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给这块蛮荒大陆起了个这么有诗意的名字:留情大陆。

事实上,留情大陆,何其无情!

无论是太古,上古,还是远古时期,从未间断过就是战争和杀戮,背叛和毁灭。

不管是局部的摩擦,还是国家之间的较量,甚至是种族的灭绝。都在这块大陆一一上演,没有人可以阻止,也没有人阻止的了。

每个人都是历史上的清风,吹拂的只是自己的生命,其中更不乏一些很短暂的存在。今天,皮鲁国和伦斯国又将兵戎相见,对于这片大陆来说已经不是新鲜的事了,甚至连一个小插曲都算不上。可对于汉莎,这又是一次别离,虽然他不惧怕战争,但是他困惑为什么要战争,现在,这个问题必须被放下,因为,他又要启程了。

穿上好像还未来得及脱的骑士装,佩带上象征荣誉的精钢剑,绰上祖上流传下来的骑士枪。哦,当然还有那飒爽的披风,一切默默的行动已经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最后,汉莎的目光落在了那张死亡面具上:它是凯穆给自己的,因为凯穆说过自己的面容太过于俊美,在战场上不可能产生震慑力,所以他给了汉莎这个死亡面具。死亡面具可以释放一种恐惧的波纹,使敌人畏惧,从而可达到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这张面具不仅有震喝敌人的效果,还有一种汉莎说不清的特殊能力:每当汉莎戴上它时,心中总是升起一种难以表述的战意,这种战意同手握骑士枪或是骑士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相对于它们带来的那种不屈的精神来,死亡面具给汉莎带来的却是无穷的愤恨,每当戴上它时,汹涌澎湃的愤恨感总是让汉莎失去了理智,那时的他只知道要发泄,要杀戮,要尽情的让心中的仇恨来焚毁这世上的一切!

不仅如此,戴上它,每当受伤的时候,它总是可以让汉莎从消逝在自己手上的生命当中汲取力量,让自己可以拥有无穷的体力,让自己的伤口可以快速复原,让自己可以尽情的挥舞着死亡之镰来使敌人体味着如梦魇般的恐惧,自从汉莎戴上了这个死亡面具后,一次从他手中流逝的生命比起以前任何战役中的总合还要多,当战役结束后,汉莎自己都诧异他的疯狂:**的战马已经气喘吁吁,原本银色的骑士装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深红,触眼所能及的地方都是残肢断骸,阵阵的亡风吹过,他的披风猎猎飘扬。从敌国的士兵的眼中他看到那绝望的恐惧而带来的震撼,而本国的士兵眼中也不是他曾经熟识的敬畏,而是同样的恐惧和难以理解的诧异。

自此,‘鬼面杀神’的代号响彻大陆!而汉莎因为太多的杀戮被评为大陆第二名将,跟第一名将的头衔永远无缘。所幸,在后来的战役中,只要是汉莎戴着死亡面具从军中缓缓而出,敌国的士兵总是一片哗然:没有人不知道死神的名号,没人不知道汉莎的事迹,也没人不知道‘鬼面杀神’所代表的意义。所以后来的战役只要有汉莎出现,敌国士兵的士气就降到了最低点。而汉莎也只需将长枪一挥,一个简单的冲锋就可将敌军的阵形瓦解,谈指间可破千军,他也不需再亲临战场来增加无辜的生命。

即便带来这样的骄傲,汉莎仍对这张面具心有芥蒂:它太邪恶了,仿佛一只隐忍猛兽,总想着在最猝不及防的时候会将自己吞噬!

犹豫了一下,汉莎还是带上这张面具,毕竟‘鬼面杀神’已经是他的称号,也没有人可以代替他成为杀神。

默默凝视了一下隔壁的卧室:朵拉歌应该还在沉睡,她又将面临一次没有理由的分离,而且是在她怀孕时最需要自己的时候。

眼中的痛苦一闪而逝,汉莎决然转身。

隔壁,早已醒来的朵拉歌倾听着离别的脚步声,无奈的叹了声气:这个看似冷硬的男人,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只需要离别时的一吻?

最终,汉莎的脚步流动着他思想的痕迹:是生命铸造了荣誉,还是荣誉毁灭了生命?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战争,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