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拓跋弘!”

金凌揪住那人的衣裳,怒目相向,低声一吼:“马上叫拓跋弘来见我……”

那管事胆子极大,无畏而轻蔑的一笑:

“姑娘,您当您是什么货‘色’?皇上是您想见就能见的吗?皇上抬举您,您是贵人;皇上踩扁你,你就是一只破鞋?凭什么在别人的地面上撒泼打‘混’的的嚣张?说穿了,您能值几个钱……”

“啪啪啪……芑”

金凌气的甩下几个巴掌,竟敢如此折辱她?

那人一阵错愕,似乎没料到她会说打便打,然后,则‘露’出了冷冷一抹笑:

“打吧打吧!打死了奴才,死的会是九无擎,你信不信?猬”

语气一径那般嚣张。

果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拓跋弘这是掐准了她的软肋,硬生生想‘逼’她就范。

“他到底想到怎样才肯放过九无擎……”

浓浓的乌云在金凌脸上聚拢起来,她一再告诉自己要沉住气,手底下的这个管事,神情是如此的镇定自若,可见拓跋弘是有备而来的。

“姑娘先放开小的,让小的喘口气……小的就把皇上的吩咐说给您听。”

那管事指指她的手,应对的有条不紊。

金凌冷冷睨视,松开,拍拍手。

那管事‘摸’了‘摸’自己打疼的脸,眼里闪过一道狠戾之‘色’,却又转身挂起了笑容,打了一个响指,传令道:

“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

话音落下,便有两个宫婢端两碗汤,走了进来,先向那管事行了一礼,而后才来到了金凌面前,也欠了欠身。

两碗‘药’,两种选择?

金凌眯起了眼。

那管事走了过来,站在两个宫婢的中间,指指左手边上的那碗‘药’汤:

“这是御医配治的退烧汤,里头都是续命的上等‘药’材,吃了,睡上一夜,就能醒过来,多少还能保全一些时日。至于这一碗……”

他又指指右手边的那碗‘药’,笑开着那张红肿的脸,以一种好以整暇的神‘色’看着:

“这碗是忘情汤,是皇上给您准备的。

“吃了就会忘记一切烦恼,从此以后留在宫里做一个名副其实的尊贵‘女’人,由着皇上宠,由着皇上怜,为皇上生儿育月,开枝散叶。这辈子只做皇上的‘女’人,只陪皇上睡……

“皇上说了,只要您能吃下这碗‘药’,另一碗您可以随意用……要不然,您就留在这里,看着九无擎慢慢断气吧!”

这是人话吗?

一句一句,真是那么妈的惹人生火动怒。

金凌觉得自己有种想将眼前之人打烂的的冲动。

这个人这是在故意回击她刚刚打了他?

丫的,敢这么玩她?

她怒气一上来,当头又一拳,狠狠砸到他脸上,力量又强又沉。

砰的一下,管事被击得往后直退。

砰的一下,管事被一股力量打到了墙角

她如影随形,自两个婢‘女’中间穿过去,一连串拳头如急风骤雨般落下。

左眼,右眼,右脸,左脸,鼻子,嘴巴,一处一拳,一拳换一个地方唰唰唰,砰砰砰,鼻血,牙血,滋滋滋淌下来,一片腥红刺眼,前一刻还好好的脸孔,此刻已经面目全非。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的骇人,两个宫婢还没回过神来,就看到何统领已被打趴在地上,眼皮一翻,眼底全是惊惧的神‘色’,两个人一哆嗦,手中端着的‘药’险些就跌落下去,好不容易手托住,嘴里呢,早已尖叫出来。

这一叫,将房外的几个‘精’武‘侍’卫引了过来,围着一看,傻眼呢,地上躺着奄奄一息的可不就是他们的头,怎如此狼狈?

他们错愕的看着那位正往头儿身上撕衣料擦手的美丽‘女’子。

“看什么看,没看到姑娘打架吗?再看,本姑娘一并招呼了你们!”

金凌怒腾腾的回头一瞪,那几个‘侍’卫被如此耀眼的目光一扫,纷纷低下头,不敢正眼接视,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她身上,生着一股让人觉得低到尘埃里的气质。

领头那位不由得跪了下去:“姑娘,请不要为难小的们!”

“我为难你们什么了?又没打了你们,又没带着死囚逃,你们急什么急,哪凉快哪待着去!地上这位口贱了,活该的!”

她冷冷的叱了一句。

转身,走到那个端了退烧汤的宫婢面前:“把‘药’给我?”

那两宫婢约模都有十五六岁的模样,从没见过一下‘女’子如此骁悍的,傻了一般,听得话,连连退后,而后摇头。

“请姑娘别为难奴婢了,姑娘若不喝小青妹妹手上的‘药’,奴婢的汤水是断断不可以给您的。奴婢会被打死的。请姑娘手下留情。若姑娘若‘逼’急奴婢,奴才只能将‘药’撒了。”

说着,还真作出了要倒‘药’的姿式。

金凌知道要熬制这样一碗‘药’并不容易,光闻那个‘药’味儿,就知道那管事的话没有错,这碗‘药’的确放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若是撒了,一时半刻又找不到拓跋弘,燕熙就得多受一阵子罪

“停!”

她急声叫住,得先稳住局面:

“你先把‘药’给我喂他服下,那一碗,我会吃!”

“不!请姑娘先喝那碗!”

宫婢坚绝摇头,这位也是一个死脑筋:

“否则……”

她开始倒了。

‘药’汗滴嗒滴嗒起来……

金凌的心就好像被这‘药’汁落地声给击疼了,连忙叫道:“别倒别倒,我喝我喝!”

随手胡‘乱’一抓,就把那把所谓的“忘情汤”抓到手上,咕噜咕噜全喝下,而后,将碗摔倒地上,用袖子胡‘乱’的一抹嘴,说:

“这样可以了吧!把‘药’给你!”

那宫婢看到这光景,终于乖乖的把‘药’递了过去。

金凌接过,急急忙忙再次跨进牢里,坐到榻上,先不急着喂给无擎吃,而是看脉。

素指纤纤一把脉,小心肝就止不住的颤起来。

三个月前,他因为被她刺伤而发烧的时候,她就已经给了看脉,那时,他的脉相已经够坏了,能活过一两年,那已算是幸事。如今呢,那脉息若有似无的,就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撒手而去一样,若不是这几天有这些续命的‘药’材在撑着,只怕他早已成为一个活死人了。

此时此刻,她真是恨死自己了,若不是自己坏了他的计划,救了那不该救的‘混’蛋,现在的局势怎么可能会变的如此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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