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朵朵小心搀扶着暮如烟过斑马线,打算到马路对面去取车。

突然,一辆红色的跑车从她们身后呼啸而来,警惕性颇高的林朵朵顿感不妙,猛地回头,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听到汽车轰鸣声,暮如烟也回头,顺着林朵朵的目光望了过去,瞬间愣在了原地。

坐在驾驶室里的女人是杭蔓妮!

车速越来越快,五秒,三秒,二秒……

可以肯定的是杭蔓妮的目标是暮如烟!

电光火石间,林朵朵迅速的作出反应,她猛地一把推开吓傻了的暮如烟。

下一秒,“砰!”得一声响,她自己躲闪不及,被撞出去好几米远,毕竟有武术功底,顾不上疼痛,赶紧爬了起来,飞奔着去扶起倒地的暮如烟。

喘着粗气,问道:“如烟姐,你怎样?还好吗?快离开这里!”

转头一看,丧心病狂的杭蔓妮正在掉转车头,试图杀回来,路人见状,纷纷逃离,车辆纷纷绕道!原本井然有序的大马路上突然变得一片混乱,汽车喇叭声,人们的惊呼声响作一团!

“我没事儿!朵朵,你怎样?受伤没有?”

惊魂未定的暮如烟拉住林朵朵的手,忙问她。

“我没事!”

说话间,林朵朵已经拉着暮如烟飞奔着到了路边的一家超市里。

“妈的!暮如烟你个贱人,算你命大!”见目标已经逃离,杭蔓妮懊恼的一加油门,飞速离开了现场。

林朵朵愤怒的瞅着杭蔓妮红色的跑车消失在马路尽头,咬牙,跺脚,死女人!等着瞧!

她真想不顾一切的驾车追上去,然后跟她拼个你死我活!先忍忍,这大仇一定要报!

“朵朵,送我去医院!”

林朵朵扭头一看,不得了!

暮如烟脸色苍白,直冒虚汗,捂住小腹,眉头纠结在一起!

林朵朵大惊失色,“如烟姐姐,你怎么了?”

“肚子疼!”

“走!”

林朵朵二话不说,也顾不上自己身上有伤,背起暮如烟飞快到了车旁,扶她坐进车里,直奔医院。

林朵朵害怕极了,没有怀过孕也懂,女人肚子疼还能有什么好事情?

万一暮如烟肚子里的小宝贝要是有个闪失,冷之焱,还有冷夫人会崩溃的!

钻心的疼痛让暮如烟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滴,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她的孩子,还能保得住吗?

“如烟姐,忍着点!就快到了!”

一脚油门踩到底!一连闯了几个红灯,十分钟后,终于到了人民医院。

别看林朵朵是个女孩儿,关键时刻,发挥了她的潜能,她急得面红耳赤,一着急,咬着牙抱起暮如烟就直奔妇产科——

“快!ls集团的总裁夫人,肚子疼,有流产的迹象!”

“快进手术室!”

医生,护士,立马忙作一团!冷之焱和许明轩的关系,大家是知道的,既然是总裁夫人,绝不敢怠慢!

许明轩闻讯,一路奔跑而来,“什么情况?出了什么事?告诉冷爷了吗?”

“没,我不敢说!许医生,要不,你去跟冷先生说?”林朵朵吓得双腿发软,身体微微发抖。

许明轩很着急,“你得告诉我什么情况,我才好跟冷爷说呀!总裁夫人为什么会肚子疼?”

“我陪如烟姐逛街呢,杭蔓妮那个贱人,开车撞了上来,我推开了如烟姐,然后就……”

“懂了!”

许明轩看了一眼林朵朵,她的脸上,膝盖上,胳膊肘,全是擦伤,“你去外科处理一下伤口吧,暮如烟这边我守着。”

“不用,我等如烟姐姐安全的出来!”林朵朵紧张的做了一个深呼吸,靠在墙上,双手合十,替暮如烟祈祷。

她这才看见自己的双手上居然有鲜血,天哪!她刚才抱暮如烟来着,那么这个血?

林朵朵越想越害怕,她蹲在墙角呜呜的哭了起来。

许明轩其实也怕被骂,但这事情必须通知冷之焱,拿出手机,拨通了号码,艰难的开口,“冷爷,出事了!”

“什么事?”

冷之焱握住鼠标的手立刻顿住了!许明轩语气严肃,事情一定很严重!冷之焱不由得胸口一紧,紧张起来。

“总裁夫人进了医院,妇产科,你快来吧。”

“到底怎么回事?”

“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你快来就对了!”

