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了。”崔宁的声音透过木柜子从不远处传来, “X的,耍老子玩。”

“老爷,您息怒, 都是妾身不好。”那二房声音娇滴滴的, 十分体己的模样,“妾身没把娘家的事情处理好, 劳烦老爷跑一趟了。”

“啧, 你就是这点不好,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就容易被人欺负。”崔宁听了她的话之后,明显情绪舒缓了不少,男人到底是吃这一套,谁不希望身边有个贴心人儿,能为他分忧便更好了, “你也要精明点,东西都藏好了……”

“老爷放心,老爷的东西, 我在心窝儿里贴着, 心肝儿护着呢……”

“小东西, 你这张嘴啊……”

两人发出些不明的声音来, 房间里顿时没了什么声响,只听到凌乱的脚步声。

另一边的衣柜里头, 便没有这边这么好受了。

赵云屹身量高, 那衣柜堪堪到他的头顶,稍稍挺直身子, 便容易撞着脑袋, 他稍稍弓着身子, 还是费劲,这衣柜虽然宽敞,但是装下两个人成人,还是显得十分狭窄,赵云屹将柳茯苓整个人都搂进了怀里,一手撑着衣柜边,才堪堪站稳。

柳茯苓紧张地捏紧他的衣襟,整个人都往他的身上靠。

衣柜里都是女子的衣裳,柳茯苓背后便是软软的布料,她不敢乱动,怕碰着那些衣裳发出声音来漏了馅儿,便僵直着身子,一动不动。

衣柜里只有两个人稍稍急促的呼吸声,有些闷,还有一股女子衣物的气息。

赵云屹不喜欢那股味道,在衣柜里又不能站直身子,干脆低下头,将自己的鼻息埋在她的颈窝与头发的交界处,让柳茯苓身上的香气将自己彻底裹挟起来,与那些香味隔绝。

只是苦了柳茯苓,她本就站不稳,如今又被他靠着搂着,脚边几乎在发抖,她只能使劲捉住赵云屹的衣襟,几乎将自己完全与他靠在一起,二人之力形成了一种奇怪的落脚点,让二人都能稳稳地保持如今的状态。

赵云屹感觉到她的战栗,搂着她腰肢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柳茯苓被他勒得喘不过气,缓缓动了动,赵云屹轻轻在她耳边发出一声,“嘘……”

柳茯苓耳根子一痒,几乎要将脖子缩回去躲起来,可赵云屹根本不让她动,她又紧张又难受,只想尽快出去,便只好忍着,现在便乖乖任他去。

外头终于传来了二房的声音,“老爷,您好些日子不来了,妾身好想你。”

柳茯苓心中打了个抖,那二房的声音几乎是掐着嗓子说出来的一般,娇柔万千,几乎要将人给缠碎了。

“怪我,这阵子不是要应付那太子么,一直没空过来。”崔宁气喘吁吁地,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您今日不用去陪那太子么?”二房好奇的问。

“我与他说过了,上午不在,不去了,偷闲半日又何妨,他还成天玩乐呢,苦的都是我们,我才不干。”崔宁骂道,“狗东西,就他那样还下来查衡税法,能查出个屁来。”

柳茯苓听到崔宁背地里这么骂赵云屹,眨巴眨巴眼睛,静静地抬头,看了赵云屹一眼。

她已经适应了衣柜的半黑状态,如今也能看清赵云屹的脸色,只见他目光淡淡,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被这么骂居然都没有反应……柳茯苓有些惊愕,想了想,似乎也能明白原因。

他时常装模作样的演戏,恐怕早就被骂习惯了。

那二房“咯咯咯”地笑了半天,娇嗔道,“老爷小声点,被人听了去可不好……那他什么时候走啊?”

“账册已经给他糊弄过去了,什么时候走看他心情。”崔宁道,“我给你的那份账册收好了吗?”

“当然。”二房娇笑着,“老爷,你急什么啊老爷。”

“想你了。”崔宁声音闷闷的,“老爷今日想疼你。”

“青天白日的,你干什么,害臊不害臊啊,欸……”二房娇声叫着,随后是“咯咯咯”的笑声,二人便开始说些没脸荤话来。

“……”赵云屹睫毛一颤,心道这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柳茯苓听那声音听得心慌,脑袋动了动,却听到二房似乎发出一声类似于痛苦的惊叫,那惊叫声像是痛苦,仔细听又不像,诡异的很。

柳茯苓浑身一颤。

开始了,女子受折磨的开始。

她在明月楼的时候,时常能听到这种痛苦的声音,每次她听到,都觉得可怕极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女子真的能在这种事情上取乐享受吗?她有些不敢相信。

