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罗和南城应命,一个去取金创‘药’,一个去红楼拿雪莲丹——那雪莲丹以千年雪莲制成,是爷拿来续命的,数量并不多,得之不易,爷极少赏给人……难不成是小‘女’奴服‘侍’的好,当真令公子生了爱惜之意?

两人心头皆疑狐着,各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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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东罗取了金创‘药’回来,看到公子低着头,怔怔的“看着”身边的‘女’子,手中捏着一小撮‘女’人的头发细细的把玩,冷漠中流‘露’着几丝奇异的神‘色’,似‘迷’‘惑’,又不是‘迷’‘惑’,似着‘迷’,又不是着‘迷’。

跟了爷这么多年,看惯了他淡漠无情的神‘色’,从不知道他冷硬的眼神里能折‘射’出这样繁复的情绪。

爷这是怎么了?

这个‘女’人,有什么地方,令他感觉不一样了?

“爷的眼睛不便,不如让阿罗给她上‘药’吧

!”

东罗自认没说错什么,却令主子蹙起了眉。

“不必!我自己来,你去给我打盆温水来!”

九无擎吩咐着。

以前来服‘侍’的‘女’人,都是东罗他们给善后的,每次,总是衣不蔽体的由着他们带下去。他们会把‘女’人很妥当的“处理好”,他都已经习惯,何尝为‘侍’夜‘女’人挂心过。

这一次,他是怎么了……竟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她的身子?

“是!”

东罗去外头取水,须臾,再度走进房,将冒着热气的‘药’盆放到主子身边,深深瞄了一眼,退下。

视眼里开始有些模糊的轮廓,他看到水气在面前飘摇。

水是热的,是用‘药’材熬成的净身汤,散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他自‘药’盆内拎起那条湿巾拧干,掀开被子,轻轻的抹掉她脖子上的血渍……一遍又一遍,直到全部擦干净,然后,给她敷上金创‘药’……用指腹小心的拍敷着。

他看不到她伤口的具体位置,一切只凭感觉,手指不可避免的在她肌肤上游走……细腻生凉的触感,很令人遐思不断……

“爷……雪莲丹拿来了……”

南城突然跑了进来。

九无擎立即将手上的‘药’瓶一扔,抓过被子,掩住了她‘裸’着的香肩,冷一叱,怒道:

“谁让你这么闯进来的?”

南城一楞,第一次在主子眼里瞧见了“紧张”的神‘色’,他意识到自己这般闯进来,令公子恼了,连忙背过了身去,结巴道:“爷恕罪……南城……南城……忘了敲‘门’

!”

“算了……把‘药’瓶扔过来,出去!”

语气是不悦的。

其实这不是南城的错!

他们一直是他倚重的心腹,常常在他房里直来直往。

他恼他不敲‘门’,这种反常的情绪,来的有点莫名其妙。

“是!”

背站着的南城找准方向,将手中的瓷瓶扔出去,九无擎辩声接物,将其稳稳接在手上。

“南城告退!”

出去进,把‘门’带上,趁关‘门’,他往里面又瞅了一眼,看到主子低着头思量着什么。

东罗守在房‘门’口,脸‘色’怪怪的瞅着莫名挨骂的南城。

“爷有点怪!”

东罗低声嘀咕了一句。

南城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两个人对视苦笑。

房内,九无擎将瓶中的雪莲丹倒了出来,塞进了‘女’人嘴里,让她含着——那丹丸遇水而化,能解掉她体内的毒……然后,他才正式开始运气练功。

半个时辰后,九无擎浑身散出一层氤氲之气,树皮似的脸孔,渗出层层汗珠——她的血,经内力推化,已经完全融进了他的经脉内……几番循环往复后,浑身经脉就像被洗涤过一般,清爽淋漓,说不出有多舒服,连心脏处常年的隐痛也消减了几分。

他极为惊奇,她的血竟异于常人,令他得益非浅……

又过了半个时辰,九无擎缓缓睁开眸,眼眸上那包裹眼球的隐形毒膜已经消散,冰冷如霜的眸子,‘射’出冷如利箭的寒光,就像腊月里的白月光,清冷肃杀,不怒而威,‘露’着令人不敢‘逼’视的霸气

收息纳吐完,五脏六腑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这种滋味,从未有过,他不由得好奇那个‘女’子是何方神圣,于是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她身上。

这是一张极陌生的脸孔,带着无限的委屈映进他的眼帘。

东罗说的没错,她的确算不上好看。

肌肤是黑黝黝的的,生着无数细小的雀斑,长

长的睫儿,细长而密集,灵秀的细眉紧紧蹙着,似乎在控诉他的暴行,娇嫩的小嘴又‘艳’又亮,他想到自己曾疯狂的‘吻’过它,它的柔软芬芳,一度令他失控沉‘迷’,于是自然而然就令他记想起了占着她身子的美好。

“咳……”

他收回了视线,不愿再看——不是嫌恶她的相貌,而是为自己在回味那种的滋味而觉得可耻。

“来人!”

