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既然是秘密,怎么能说……”

关于晏之那个身份绝对不可以爆光,要不然鍄京城一定风云大变。更全的言情没有广告哦)

金凌一边忙着救自己的手,一边嚷嚷着转移话题:

“喂,不说这个,你先放手——放手放手……我讨厌别人碰我——就算你是救命恩人也不许——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了,小孩子可以百无禁忌,大人就得懂规矩……放手,再不放,我跟你急,我要打人了……喂……f”

哎哟喂,这小子,手劲儿真不是一般的大呢,八爪鱼似的,拎着自己不放,她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紫芜草的气息将她浓烈的包裹住:啊啊啊,好别扭啊!

龙奕哼了一声,松了手劲,转为箍住她的腰,那柔软的身子啊往他怀里一贴,嘿,真是叫人想入非非

他心神陡然一‘荡’,双眸笑眯眯的,也不再追问,振振有词的开始纠正她的说词:

“哼哼,这话怎么这么见外?你的脑袋瓜是不是不灵光了,没记明白啊?我是别人么?我可是你未来的相公——哎,别赖啊你,别忘了,你脚上还套着我的凤镯呢……那是我的文聘之礼……既然收下了,那就是我的人了……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好姑娘更得谨言慎行,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知道不……”

一边说,一边还狠敲她脑瓜,敲的咚咚响,神气活现的紧。

被他这么一提,怎么觉得脚踝上莫名烫了起来。

话说她老早就想把这凤镯还回去了,问题是这玩意,似有灵‘性’一般吸附在她身上,任她怎么掰也掰不下来,神秘的不得了。

对此,她表示一肚子疑‘惑’,一肚子气——原就不乐意着,一听这话,立即很不文雅的白过眼去,‘激’动的叫起来:

“喂喂喂,你这分明就是在坑我……还敢说那是文聘之礼……哪有这种聘法的?我……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求亲了?再说,你早就有了两个未婚妻……左拥右抱已经够神气,还想把我娶回去?你以为我嫁不掉了吗?眼巴巴的要去嫁你做小老婆?我告诉你哦,谁要是娶我,谁就不能纳妾娶小,要不然,我准能把这个男人给灭了……”

身为‘女’人长了这种气势,一般情况下,是个男人都不敢要!

可是龙奕爱死了她“霸气”,听得这话,立即乐歪了嘴。

瞧瞧啊,这张美美的小脸,义愤填膺的表情,多么的生动,多么的讨人喜欢,试问这世上的‘女’子,谁敢像她这样嚣张的向他吆喝,寻遍天下,肯定没有第二人——

是的,她真的是一个极特别的‘女’子!

试想啊,像他这么风度翩翩的俊公子,人见人爱,有权有势,她恁是不稀罕,还把他当草来贱踏,光用“特别”两字来形容,几乎难表其特质万分之一。

可悲的是,他居然就天生了一副贱骨头,恁是‘迷’上了呢——

被她这么叫板,龙奕心里头犹在美滋滋的直叫:好极了,好极了,日后有这样一个‘女’子陪伴左右,不管是笑傲江湖,还是坐拥天下,都是人生一大美事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是……我也中意呐……以后只要你了——琬儿,这辈子,你休想再逃开了我……”

俊秀飞扬的眉那般神气的一挑,他咧开一朵妖孽似的笑容,信誓旦旦的宣告,而后,一脸油滑油滑的坏意,便往她手背上落下一‘吻’——其实他最想亲的不是这地方。

温温的触感,令金凌骇然一惊,就像被烫到了一般,急急的收回手:

“喂,你玩够了没有……真是的……越闹越不像话……”

慌忙将这个爱玩闹的家伙推开,连连的后退几步,将素手藏到了身后,可被他‘吻’过的地方,依旧烧的厉害,便是脸孔上滋滋的烧起来,层层泛开的红‘潮’将那张漂亮的小脸装典的无比娇媚,令她显现了‘女’孩子家特有的娇妍,如怒放的红牡丹,是如此的生机盎然。

龙奕看得一楞一楞,只是一个‘吻’罢了,她便美成这样,要是‘吻’的是那地方……

“咳咳咳……”

他不由得咳起来,为自己心里那种渴望而脸红——哎呀呀,话说他从没有亲过‘女’人呢……犹其是‘女’人的小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咳咳咳……”

他又咳,眼睛珠就像被洗过一般,灿亮灿亮:

“怎么办?我真想立马娶了你……在你身上贴上我的名字,我看别人还有谁敢来肖想……”