赵云屹感觉到柳茯苓身上微微的颤抖,听到外头那不堪入耳的声响,皱了皱眉,忽然放开了搂着她的双手,然后缓缓往上挪了挪,挪到她的耳边,将她的双耳轻轻捂住了。

柳茯苓一怔,抬头看他。

赵云屹双手滚烫而温暖,仿佛热水浸过帕子一般,将她的耳朵捂得严严实实,那热气滚烫沾染上她的耳朵,她陡然心跳加快了些,眼眸盈盈地与他对视,仿佛在表达感激。

赵云屹一低头,便看到她这副表情,脑子里似乎有一根弦,紧紧地绷住了。

衣柜有些旧,漏出丝丝缕缕的光线,光线穿透飞舞细碎如粉般的灰尘,轻飘飘落在她颤颤地睫毛尖儿上。

许是因为衣柜憋闷,许是因为他双手滚烫,又许是因为……外头那不堪的声响,柳茯苓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那红绝不艳俗,只让人想起花瓣在经过露水清洗过后,晨光熹微之中清透的一抹颜色。

还有那双,透着对他的信任和些许依赖的清澈的眼睛——只静静地这么对视一眼,赵云屹心头仿佛被刚烧开地沸水直接浇了似的,整颗心被烫得一哆嗦。

他手上微动,摩挲她的耳垂,然后是下颌线和脸颊,柳茯苓感觉到他的动作,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外头的声音越发夸张,床榻几乎有些撑不起崔宁似的,咯吱咯吱叫得很响。

那噪音闹得赵云屹心头升起烦躁,那情绪先是淡淡的,却在触及她脸颊的一瞬间,小小的山林之火忽然遇到干枯的树枝,轰然燃起一整片大树,大火灼烧着他的心,他额间显出了些许忍耐的青筋,鬓角微微见了汗。

见他如此,柳茯苓的第一反应是……他发病了?

这时候发病可不妙,若是一会儿晕过去或是吐了血,仅凭她自己,怎么将他这么大个人扛回去?

柳茯苓不禁担忧起来,她微微蹙眉,眼眸中盛满了关心与忐忑,缓缓伸出手,放在他的心口处,关切的眼神仿佛在开口问,“殿下你还好吗?”

实际上,赵云屹近日,已经有无数次无法忍受的反应。

他毕竟年纪不大,即使一直中毒,使他日渐虚弱,可也终究是经不起什么撩拨。

更何况,面前的人,还是柳茯苓。

如今在这密闭的环境之中,他深褐色的眼眸几乎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阴霾,那阴霾就像是一切理智的阻隔,又像是血液逆流的信号,乃至于柳茯苓将她的手放在他胸口的时候,便立刻感觉到他猛烈地心跳。

柳茯苓觉得他状态不对,迟疑着想要缩回手 ,可已经迟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捉住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柳茯苓被他捉住,搂紧,他低头,不像上次那般粗鲁直接,而是轻轻用拇指腹,缓缓碰了碰她娇艳的唇。

柳茯苓疑惑又惊惧地看着他,仿佛猜到了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可她不能乱动,外头的声响还在继续……他们,他们明明在危急的时刻,明明被发现以后便会有非常麻烦的事情,为什么,为什么赵云屹还能如此有恃无恐的做这种事?

柳茯苓脑子一团乱,一颗心却在他气息靠近的时候,止不住地狂跳。

她的手轻轻推着他的胸膛,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结果便成了欲拒还迎,那滋味比寻常的模样更加让人无法抵抗,让赵云屹的神经更加紧绷,他不受控制的将她摁在怀中,直到轻轻触到她的唇角。

到这时,柳茯苓已经没了思绪。

她彻底僵住,呆呆的任他磋磨,随后牙关被撬,她被迫仰起头,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忍住没有发出声音。

他疯了……

这种时候,他发什么疯?

为什么?因为听到了外头的声音吗?赵云屹并不是自制力那么差的人,难道说,他是身子不适,才用这种方法来纾解痛苦吗?

柳茯苓想到这,都觉得自己十分可笑。

都到这个程度了,自己还在为他找理由。

他……

柳茯苓被他的大手扶住了后脖颈,靠近之后,感觉到他的反应,她顿时什么也无法再考虑下去。

她快不能呼吸了……

这次与上次完全不同,上次在船上,几乎是单方面的虐她似的,让她惊恐不已,可是这一次,这一次他动作轻缓,也许是因为环境的限制,他很柔和……柔和到,柳茯苓的脚已经有些发软。

赵云屹睫毛轻颤,缓缓试探着她的底线。

也许是环境的限制,她一直极为乖巧,一动也不敢动,似乎生怕自己挣扎了之后,便会发出不该发出的声音,让外头的人发觉。

赵云屹的手缓缓扶着她的蝴蝶骨,缓缓往下……柳茯苓身子一僵,缓缓地软下去,像是站不稳了。

正在此时,外头的崔宁发出了一声怪叫。

随之而来的,是二房的娇声,“老爷,你好厉害啊。”

赵云屹缓缓一僵,眯了眯眼。

这才多久?真是废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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