冷之焱眸光一凛,猛地起身,健步如飞的出了总裁办公室。

“冷先生,您去哪里?”石岩东一路追随。

“快!去医院!”

冷之焱心脏狂跳,心急如焚!一向克制沉稳的他,在这一刻慌乱无比,感觉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

妇产科手术室。

“总裁夫人,对不起,您的孩子保不住了!”

“医生,求求你,我要这个孩子,我不能没有他!”顾不上剧烈撕扯的疼痛,暮如烟仰头含泪哀求道。

“抱歉!已经……流掉了……”

孩子没了!她跟冷之焱好不容易才有的小宝贝没了!

暮如烟躺在冰冷的手术**,惨白的脸上,满是泪痕,身体的疼痛她可以忍受,心痛让她就快无法呼吸!

暮如烟在心里哭喊:冷之焱,咱们家的宝宝没有了,我改如何跟你交代呢?

“暮小姐,再忍一下,我们正在给你做清宫手术。”

暮如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好恨啊!好后悔啊!

如果她今天不抽风的要出去逛街,不去试那个该死的婚纱,也许就不会出这事情!

指尖深深的嵌进肉里,暮如烟暗暗发誓,这一次绝对不会放过杭蔓妮那个贱人了!她要为她的孩子报仇!

二十分钟后。

医院妇产科的走廊上,传来一阵纷乱沉重的脚步声。同时伴随着一股强大的冷气压扑面而来,让人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这个几乎一路狂奔过来的黑衣男人,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骇人,犀利微红的眼眸,像是要杀人!让人不寒而栗,浑身紧张!不敢呼吸!

“如何了?”冷之焱声音低沉而沙哑!隐忍着强烈的怒火!

“还……还在里面。”许明轩指了指眼前的手术室,他紧张的赶脚说话的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嘴唇直哆嗦。

真害怕这位爷不分青红皂白的逮谁打谁!瞧他那样子,分明就不是人,像只受伤之后准备反击的豹子!

冷冷的目光转向蹲在墙角不停哭泣的林朵朵,“到底怎么回事?”

林朵朵站起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我跟如烟姐姐逛街呢,杭蔓妮那个贱人突然开车冲了上来,紧急关头,我就一把推开了如烟姐……”

是杭蔓妮!好!有种!

咬牙!切齿!冷之焱旋踵,径直就要冲进手术室。

“冷先生,手术中,您不可以进去!”

“让开!”

“冷先生……”

“我他妈的叫你让开!听不懂人话吗?”

这声巨吼让护士小姐吓得一哆嗦,赶紧闪到了一边。

手术室的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里面的医生护士吓了一大跳。

冷之焱一眼瞧见了躺在推车上的暮如烟,此时她已经做完了手术,正准备去病房。

四目相对,暮如烟眼泪汪汪,哆嗦着双唇,似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最后,只有绝望的四个字:“孩子……没了……”

那一刻,冷之焱心如刀绞,整颗心脏像是突然被掏空了,他眼眶也红了,扑过去,抱起暮如烟,紧紧握住她的手

声音突然哽住了,发出的声音又低又哑,“没事!只要你人没事就好!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

暮如烟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哇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大叔,是我不好……我要是听你的话……老实待家里就好了,呜呜……呜呜……”

“不怪你!这事情,我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冷先生,您还是先让暮小姐休息一下吧,刚做完手术身体很虚弱,别让她再哭了!”

“我们去病房休息。”冷之焱温柔的放下暮如烟,让她躺好,“乖,快别哭了,听老人说月子里不准哭,哭多了伤眼睛。”

“大叔,我好伤心好难过。”暮如烟点点头,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知道,我都知道。”

冷之焱亲自推着暮如烟到了vip病房,抱起她放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下她的身体,发现除了膝盖处有擦伤外,其他的地方并无伤痕,他才稍稍放心。

“我身上没受伤,是朵朵在危机关头舍身救了我的命!”暮如烟有气没力的说着。

“真是万幸啊!老婆,你差点把我给吓死了!很疼吗?”

“嗯,很疼!是心疼,大叔,我好没用,我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暮如烟声音哽咽。

“都说了与你无关。我会让杭蔓妮付出沉重的代价!”冷之焱现在真想冲过去,撕了那个可恶的女人!早知道这样,那天就不该对她有恻隐之心了!

“嗯,我恨她,恨死她了!她想杀我!想杀我们的孩子!”

“我都知道!老婆,睡一会儿吧,你太累了,也吓坏了,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陪你。”

“嗯……”

暮如烟深深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还在回想刚才发生的恐怖事情,呼啸而来的车子,分明是要夺取她的性命!太可怕了!