金凌头疼的瞪圆了眼,嘴里吼了过去:

“闭嘴吧你……没一刻是正经的……”

“但是,我真的很想……”

很想抱她,很想亲她,很想和她生娃娃……啊,他想的够远了……美了他……

“闭嘴

一张娇‘艳’‘欲’滴的小嘴气鼓鼓的。

“妞……”

“再敢胡言‘乱’言,我真的会劈了你!还有,把这玩意拿回去……”

她胡‘乱’的解下身上的斗蓬扔到边上,撩起迤丽拖地的裙子,指着套在脚上的亮闪闪的镯,半仰着身子,闷闷道:

“到底怎样才能拿下来?你别拿这种东西开玩笑成不成?”

“我没开玩笑……”

金闪闪的凤镯,刺‘花’了龙奕的眼,他咕哝了一句——看到这丫头这么不乐意做他媳‘妇’,心里有点小受伤。

“琬儿,我认真的……嫁给我,你又亏不了……龙卉和龙蕊,我会想法子打发掉的……”

这番,他的神‘色’极度认真。

金凌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完了,真惹上桃‘花’债了——不行啊,她还不起桃‘花’债的,立马断然拒绝:

“你和龙卉龙蕊将来怎样,我管不着,总而言之,我跟你,没戏!我是有未婚夫的人。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如果他死了,我就做一辈子老姑婆……”

下一秒,他果然脸‘色’大变,本来的殷勤笑容刹那凝住,整个人也僵住,空气一下静止——

看到这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金凌发现自己还点残忍。但是她必须快刀斩‘乱’麻,她的归宿从来不在龙苍,哪怕这辈子燕熙真的已死,她能做的是回去九华,遵从父亲的心意,另择夫君,担起自己的责任。这将是一个新的起点,与她而言,也是一种无奈的认命。她的人生大计中,没有龙奕这样一个角‘色’的存在。说做一辈子老姑婆,无疑是想让他死心

“你在骗我?”

龙奕抖了抖嘴角,强自镇定的一笑。

金凌摇头:“不骗你……我真有未婚夫的……那人,你也认得的,他叫燕熙……我与他,自幼青梅竹马,在我六岁那年,便订了这‘门’婚事……若不是因为中间出了岔子,我早已是他的妻子……这几年我奔‘波’在外,就是在找他……”

字字句句,如利箭穿心而过!

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燕熙根本就不是她的亲哥哥,原来她拼命的进公子府,是在寻夫,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全是他在一厢情愿——

龙奕脸上泛起一层层自嘲之‘色’,他牵强的笑了一个,睇着这个美如天仙的‘女’子,一阵阵苦涩自心底漫了上来,将他的热情以及喜悦全部淹没——

他从来不是多情的人,应该是,他本‘性’是淡漠的。自幼,他为白虎所养,人之初的那几年,他不懂人语,是骑在虎背上长大的野孩子,对于人族,他满怀戒心,从不肯轻易‘交’心。进龙域后,龙主给他聘了三个奇人为师,才渐渐有了人‘性’。

那些年日子过的很枯燥。

大师父说他心思太野,不好教化,二师父说他玩心太重,太不务正业,三师父笑说天真未泯,良‘性’未失,做个逍遥自在人是极好,做个高位上的人,这‘性’子,真的改啊,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便拿三师父说过的一句话来回击: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龙域族中的权利之争,是他不爱的,他怀的还是山林的写意,也不喜被规矩束缚,他志不在权势,偏生成了龙域族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

从一无所有,到至尊至贵,他从不拿手上的权当回事。在龙域待了那么多年,他看到的是权利之下的肮脏——周围有太多太多阳奉‘阴’违,见鬼使舵的人,是与他‘性’情最相投的三师父,教会了他如何读人心。

越是能看懂人心,越觉得待在龙域没意思,所以,他常常偷跑出来,四处东游西‘荡’,也不知自己想要追寻什么?

十三年前,遇上琬儿,是他跑的最远的一次

正因为遇到了琬儿,他才明白自己心头最渴望的是什么!

