满经书的木制书椟。这大约是蒙古人所看中的最近似于马槽的代用品。

"真主啊——"人群中发出一片小声惊呼。不祥的预感终于化作了现实,冷酷无情地展现在众人的面前。木椟倾倒,神圣的《古兰经》被当作废物,弃置在地,任沾满血泥的肮脏军靴和马蹄践来踏去。

"天啊,眼前的事,我在梦中看见,还是在清醒时看见?"

"别出声,这是真主吹动的愤怒之风。我们这些被此风吹散的稻草无权发言!"⒂

鲁克那丁黯然提出归劝。他感到心脏一阵剧痛,全身震颤着。再看阿里.宰的,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面部肌肉丝丝颤动,双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暴突,骨节突出的部位一片青白。

"不可冲动……"

这句话还未来得及出口,阿里.宰的已经扑了出去。他衰老的身躯里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竟然将挡在面前的蒙古兵一一推开,合身扑倒在经书上。

"滚开!你们这些罪恶的凶犯,野蛮的强盗,不知敬神的异教徒!"

"他说什么?"成吉思汗问道。

立刻有人将那番话转述了一遍。成吉思汗冷笑着微微摆手,立刻有人将阿里拖起,揪住他将他带到大汗的面前。

"你说我们是什么?敢再重复一遍吗?"

"凶手!强盗!野蛮的异教徒!"

"很好。"成吉思汗继续冷笑着,"请问何谓强盗,何谓凶手?"

"掠夺者就是强盗,杀人者即为凶手!"老伊玛目怒目圆睁,大声回答道。

包括鲁克那丁在内的旁观者无不骇然。人们怀着复杂的心情,以敬佩和哀叹的眼神望着他,同时做出默默的告别。人们猜想,这个蒙古蛮族的首领一定会喝令立刻杀死老人的。谁知,对方却并未如此。

"我派出和平的商队与使者来到你们的国家,但是却遇到了怎样的对待呢?在讹答剌,你们的官吏掠夺了货物,杀害了使者!这又是怎样的行径?你们还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说啊!从你们的经文里找出足以辩护的子句啊!找啊!"

成吉思汗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在广场的上空打了一个霹雳,震慑着所有的人。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场白。

"你们的算端支持这种行径,他才是真正的强盗头子!幕后真凶!而我的名字将永远光荣!因为我代替万能的长生天惩罚了他的恶行!⒃你们这些自称正教徒的家伙,视我为野蛮人、异教徒,这是完全错误的想法!你们的真主在哪里?他在天上!而我们蒙古人所信奉的就是天!天是什么?"

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目光逡巡着众人,严厉的逼视令所有的人纷纷垂首。于是,他自问自答。

"天是覆盖着大地的唯一存在!天无所不包,无所不容。因此,我并不憎恨你们的宗教,因为我们的信仰是相通的。天与真主并无矛盾!任何宗教都是天的化身,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现在,放掉他们!"

说完这样的话后,成吉思汗飞身上马,带领着怯薛歹们继续向前而去。只留下呆愣愣的众人驻足原地,默然无语。他们目送着这位给予他们难以言喻的感觉的蛮族首领,心中反复咀嚼着他的话语——

诚然,他的手段有些极端,他的态度更是粗暴。但是,他却有着属于他的道理,属于他的信仰,而这样的道理与信仰却又那样无懈可击,无可辩驳。也许,这一切原本就是一个错误,由无数个小小的,这样那样的错误拼接起来的大错误。但是,这个错误最终的结果却导致了杀戮与毁灭,为所有亲身经历者的心灵与肉体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

遥望远方,在不哈剌的上空,由胜利的征服者和失败的抵抗者共同点燃的烈火还在燃烧,在愤怒之风的劲吹下,不断地蔓延着、肆虐着、吞噬着……——

以攻陷不花剌为标致,西征之战的第一阶段战役以蒙古军全面胜利而落下帷幕。花剌子模的四十万军队仅在锡尔河防线与不花剌地区便损失了四分之一以上,而余下的部队则被彻底分割成互不相联的南北两个集团:

