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涵回到菡萏居后掩下心中的妒恨与不安,忙让彩雀去打听。不想一打听才知道大哥之前的生病竟与姨娘有关,现如今才有了被送往家庙的事,应涵心惊不已,如果是真的,这她根本就救不了,还没等应涵想出什么对策,碧姨娘就被送走了,她曾又去找了祖母,却没想到在锦绣居碰了壁。

暖湘阁中,芮颜执笔安静地写着字,翠柳在一旁静立服侍,主仆俩都静静不言语,暗癸与灭癸站在一旁看着芮颜写字,也静静地候在一旁。

半个时辰过后,芮颜停下了笔,吩咐翠柳去泡茶。

“暗癸。那个黄嬷嬷是怎么冒出来的?可有查清?”芮颜的手指轻轻地在桌上敲响,似乎是自问,又似乎是在思索。

暗癸有些惭愧,“黄嬷嬷是打理花圃的,没有直接追随的主子,属下等无能,至今未查出她为什么这时候冒了出来指证了碧姨娘。”

“隐在暗处的人从十六年前就开始部署了,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呢,不过现如今应该也不会再有大的动作,不过没想到柴氏在十六年前还插了一手。”芮颜摩挲着扶手上的纹路,不禁对十六年前的事起了疑心,既然侯府是有人捣鬼令她最后被送出了博远侯府,那么国公府呢?而且这侯府看着花团锦簇的,没想到有这么多的龌蹉,大表哥能遇害一次两次的,那么必定会遇害第三次。钟碧媛没有儿子,她犯不着去害世子,不过其他几位有儿子的就说不准了,这背后的黑手也不知是哪一个,看来她还是要找机会和外祖母好好说说,不然别到时候真发生了什么事就来不及了。

芮颜思索一阵后,来到外边的走廊,看到眼前的荷塘内碧绿攘攘的荷叶,冒着粉嫩尖尖的荷花,她顿时感觉心胸都开阔起来。外祖母真的对她很好,这暖湘阁布置精巧,地方大,打理的又仔细,她这几日住的很妥善。看着眼前的美景,芮颜打发了周围伺候的人,只命翠柳把新沏的茶端到了外边,自己一边喝茶一边赏着眼前的美景,瞬间感觉悠闲起来。

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远处一双含笑的双眸看了个正着。见芮颜四下完全无人时,含笑双眸的主人缓缓落在了芮颜的身边。

觉察身边有异,芮颜迅速看向来人,只是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微微愣了一愣,“你怎么会在这?”

来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柳洵,今日他一改往常的大红衣衫,反而穿了一身无尘的白色长袍,整个人充满了飘逸感,倾城的面容也仿佛多了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味道。只见他毫不客气地在芮颜旁边的位子坐下,甩甩衣袖,感叹地说道:“原来这么看荷花还别有一番滋味。”

暗癸与灭癸在听到男子的说话声时立马闪身而出,见到眼前绝美的男子随意地坐在芮颜的身旁,似乎十分熟稔的模样,她们都非常惊讶。

芮颜抬眼看了她们一眼示意她们下去,等周围再次无人的时候,芮颜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出现?”

柳洵微微一笑,“我看到你,就来了。”

看着眼前只不过一个笑容就让人移不开眼的男子,芮颜低下头捧起茶杯淡淡地抿了一口,这美色果然误人,连她都快心如止水的人,看到这柳洵还时不时会发愣。

两人都不再说话,只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淡淡的和谐萦绕在两人周围。

芮颜本想问当初黑水寨的事,不过看到人完好无损的坐在这儿,也不多此一问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洵率先开口问道:“你上回订的盒子到底是怎样才能打开呢?还从来没有一件东西我研究了好久却还没有头绪的。”

芮颜听闻此处有些诧异,等反应过来后才脱口而出,“宝华楼?”

柳洵也大方地承认道:“下回有什么想要的首饰直接去宝华楼拿就是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紫檀木牌,只见上面行云流水地写着一个华字。见芮颜不接,柳洵直接扔了牌子到芮颜的怀里。

芮颜拿起牌子细细看了一眼,收回了原想推辞的话语,淡淡地收下了。不过也直接回答了他的疑问,“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你肯定没细细看过盒子底部的花纹,只要找出其中一条不对的纹路,沿着细细按下,就能打开盒子了。”

柳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没想到我居然没发现。”

芮颜看着眼前男子豁然开朗的笑容,不知为何也跟着笑了起来。之后两人又恢复了沉默,俱都静静地望着前方。待到夕阳西下后,柳洵才起身离开。看着男子轻巧地跃起飘飘然地翻过侯府的围墙,芮颜才起身向室内走去,只不过她心中倒是越来越好奇这柳洵了。原以为只是古的老板,没想到竟还是宝华楼的东家,如今见他飘逸的身姿,还是个会功夫的,芮颜倒是非常好奇他的身份了。

“小姐,该用晚膳了。”见人走后,灭癸出来提醒芮颜晚膳已准备好了。

芮颜收回视线,转身去往饭厅用膳,同时也思索该如何向侯老夫人告别的事,她在侯府也住了一段日子,差不多也该回去了,不过再离去前自己可得好好提醒一下外祖母才是。

第二日,芮颜早早地来到了锦绣居,陪着侯老夫人用了早膳,然后才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外祖母,那碧姨娘十六年前确实陷害了我,但是禾承表哥可能还真不是她害的。”

侯老夫人闻言一愣,“什么?难道禾承的毒不是她下的?”

芮颜斟酌了一下语句,接着说道:“我怀疑碧姨娘只是为他人做了嫁衣罢了,真正要害禾承表哥的另有其人,但是我现在也不知道,只是希望外祖母能留点心,最后别真的出了什么事。”

侯老夫人虽还是有点犹疑,但她相信阿颜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些,遂也暗暗记在了心里。

芮颜见老夫人听进去后,向老人家辞行。侯老夫人本还想让芮颜多住两日,奈何芮颜去意坚决,老夫人也不再强求,只细细叮嘱她有空多来陪陪她。芮颜都一一应了。

而听说芮颜将要离去的消息后,庞氏急匆匆地赶了过来,“阿颜,你怎么不多住几日?”看着眼前女子虽微笑却淡淡的表情后,庞氏惭愧地说道:“阿颜,都是舅母不好,竟然听信人言,怀疑你是……你再多待几日,舅母可得好好给你陪个不是。”

芮颜见庞氏一脸的愧疚与真切,遂也不再计较,笑着说道:“您是长辈,哪有给小辈赔罪的,况且那也是有心人的陷害,不管舅母的事,这次阿颜已经在侯府打扰多日了,也是该回去了。”

庞氏见芮颜没有不悦的表情也放了心,但见芮颜去意坚决也不再挽留,准备了一车的东西让芮颜带去国公府,芮颜最后推脱不掉,也就带上一车的东西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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