她的小手紧张的揪住身下的床单,冷之焱知道她还处在情绪紧张中,握住她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他的手心里,“没事了,安心睡吧。”

冷之焱犹如一尊雕像,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暮如烟的身边,心疼的看着她,默默的陪着她。

一时间,他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安慰暮如烟,只有给她温暖,给她安全感。

冷之焱的心情糟糕透顶了!一想到他一心期待的孩子没了,他妈的真想去杀人!

还有一心盼望孙子的母亲大人,又该如何给她一个交代?冷之焱真的很头疼,真的就快要崩溃了!

看着暮如烟那伤心痛苦的小模样,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暗暗发誓:等她养好了身体,要百倍,千倍的对她好,抚平她的伤痛,让她重新像以前一样快乐起来!

…………

忙完暮如烟的事情,石岩东才有空查看林朵朵的伤势。

他心疼的拿起她的胳膊看了看,又弯腰瞅了瞅她的腿,扶着她的肩膀转了一圈,再次问道:“朵朵,你其他地方真的没有受伤?我们去拍个片子看看比较放心。”

“我真的没事。”林朵朵说着扑进石岩东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只是有点后怕!呜呜……东子哥哥,我差点就死了,差点就见不着你了!呜呜……”

当时石岩东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吓了一大跳!心里紧张到不行!

“别瞎说!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石岩东搂紧她,拍拍她的后背,“一切都过去了,坐下来,我帮你擦药。”

林朵朵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石岩东蹲在那里小心翼翼的帮她涂抹着药。

她疼的龇牙咧嘴,直抽气儿,“哎呦,轻点,疼!”

“忍一忍!以后千万要小心了。对可疑的人一定要做到早发现,早预防!”

“当时情况太紧急了,我已经算是反应快的了。当机立断的推开了暮如烟,我自个儿却被撞飞在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杭蔓妮那个贱人企图报复呗!她完蛋了,这下子冷先生肯定饶不了她了!”

“那还用说!真是不知死活的女人!”石岩东断定,待会儿冷之焱就要亲自去找杭蔓妮兴师问罪。

林朵朵突然抱住石岩东的头,眼泪汪汪的说:“东子哥哥,我刚才被车撞飞的那一刹那,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肯定想不能就这么挂了呗!”

石岩东坐在林朵朵的身边,楼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晚上我请你吃饭,给你压压惊!一切都过去了,就别瞎想了!”

“我当时就在想,我可不能就这么挂了呀,我还没跟我的东子哥哥结婚呢,我还没给我的东子哥哥生个可爱的孩子呢?当时摔到地上的那一刻,我压根儿就没试到疼,连滚带爬的我就起来了。”

林朵朵说着,拱进石岩东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搂着他的腰,哇哇大哭起来。

石岩东摸摸她的短发,拍拍她的后背,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亲,沉声说,“快别哭了,哪有女保镖哭鼻子的呀!我知道我们家朵朵很勇敢,这次辛苦了。唉,遗憾的是却没能保住总裁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冷先生一定很伤心。”

林朵朵哭着说:“我尽力了,真的尽力了!如果我不飞快的推开如烟姐,她肯定会被撞飞的,到时候她的情况会很严重!我别无选择,真的!”

石岩东用袖子替林朵朵擦眼泪,“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别自责了!冷先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他不会怪你的!”

“嗯,你抱我一会儿,给我压压惊!”林朵朵吸着鼻子,在石岩东的身上蹭来蹭去,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好,我抱你一会儿。你这丫头,都多大了,还跟小时候一样,没事就让我抱抱,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

“现在不一样了,你是我未来老公,授受可以亲了。”林朵朵说着,趁石岩东不注意,来了一个偷袭,飞快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石岩东脸一红,赶紧低下了头,这里可是医院,公众场所,这丫头,也太奔放了!

林朵朵见石岩东这害羞的样儿,突然就笑了,笑中带泪,把他抱得更紧了,她就喜欢看他这劲儿,外表钢铁侠一枚,内里纯情男一只!

就在两人亲密的搂抱在一起的时候,走廊上又响起了一阵纷乱急促的脚步声,两人抬头一看,是雨竹园的管家和张妈,手里拎着几个保温桶,一脸慌张的赶来。

石岩东松开林朵朵,两人站了起来。

“石特助,朵朵,少奶奶怎样了?”张妈一开口,声音就哽咽了。“你说这什么世道?好人为什么没有好报呢?刚才冷少爷打电话给我,我真的不敢相信出这样的事情了!”