北集团是以秃儿罕哈敦为首的后族所控制的康里突厥部队,约在十万人以上,据守于以旧都玉龙杰赤为中心的花剌子模故地;

南集团则是由新征服的阿富汗、伊朗、伊剌克-哈只迷等地领主们所组成的联合部队,有众近二十万,分散在包括新都撒麻儿罕在内的广大区域之内。

摩诃末算端之所以迁都于撒麻儿罕,其本意是要摆脱以母后秃儿罕哈敦为首的康里势力的压制,加强对近年来新征服领地的控制,从而达到巩固个人地位与权威的目的。这种独立行动自然而然地招致了后族势力的不满,造成了国政的分治与新旧领地之间的对立,使得整个国家出现了一条鸿沟般的断层。诚然,这种在树立集权制度过程中所产生的断层放眼古今各大帝国的开国史上也算是屡见不鲜,即使成吉思汗在统一蒙古的过程中也曾出现过通天巫事件。如果假以时日,使之能够在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中完成权力中心的过度,凭摩诃末本人之能也未必不能成功,进而使其人其国迈入统制中亚的伟大帝王与帝国之列。可惜,这一切的计划与愿望都被一次不经意的错误所打乱,断层成为了这只新生巨兽的软肋,并在成吉思汗强有力的打击下,扩展为足以致命的伤口。蒙古军如同一把苍天降下的古刃,将这名叫花剌子模的巨兽一斩两段,首尾不能相顾。

对于敌人,成吉思汗的态度向来是严厉的,打击的手段亦是无情的。他认为,对于这样一只惊惶失措的巨兽,一但将其围住并打伤后就不能松懈,必须对其加以连续不断的严厉打击,直至其彻底死亡,以免后患。

基于此认识,他向各路蒙古军发布了集合令,全军向南合围撒麻儿罕,全力追歼摩诃末。对于目前花剌子模的南北两集团,成吉思汗认为北方敌军不会轻易离开玉龙赤杰老巢而做出南下会师的行动。如果他们敢于出击,那么则正中自己的下怀,可以充分利用野战将其歼灭。十万以上的部队龟缩在狭小的花剌子模旧领,其防御力不可低估。相比之下,南方集团兵力虽然多出一倍,却是一盘散沙的形态,众多需要防守的城市使其反而虚弱无比。

"我们要先打弱的,拿下撒麻儿罕,活捉摩诃末。"

"大汗高明!正合孙子兵法所说的‘冲其虚‘!"

以和平主义者著称的耶律楚材也在战争中渐渐表现出了其做为参谋的良能与长才。他将中原兵法的精要简化为成吉思汗及其部将们所能了解的语句,不断地讲述出来,使大家的战术素养有了质的飞跃。

对于这个先取弱,后灭强的策略,众将深表赞成。半年以来连续不断的胜利加强了他们的自信心,西征之初的种种顾虑与畏惧情绪已经被必胜的信念所代替。"花剌子模也不过如此"的想法令人人都表现出一往无前的勇气与力量。看到这溢于颜表的高昂斗志,成吉思汗感到很满意——

这才是真正的苍狼所应拥有的表情啊。他作如是之想。

告别犹自蔼蔼生烟的不花剌废墟,蒙古军逆塞拉夫香河谷而上,进军撒麻儿罕。士气旺盛的蒙古军们被河谷中的春日盛景吸引了眼球,举目所见,尽是令人赏心悦目的公园,果实累累的果园,绿草茵茵的草地,恬静舒适的别墅,纵横交错的水渠。被周遭清新景色所感染的人们相信,这又将是一次走向胜利的进军,因此情绪高涨,心怀舒畅,所有及时降伏的城镇都得到了安全的赦免,除了答不昔牙⑴和萨里普勒⑵两城因坚决抵抗而遭到围攻。对这两城,成吉思汗只留下部分人马,主力大军继续向东南方进攻。随主力前进的还有一支由从附近攻陷的城市和沿线的乡镇中抓来的市民和农民组成的庞大队伍。当各个民族混杂在一起的时候,蒙古士兵们这才发现,原来地面上居然有这么多的民族。