他想要的只是一份心贴心的相亲相近——

琬儿给了他那样一份不掺杂质的喜欢,同时,也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天伦之乐——那个冷‘艳’少‘妇’温温柔柔的将燕熙和琬儿左右怀抱亲‘吻’他们面颊的情景,至今他记忆犹新,琬儿在少‘妇’怀中打滚,在燕熙身上呵痒的场景,曾深深热过他的心眼……

活了那么多年,从不知道自己父是谁,他心下清楚,很多人都在背后叫他“野孩子”,觉得他没有资格坐上少主之位,直到他用自己的的能耐令所有人闭上了嘴。

对于琬儿的依恋,源于他对于家的向往,以至于琬儿之死,令他纠结至今,那是因为曾经的这份向往支离破碎了……这些年,他在江湖之上寻寻又能觅觅,可那份心动和欢喜不曾再度拥有。

直到遇上这个冒牌“慕倾城”,所有在冬眠的心动被唤醒。

他是如此的渴望

想将曾经几乎失去的幸福重新纳入怀中,正当满心憧憬,却叫这个没心肝的‘女’子打烂了一切幻想……才发现所有种种,都是一场笑话?

他默然了,忽觉得自己的着实可悲可笑。

脸孔一沉,转身绝然离开!

“虎……虎头……喂,你别这么小气吗?”

金凌追了几步,有点结巴,心下明白这孩子生气了——真是的,有什么好气的,做不成夫妻,就不能做朋友了吗?

龙奕真是一个值得一‘交’的人,若因为这样,就失去了这样一个朋友,她会遗憾一辈子的!

“龙奕……”

她急形于‘色’的拦住去路,张开手臂,闷闷的叫道:“不许生气!”

龙奕火大的一把拍开她的手,使的劲儿可大了,她疼的收回了手,他眼都不眨一下,就开‘门’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的玄影,忧心忡忡的看着少主那‘阴’沉不快的脸,又瞧了瞧捂着手背站在当场的美丽‘女’子,他们的对话,他听得那可是真真的清楚呢……真为少主心酸,太心酸了……

三两步,龙奕跑的没了踪迹。

玄影回过头时,看到始作甬者就站在他身边报怨:

“你家主子是个小器鬼!”

玄影动动嘴角,什么也没有说,不高兴的横了一眼,尾随自家主子而去。

金凌‘摸’着鼻子,自觉没趣,一阵怅然若失——

他们之间就这样闹僵了吗?

貌似她还有很多事想问他呢,他就这样气呼呼的走掉,是不是太没心‘胸’了?

她无力的扒着头发,又低头撸了撸脚上的凤镯,唉,都这是东西惹的事……

“怎么了?琬儿,你和龙奕在闹什么别扭?他怎么跑出去了,临走,还打烂了我‘门’前的桃树,真是的,那树可是你们两个当年一起栽下的呢……都打的一手是血的,我问他一下,他就跑的没了人影……”

程三娘提着裙摆急匆匆的自外头赶来,素淡的容颜上尽是不纳闷之‘色’。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最近新进来家院——据说程家的远戚,去年秋试来了鍄京,后落榜,身上无半文盘缠,便在鍄京城内给人看园子做家院,等凑够了银子,想回家,却在这个时候叫人偷了去。这人知道回‘春’堂的老板娘和自家远族兄的未亡人,却因生‘性’傲骨,扯不下脸面来借银子,这番,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到回‘春’堂来求救。

三娘是认得这人的,便留下了他,好心让他在堂中住,直等今年再试,若再不中,就给他备银子送他回去。

金凌也曾细细观察,此人,长的眉清目秀,甚为俊气,浑身‘露’着一股子少见的气度,面颊子有点像程嚣,第一次瞧见她时,此人微微惊讶了一番,但很快神情就恢复自若

天生的直觉在告诉她:这个男子,并不简单。

“没什么!”

她不想解释,目光斜斜的自这个名叫程旷的身上转到三娘身上,神‘色’是意兴阑珊的:“兴许,他能想明白,我,总不能误了他!”

这句很含蓄,三娘是过来人,怀着玲珑之心,又知道龙奕对这丫头怀着什么心思,一听这味儿,哪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情知是这丫头拒绝了那个心高气傲的男子,深觉惊讶,而后小心的问:

“当真不能给他一次机会吗?龙奕这孩子真是不错的……琬儿,这世上,好男儿不多……”

“是不多,但总不能将就吧……况我的根不在这里呢……”

金凌眨眼笑笑,上前扶着程三娘,她没有兄弟姐妹,这个‘性’子温顺的姐姐,她是真的将她当作了贴心人。

三娘深睇一眼,弯‘唇’摇头,这‘性’子,如此的有主见好强。

“不提这个了,姐姐,烦你给我备一身男子衣裳可好,我有事,想出去!”

“身子才好一些,怎么又想出去闹腾!”