石岩东说:“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少奶奶在里面休息呢,冷先生在陪着她。”

张妈抹了把眼泪,说:“嗯,冷先生吩咐我们熬了点汤带过来给少奶奶补身子,我还是在门口等他开门吧,他心情一定糟糕透了,不敢去打扰他!”

雨竹园的管家老陈也叹了口气,“哎,冷先生都已经开始准备婴儿房了,真是太遗憾了!”

张妈横了老陈一眼,“住嘴!以后千万别在冷先生面前提起这个,知道吗?”

老陈皱皱眉头,噤了声,发出一声长叹,“哎……”

vip病房的门,突然开了。

冷之焱出现在了门口,沉声吩咐道,“张妈,你进去吧,好好伺候少奶奶。”

“诶,好,冷少爷放心吧。”张妈提着保温桶,轻手轻脚的进了病房。少爷的样子好可怕,眼睛猩红,眸光凛冽,给人的感觉像是要去杀人!

“林朵朵,陈管家留在门口守护少奶奶,记住,暂时别把这件事情告诉冷夫人,知道吗?”

“知道,知道。”林朵朵和老陈异口同声的说道。

“东子,跟我走!”

“是!”

冷之焱说完,大步走在了前头。

石岩东紧跟其后,不用问也知道,冷先生现在要去的地方,一定是郊外的半山腰景区别墅。

“冷先生,要报警处理吗?”

“不用,我自有安排。去许明轩那里,把那张杭蔓妮的dna鉴定单子拿给我!”

“是!冷先生!”

……

话说,杭蔓妮做了那件事情之后,回到家里,却后怕了起来。

当时是脑子一发热,一时冲动,开起车子就冲了上去,根本没顾及到后果。

她锁紧了大门,拉下了所有的窗帘,关掉了所有的灯。

一个人,蜷缩在卧室的地毯上,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发抖。

冷之焱这个男人,要是发起疯来,她是很害怕的!她曾经就见过一次,一个员工搞砸了一个项目,他一气之下,掀翻了会议室里所有的桌子,当时所有的员工都吓傻了!

杭蔓妮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悔!

不行,家里不安全,不能待在这里,即使冷之焱不找上门,待会儿警察同志也会找上她的!

她真的摊上大事了!

想到这里,杭蔓妮猛地起身,胡乱的套上了一件外套,把家里的现金和所有的银行卡统统放进了她的大包包里,挎在身上,穿上鞋子,就拉开了大门。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宾利嘎然停在了别墅门口,车子还没有停稳,冷之焱就下了车。

此时的冷之焱,像极了地狱使者,他浑身带着令人紧张压抑的低气压,大步向她走来。

杭蔓妮吓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急切转身,关门,往回跑!

可惜,已经迟了!

冷之焱飞起来一脚,踹开了大门,接着,又是一脚,重重的踹在了杭蔓妮的肚子上。

杭蔓妮的身体“砰!”得一声落在了客厅里的大理石地面上,她痛苦的捂住肚子,留着眼泪,怒骂道:“冷之焱,你他妈的不是男人,打女人!”

冷之焱居高临下的站在那里,冰冷的眼眸像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他冷冷的扫了一眼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杭蔓妮,语气森冷道:“我是不打女人,但是,今天,我打的是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该来的躲不掉,杭蔓妮忽然就笑了,笑得极其恐怖和瘆人,“哈哈……冷之焱,你儿子没有了?!你坏事做太多了,这是报应啊,哈哈……”

冷之焱也笑了,笑得极其阴冷,“到底谁会得到报应,我们拭目以待!”

说着,转头对石岩东吩咐,“东子,给我砸!砸的他稀巴烂!”

“是!”

接着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客厅里,厨房里,顿时凌乱不堪,地上也是一片狼藉。

冷之焱亲自动手,操起地上的一根高尔夫球棍,对着家里的电视,电脑,水晶灯,就是一阵乱砸乱打!

特么人长得帅,砸起东西来也帅气的一塌糊涂!

冷之焱的动作快!准!狠!手到之处,皆是毁灭性的的破坏!

“不要砸了!拜托你们不要再闹了!这些东西,都是我跟我妈妈精心挑选的!呜呜……”

杭蔓妮双手捶地,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她跟母亲两人精心布置的家,就在这样巨大的“稀里哗啦”的声音中,彻底毁灭了!

这女人提起了她的妈妈,哼,好,正想提这件事情呢!