九无擎低声唤。

东罗和南城推开‘门’,一先一后走到她身边。

“爷!”

“嗯!”

九无擎点点头,又漫不经心的冲那‘女’人瞟去一眼。

“带她下去吧……好好清洗……让人熬上‘药’‘侍’候着……”

“是!”

东罗和南城应着。

九无擎缓缓站了起来,打算回红楼沐浴,身上出了好几层汗,沾满了她的味道,令他觉得有点别扭。

才走了两步,东罗唤住了他:“爷……她是东方若歆的奴婢……以后,要如何称呼她?”

他的意思是,爷,您打不打算给她名份?

九无擎听着皱了一下剑眉,她已是他的‘女’人,继续再做东方若歆的奴婢,有点说不过去

“这件事,以后再说!”

他给不起任何‘女’人名份。

就这时,南城忽“咦”了一声:“爷,您的‘玉’佩被她拽下来了……”

南城本想裹好“丑丫头”身上的锦被,稍稍挪动了一下被子,一只黑黑的小手‘露’了出来,手掌里紧紧捏着的正是七公子自外头用重金买回的‘玉’佩。

这‘玉’佩,未见得价值连城,手工也不是绝顶的‘精’致,但是主子却将它当作无价之宝,贴身收着。

这句话,收住了九无擎的步子,他一‘摸’‘胸’口,果然已经空空如也,才记得,刚刚她曾将它扯了去。

九无擎折回到她身边,想将‘玉’佩拿回来。

令他惊怪的是,她居然把‘玉’佩捏的紧紧的,就好像这是她最最珍贵的东西,生怕被人抢了去,即便已昏‘迷’,也不忘将它狠狠抓住——一个人,要怀有多大的珍惜之情,才会生出这样一种让人惊叹的力量。

九无擎不由得再度冲她眯了一眼,隐隐约约的梅香,明明那么沁脾好闻,却令他觉得有点不自在了,手指上不由得加了几分力量,‘玉’佩终于被挖了出来。

他松了一口气,将‘玉’佩合在手心搓了又搓,用大拇指捻了又捻,似乎想将她的气息,她的体温,从‘玉’佩上搓掉。

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他的‘玉’佩,这会让他觉得自己脏的再也不配戴这‘玉’佩。

他有点不快,绝然的转开头,往外而去,临走扔下一句话:

“待会儿,你们一起到红楼,让子鹏也过来……我们商量一下明天的计划……”

“是……”

南城答应着,东城没有。

东罗忘了答应,因为他在一堆碎衣底下,看到了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

他跨过去将其拎了起来一看,便在那里瞪直了眼,等主子才吩咐完,立即叫起来:

“主子,这里还有一块‘玉’佩……跟您手上那块很像……是不是一对的……但上面刻的不是‘玲’字,而是‘珑’字!”

才跨出房‘门’的左脚,猛的僵住,九无擎只觉呼吸陡然一窒,脑海里不自觉的闪出两个字:“珑佩”。

他记起来了,在他撕掉她衣裳的时候,手上好像曾抓到过什么东西……

还有,在她扯掉他的‘玉’佩时,她曾急切的想和他说话……可他不想听,也不想再忍耐,狠狠‘吻’住他,便那样毫无预兆的强‘挺’而进,将她的痛呼惨叫一并‘吻’进肚子,以此来掩却自己心头的罪恶感……

而之前,就在转身之前,他才费了好番劲儿,将被她捏在手中的玲佩拿回来——她为什么要那么紧紧的抓着玲佩,这不是特别‘精’致的物件……除非……

一道可怕灵光如晴天霹雳般,狠狠的击到他心窝窝上……

不可能!

他用力甩掉那个“除非”,同时,却有无数疑‘惑’蹿进脑海,翻江倒海般的翻腾起来……

小凌子为什么会能夜入公子府而不被人觉察?

龙奕为什么要掳走东方若歆主仆二人?

平空失踪的小‘精’怪究竟跑去哪里藏了起来,居然能令他怎么也查不出她的行踪?

有句话说的好啊,最危险

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避风港……

九无擎猛的生了一个‘激’灵,手指僵硬的凑到鼻间嗅着……淡淡的梅香,那让人有点熟悉的‘性’子,在他占着她身子的时候,她犹固执的哭叫:我不是你的‘女’人……

不会的!