在即将抵达撒麻儿罕之前,斥侯传来情报,说摩诃默算端已经逃离该城,向阿姆河对岸的尼沙不儿而去。如今留守城内的总大将是他的舅父脱海汗⑶,部队则是由各地领主组成的联军,再加上临时征调的民兵,总兵力十一万。其中五万突厥兵较有战斗力,余者是波斯人。早在蒙古军发进攻之前,摩诃默便下达了加固城防的命令,动员了十万民工进行了浩大的工程,更换了各城门上的铁栓与构件,广挖堑壕,增筑城壁,加宽加深护城河,号称为"难攻不落之城"。

"难攻不落?"成吉思汗口中咀嚼着这个词,"难攻是可能的,不落却也未必。"

众将同时嘿然冷笑,对算端的怯懦嗤之以鼻。不过,斥侯接下来讲述的情报却又引发了大家的兴趣——撒麻儿罕城里有大象。

对于大象,众将如今也不算陌生了。他们以前就只印度来的商人讲过这种庞大生物,也使用过以其巨大牙齿做成的器具,印象里是一种力大无比却又性情温和的动物。然而,将这种动物投入战争,做为兵器还是首次听闻。

"大象怎么打仗?莫非用鼻子来卷我们的马?"

速不台迷惑地向斥侯询问着,斥侯表示无法回答。

"它要是敢用鼻子来卷你的马,你就用手里的枪去戳它的鼻子嘛。"

纳牙阿的俏皮话引发了众人的轰堂大笑。唯有成吉思汗没有笑,他认为此事虽然不足惧,但亦不可轻忽,于是转向耶律楚材咨询。

"是的,大象在某些国家确实是一种作战部队。比如印度人和安息人,都有使用象兵的传统。他们将驯化好的大象当成坐骑,就如我们骑马一样冲杀过来,利用大象的巨大身躯、厚实皮肤以及尖锐象牙来攻击。因为只有公象才有象牙,所以多半用公象。战马在看到如庞然大物杀来时,会因产生恐惧心理而发生**,引发对手阵形的混乱。因此象兵的主要作用其实就是威吓力,其余的倒地没什么特殊的。"

"我们的战马也会害怕吧?"成吉思汗追问道。

"是的,也会害怕。"

"那该如何对敌呢?既然大象不畏刀枪箭矢,我们面对它们的时候,岂非束手无策?"

"并非如此。"楚材略略一顿方继续说道,"世间万物必要克制之道,敌人的大象也是捕自野生,人能捕象就同样可制象,关键是寻求到可以令大象畏惧的事物。"

"我明白了!"成吉思汗举起手来向楚材微微摇摆,示意他不必再说,然后自己说道,"再凶猛的动物也怕火,大象也应该不会例外的。"

"我主英明。"

楚材的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

在历史上被称为"中亚明珠"的撒马儿罕,从来都是波斯-伊兰文化中辈受赞美的一座历史悠久的名城,其建成年代亦可追溯至古代印欧种粟特人的时代。史家志费尼称其"在四个伊甸园中,它是人间最美的天堂……它的空气近乎柔和,它的泉水受到北风的爱抚,它的土壤因为欢畅,有如美酒之质"⑷;诗人阿不勒法特.不思忒(Abul-FathBusti)则以如下诗句来抒发内心的赞叹:

假如说这人间有一座乐园,

那乐园便是撒麻儿罕。

哈,若是你把它与巴里黑相比,

苦和甜岂能彼此一般?

城位于塞拉夫香河以南七公里处。城郊开凿了众多的水渠,引自泽拉夫香河水以为灌溉之利,密布的水渠网确保了整个地区的良好灌溉,使之拥有"石如珍珠,土若麝香,水似醇酒"⑸的肥沃土地,以存续这辉煌灿烂的绿洲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