“我倒也想留在这里继续两耳不闻天下事呢,可不行了,外面出事了,我得去瞅瞅,不放心!”

“哦?出什么事了?”

三娘想着刚刚听到的事,好奇的问:“难不成也是为了慕倾城?”

金凌笑笑不答,两个人一先一后,进了房,转身关‘门’时,看到那个程旷静站在那里,就像石像一般守着。

着墨袍,束‘玉’带,盘秀发,结‘玉’冠,贴剑眉,镶喉节,倾城绝代的佳人,刹那间便是绝世美男子。

‘女’儿妆,她浑身透着灵气,时而俏皮,明而娇媚,男儿装,她挑眉,一勾‘唇’,清雅无双,又英姿飒飒……可令天地黯然神‘色’,可教娇娥茶饭不想,相思断肠

三娘看呆了眼,啧啧吐出一句:“琬儿,你呀,天生,就是祸水!”

金凌眨眨眼,一把揽住了三娘,坏坏亲了一下道:“姐姐若是喜欢,要不随本公子去如何?”

声线微哑,谈吐流气,三娘听着浑身一抖,娇懒的白了一眼,翘起莲‘花’指,嗔着点她额头:“小蹄子,幸好你是姑娘,若真是男子,指不定要祸害多少‘女’儿家呢……还敢如此调戏老娘,欠收拾啊你!”

金凌笑瘫:“宁缺毋滥呢……我若是男子,定是个痴情儿郎……才不做那负心薄幸的‘花’面汉呢!”

已是入夜时分,龙奕还不曾回来,可见真是恼上了心,金凌等不及他回来告辞了。

“我要走了,不等他了!

重新整了整衣裳,金凌打算走了。

三娘拉住她问:“这到底要去哪?”

“去办正经事……这几天或许不回来了,日后姐姐若在人面上遇到男装的我,便权当不知道我是‘女’子,至于其中道理,日后再与姐姐细说!”

燕青城的身份,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若不是她不便去和三煞他们会面,她断然不会在三娘跟前扮了男装——

她要去的地方,便是镇南王府,以燕青城的身份看望慕倾城!

使着无人可及的青云纵闪出了回‘春’堂,身如轻风,一掠而过。

守在附近的人,只觉眼前黑影一动,瞪圆眼细看,只看到一片灰沉沉的夜‘色’,点点灯光,四周寂寂,哪有什么异动,谁能晓得他们看着的人,早已远去。

‘花’园的‘阴’影处,有人在沉沉的看着她离开。

一路狂奔来到城东镇南王府,自不会走正‘门’,依旧如以前那般,一纵入墙,以夜‘色’作掩护,熟‘门’熟路进入倾阁。

倾阁内亮着烛光,‘门’是半掩的,她推‘门’进去,翼手翼脚上了楼

房内,只有云姑守在‘床’头,一脸黯然的跪在地上,念念叨叨,似在祈求着什么……听到有脚步声,转过头,还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一股劲道给打晕了过去。

金凌将人扶到边上躺好,给她盖上薄毯,转身走到云纱低垂的‘床’榻前,‘床’头的留夜灯,闪着昏暗桔黄的光晕,枕在瓷枕上的人儿,安安静静的睡着,鱼鳞似的脸孔,呈现异样的黑‘色’,显然又中了奇毒,一片死气沉沉。

心一紧,她连忙把她的脉,心又凉,差点咬牙切齿的骂出声来:

丫的,九无擎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不曾回去公子府,所以,他就刻意往倾城身上下了这么重的毒以示擎告吗?这人,真可怕,真恶毒!

正思量着,‘门’外有异样的脚步声传来,很轻,是个功夫了得的夜行人,正想避开,暗自观察,那边有人已低叫起来:“主子,是我,阿大!”

‘门’开了,进来的果然是多日未见的阿大。

这方脸汉子瞧见金凌,顿时喜‘色’,松了一口气,眉梢轻舒:“可巧了,我正愁没处寻主子呢!今日守在附近一整天,就盼着主子可以出现,还正巧,我刚刚才想回去呢,就瞧见有人闪了进来,瞧这身形功夫,猜着必是主子,果然是!”

“急着见我作甚?”

阿大神‘色’极凝重:“逐子出事了!已失踪了好几天——还有,小鱼儿,死了……”

前面这件事,她知道,后面这事,着实惊到了她,那一刻,心头的恨意越发浓了——

九无擎,果然黑心,竟拿无辜人威迫她?

公子府,九无擎坐要轮椅里,也在思量:

会是谁杀了小鱼儿?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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