冷之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来到了杭蔓妮的面前。

捡起地上她的大包包,打开看了看,冷笑道,“怎么?想跑路?你觉得你还能跑得掉吗?你身上本来就背负着杀人未遂的案子,你现在又多了一条故意杀人罪!杭蔓妮,不做死就不会死!你太作了!”

杭蔓妮哭着,歇斯底里的吼道:“这都是你们逼的!是你们冷家欺人太甚,怪不得我!”

“哼,自己心理扭曲,还来责怪别人!杭蔓妮,别太自作聪明了,你的人生其实就是一个悲剧!我本来动了恻隐之心,想放过你一马的,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杭蔓妮淬了一口,目露凶光,吼道:“呸!你们冷家没有好人,全是惺惺作态的假好心!我对冷夫人那么好,她还是出卖了我!我对你这么认真,你从来都没正眼瞧过我!我恨你,我恨冷家的人!恨不得你们去死!”

冷之焱很镇定,他不喜欢跟一个疯女人去吵闹。

他用脚踢开地上的杂物,优雅的坐在了杭蔓妮对面的沙发上,伸手,缓缓从西装口袋中拿出了一张单子,放在了茶几上。

杭蔓妮看着冷之焱的一系列动作,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刚才见他把手伸入口袋中的那一刹那,她突然感觉到了死神的降临,她真的以为冷之焱要亲自解决她的生命了!

这次她总归是逃不掉了,想开了,也就释然了。

头高高的扬起,杭蔓妮问道:“要杀要剐,动作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杀你?”冷之焱笑了,“我是守法的好公民,我可不是杀人犯!”

见杭蔓妮的视线落在茶几上的鉴定单上,冷之焱很有耐心的说道,“这个东西,待会儿给你看。你不是喜欢讲故事吗?还曾经讲给我母亲听过,现在,我也要讲一个小故事给你听。”

杭蔓妮冷哼,“少废话!我没兴趣听!”

“你一定要听,因为我故事中的人物跟你的遭遇很像很像!”

冷之焱很有耐心的讲道:“曾经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简直不折手段,没有人性!一开始设计赶走了她的情敌;后来多年以后,又雇凶企图杀死她的情敌和情敌的儿子!不过,很可惜,结果失败了!她自己名誉扫地,被赶出家门。后来,又过了许多年,她还是不死心,就动起了歪心思,从一家孤儿院认领了一个小女孩,谎称是她的亲生女儿,还从小给她灌输了一个悲惨的身世故事。让她对所谓的仇人恨之入骨,下定决心,心甘情愿的要去报仇!接下来的故事发展,我就不用说了,你懂的……”

杭蔓妮不傻也不笨,冷之焱说的这个故事,一定跟她有关!要不然,在这个关头,他不会那么无聊的讲什么故事。

但哪能听他的片面之词呢,他摆明了是想离间她们母子俩的感情!

“冷之焱,你说这个故事的意思,是想影射我的身世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信口雌黄吗?我就是我妈的亲生女儿!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冷之焱起身,声音寒若冰霜,“信不信由你!看看这个单子吧,我喜欢用事实说话!我对你的身世并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知道之后,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继而,旋踵,冷之焱头也不回,“东子,我们走!”

出了别墅的大门,石岩东问道,“冷先生,就这样放过杭蔓妮了?”

“罗梅一直欺骗她利用她这件事情,比杀了她还要残忍!我们拭目以待吧,她绝对会去找罗梅算账的!”

“是,冷先生英明!一箭双雕!”

坐上车,冷之焱沉声吩咐,“东子,去医院吧。”

今天他是没有心情再回公司上班了,一想起暮如烟那张苍白的小脸,还有他未曾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他就心如刀绞……

凌乱不堪的别墅里。

杭蔓妮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艰难的站起身,来到了茶几旁,低头看了看冷之焱留下的那张单子。

原来是她和母亲罗梅的亲子鉴定单,这个冷之焱果然是个腹黑的男人,是什么时候检测的呢?

杭蔓妮突然想到前不久的一天,她正在走廊上行走,突然被林朵朵扯掉了一小撮头发。

原来,冷之焱早就开始怀疑她的身世了!这个男人,心机太重了了!

杭蔓妮缓缓拿起了单子,放在眼前,目不转睛的看着。

当她看见罗梅和杭蔓妮的基因不符的字眼时,她瞬间惊得睁大了眼睛!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当年,罗梅也拿了一张dna鉴定单给她看,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吻合度啊!

到底哪张是真的?哪张又是假的?

杭曼妮已经彻底崩溃了,她仰头嘶吼了一声:“啊……老天爷,你是在玩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