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叔叔那个傻子,枫红鸾心乱如麻,只愿泓炎能够和刘大人好好谈谈,重新彻查此案,就算查来查去最后还是要查到枫红鸾头上,她也不在乎,她不要肖叔叔死,不要。

泓炎甫一出来,枫红鸾就疾步上前:“怎样?你同刘大人解释清楚了吗?”

“嗯,解释清楚了,刘大人也决定,重新彻查此事,他知道肖云业肯定是想保你清白,故意顶罪。”

总算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刘大人愿意查,那就算肖叔叔说一百个“是我做的”,刘大人也不会理会他。

枫红鸾之前只怕刘大人草草结案,现在泓炎发话下去,那刘大人也没这个胆子。

看着她如释重负的表情,泓炎宠溺一笑,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放心。”

枫红鸾心底一阵温暖,在这片狂风暴雨的大海上,她庆幸还有泓炎在,还有她,为她挡风遮雨。

看着泓炎宠溺的眼神,温柔话语,这一刻,至少很幸福,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就算她是一只孤独的海燕,上有狂风暴雨,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但是泓炎这只大船,永远可以让她停歇,她那如同乱麻的心,宁静下来,无论被这么陷害,无论皇上太后肯不肯出手,泓炎爱她,泓炎愿意无条件相信她,泓炎肯帮她,这就够了。

*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放心。”

如果当时就听明白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枫红鸾想,之后的一切也便都不会发生了。

她病了,无端端的一病不起,身子酸软无礼,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下床。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拨茧,那日从府衙出来,回到晋王府,她就病了。

起先三日,人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到了第四天,稍微总算清醒了一些,对于这场无端端的病,她心里颇为好奇,她身子骨也不差,最近虽然忧心冲冲,烦恼甚多,但是也不至于突然病倒了。

问了问诊大夫的,大夫忽然问起她去年这个时候,是不是也大病过一场。

似乎,是的,去年秋初,她大病一场,时间也正好是这一阵子,病的泱泱的,卧床不起足足一个多月。

这是上一世的事,也是重生回来的事情。

她还记得上一世夏末秋初,她大病一场,足足病了一个多月。

起先不过是感染了小风寒,没大在意,到最后尽一病不起,足足在**躺了一个多月。

而那一个月之后,再度苏醒过来的,就是从六年后带着满身戾气而来的她了。

大夫说了,她去年夏末秋初大病一场,落下了病根,往后恐怕每年到这个时节,都会有一场病灾难,但是不碍事,病灶不会影响到孩子。

就好比是女人的葵水一把,这病症,一年会发一次,一次约莫半月左右。

这么稀奇的说法,枫红鸾真是第一次听到,病症居然会滞留在体内,一年复发一次。

为什么上辈子她未出现这种状况。

罢了,不然也没法解释这病怎么病的这么蹊跷,她也吹坏东西也没发烧,就是这样软绵绵的起不来,躺在**好几日,大约真是身子对着病灶有了记忆,每年都要复发这一阵,索性对孩子没有什么影响。

因为她病的卧床不起,所以泓炎吩咐下去,门窗之类不准打开,免她受寒,而且她平素里的饮食用度,都不能经过他人,怕别人趁机对她下手。

泓炎可谓小心翼翼,这四五日来,都不让除却留香,燕儿,六儿依旧他之外的任何人靠近她。

枫红鸾知道他担心孩子,也就顺了他,反正她平素里也只让这些人伺候,而且她也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一堆丫鬟婆子围着她转,她反倒不自在。

就是终日闷在**,什么都做不来,憋闷的慌。

这日总算能够坐起来,她想去外头走走,看看这最后一份夏意,泓炎却是不许。

“过两天,你要是闷得慌,过两天我陪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依偎在泓炎怀中,枫红鸾笑问道。

“先不说,你肯定喜欢,那里风景宜人,有个硕大天鹅湖,湖上波光粼粼,天鹅成群,你见过天鹅小的时候吗?”

“小天鹅?没见过。”

似乎被他带入的画境之中,虽然病着,可她心情舒畅无比,对于他口中那个波光粼粼,风景宜人的地方,甚是向往。

想象中,小天鹅应该是雪白的小雪球,一团团的十分可爱吧。

却听他笑道:“我猜你必定以为小天鹅和大天鹅一样,洁白美丽,但是羽毛比大天鹅蓬松,看上去毛茸茸的是吗?”

“难道,不是吗?”

她兴致盎然,从他怀中抽身,抬头看着他:“你可别告诉我,小天鹅小时候是黑色的?”

“呵呵,想知道吗?”

“不要卖关子了。”她嗔笑。

“偏不告诉你,等过两三日,你身子稍微好转一些,我就带你去我四哥在城外的别苑,那里,堪称人间仙境,风景如画,空气清新,若然你喜欢,就可长久住在那里。”

“怀王别苑?”

“嗯,本我也有,但是我那别苑,如今有些荒废,打扫整理一番,也需要良久,而且我那别苑设的颇远,山路崎岖,待到你以后生了孩子,我们再一起去避暑。”

枫红鸾眼底几分狡黠的笑意:“是久未打扫荒废了,还是养了太多女人,一时不好安顿,不想我看到。”

他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是啊,可养了不少,一个个天香国色,绝代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不是怕你看到,而是怕你见到那些女子,自惭形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