不可能的

事情绝对不是这样的……

如飓风一般的来了一个急转身,身形急飘,酸的厉害的双脚直在光滑的梨‘花’树地板上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这举动,令东罗南城大吃一惊——他们从没有见过公子如此失态过。

“爷……”

东罗还没有把“小心”两字喊出口,公子已经冲到了跟前,一双眸子‘露’着惊慌的难以置信,满是疤痕的脸上尽是天塌了一般的骇‘乱’。

他一把将‘玉’佩夺了过去揣在手上,没有立即看,却已经有了一种熟悉的触感传递过来。

仅仅如此,他的身子已经冷已经了一半,心里犹在自欺欺人的呐喊: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这么凑巧……

“爷……您怎么了……”

东罗担忧的看着他。

九无擎置若罔闻,一双捏成拳的手掌,缓缓展开,一对晶透的‘玉’佩亮灿灿的出现在眼帘里……

他看呆了,目光停滞在珑佩上。

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他习惯‘性’的将两块‘玉’佩合于掌心,顺时针一旋,再度摊开时,两块‘玉’佩已合而为一……

东罗和南城张了张嘴,皆惊呆。

‘玉’是成对的,那人呢……

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十三年不见的“珑佩”会在这样一个不堪的时间里重现眼前。

九无擎深吸了一口,木然的将目光落到了地上睡着的‘女’人身上,两步跨过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玉’佩“砰”的失落于锦被上,他顾不上去捡,所有的心思全落到了她身上

他轻轻的,极小心的将她抱起来,细细的看着,用手指细细的摩挲着她的脸孔,黝黑的肤‘色’,掩去了她凝脂‘玉’肤,淡淡的梅香渗着几缕腥味,她的额头,有一道被他的指甲不小心划破的地方,长长的刘海掩着那道伤,以至于令他没有发现——他的指甲划破了她的‘肉’,却没有划伤她的肌肤,那是因为她的脸上贴着一层薄薄的膜……

这奇丑无比的脸孔,根本就不是她真正的容颜……

刚才,他并没仔细看……

“她……叫什么……名字?”

九无擎极度困难的吐出一句话,声音完全是走调的——

这一问,问的是如此的苍白。

到了这个田地,他的心里还怀着一丝侥幸,希望一切仅仅是他自己在吓自己。

南城轻声回禀:“她叫小金子,也有人叫她傻妞……公子……您……”

看到公子的脸孔,眨眼间,变的惨淡无‘色’。

小金子?

他念着这三个字,宛若被人掐断气管一样的窒息感终于可怕的‘逼’上来,喉口,灼而痛,干而涩,来自胃里的一阵阵经挛,令他疼到了极点……

将皱紧眉头的她紧紧紧的抱在怀里,挑开被子的一角,他往她的手臂上看去——

真的不希望看到那朵代表她身份的图腾!

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他看到了,那只与生俱来的火凤凰弯着漂亮的身姿烙在她右手臂上……

几天前,他以晏之的这个身份替她换衣裳时,曾撩起她的衣袖欣赏过,并且,还偷偷‘吻’了一下……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美的胎迹……

才隔了三天,他又再度看到了它妩媚而高贵的身姿,却再也找不到凤凰图腾下那朵美丽的守宫砂……

守宫砂,没了

是他亲手毁掉了她的清白,是他无情的抹掉了它的存在,是他卑鄙无耻的强占了她的身子……

手指,止不住的在哆嗦,他轻轻的,轻轻的抚上她的‘玉’臂……

心头,好像有人在用剑划着,一寸寸的往里面刺着,血要渗出来了,他想躲开这样一种濒临死亡一般的疼痛。

躲不开!

他无处可逃!

那种疼痛,无处不在!

他只能看着那把剑在心上深深的刺入,狠狠的拔出,再深深的刺入,再狠狠的拔出……周而

复始……回环往复……

如果死了也就罢了,偏偏,他是活生生的,并且是生龙活虎的承受着这样一种比死而要可怕百倍的折磨……

“啊……啊……啊……”

九无擎的脸孔,完全是扭曲变形的。

他闭上跟,将她深深的抓在怀里紧抱,疼痛的喘着气,发出一声声短而促的惨叫。

每一叫声,皆嘎然而止,却在屋子里形成了一种悲难言述、惨难语诉的凄疼回音。

他肝肠寸断的张着嘴,发出的是这样一种闻者落泪的悲鸣。

东罗和南城看到,止不住的眼泪自他的眼里簌簌而下——除了一声声重复着“啊”的惨叫,他似乎已经不懂要如何去泻泄心头那没顶的悲痛‘欲’绝……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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