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记得,这金丝罗雀我养了多久?”

“不到三日吧,无端端就死了。”

“不是无端端!”薄唇,轻勾一个笑,“我看到了,只是当时我以为看错了。”

“啊?”

“我看到那雀儿,连同笼子一起,被何吉祥丢到了火炉之中。”

“可是小姐,那雀儿分明不是烧死的啊。”

“是烧死的!”枫红鸾看着留香,“活活烧死。”

留香不明白的看着枫红鸾,却见枫红鸾淡漠了脸色,闭上了眼睛,神色叫人揣摩不透,靠在车壁上小憩过去。

*

幽暗的房间里,没有光。

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丝月色,透过破败的窗扉投射入房间。

空气中,有一股淡淡荷花香气,忽然一阵风起,那荷花香气内,夹杂了少许奇怪香味,一抹清丽的身影,轻轻的推门而入,蹑手蹑脚的走到花瓶边上,左手拿着一束荷花,右手,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将花瓶里的荷花拔出。

“跪下!”

幽静的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冷漠的声音。

那捧住荷花的身影,怔了一下,随后,只听见双膝噗通落地的声音。

借着清冷的月光望进窗扉,只看到一抹瘦削的影子,从**坐了起来,随手抽了一件斗篷披上,灭有掌灯,走到跪在地上的人影面前,抬起手。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打的地上的人跌趴在冰凉的地板上。

却愣是一声也不敢坑。

那打人的人,一只脚,毫不留情的踩上了地上人脸蛋,冷冷道:“你要是想要我死的早一点,你就继续。”

“小姐!”

颤抖的,从那只脚下传来一个女声:“奴婢只是气不过。”

“我说过,我和枫红鸾,都是晋王的女人,我们是一家人。”

“可是小姐!”

“我最讨厌一句话说三遍,第一天我警告过你两次,也罚了你一晚上,这是第三次,没有第四次,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脚下,陡然用力,那地上的人儿终于是忍不住,痛呼了一声,却不敢大喊,只是隐忍压抑呼声。

“奴婢不敢了,小姐。”

“起来吧!”那只脚,终于离开,返身掌了灯,屋子里有了光线,赫然看到一堆散落在地板上的荷花,以及这堆荷花丛中,一张腹中口溢鲜血的面孔。

“小姐,奴婢给你采了一些新的莲花来,奴婢给您换上。”

胡蝶起身,脸上是火辣辣的疼,心里一片委屈。

“呼!”夏蓉灵沉沉呼吸一口, 看了一眼花瓶里的花:“以后不要用这种伎俩了,王爷要是知道了,我连自己都保不住,更别说保住你了,我们现在已经住在柴房了,难道,你还想下一步,风餐露宿?”

“不想。”

“过来!”夏蓉灵对着胡蝶招招手,从梳妆台上,取了一个盒子,打开,拉了胡蝶坐下,看着胡蝶脸上的伤痕,眼底几分心疼。

“我不想去争去抢,我希望你也记住,这辈子,已经这样了,安安分分就是。”

“小姐!”胡蝶抽泣了一声,“我们还能回去将军府吗?小姐在将军府时候,是公主,可是到了这里……呜……”

“别哭了,小心盐炙了伤口,我给你上药,回去,肯定是不可能的,疼吗?”

夏蓉灵动作轻柔,胡蝶忍着痛摇摇头:“不疼。”

“知道我下手为什么这么重吗?你从小到大,我几时打过你。”

“奴婢知道,是奴婢行事鲁莽了。”

“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是不是打算把她的丫头推入水中?你要知道,不说是她的丫头,就算是她带来一条狗,毫毛有半根损伤,一旦和你我牵连上关系,王爷都不会饶了我们,我打你,是为了给你长记性,也是恨你做事如此鲁莽。”

“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只是气不过的。”

“那边脸,转过来。”相对于胡蝶的义愤填膺,夏蓉灵当真是冷静太多,“气不过你就可以用这样的手段了,荷花里加毒粉,你真当枫红鸾的鼻子是假的吗?虽然荷花香气能够一时遮盖你的毒香,但是今天你自己也闻到了,根本遮不住,要是让枫红鸾就知道了你对她下毒,她必定会告诉王爷,到时候,你我主仆,必死无疑。”

“奴婢错了!”胡蝶眼眶红红。

“再说,做人不可如此无德,平心而论,枫红鸾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这多日,她待我也是不错,我会住到柴房,只因为我父兄不知道我在枫府境况,以为我和王爷恩爱的很,所以故意要给枫红鸾难堪,王爷迁怒于我,也是情理之中,毕竟王爷是真的很爱枫红鸾,你我都看在眼里,那份感情,山无棱天地合也不会决断。”

“小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我对王爷的感情也是如此?可是我就是个小丑,飞蛾扑火而已。罢了,你脸孔红肿,这几天就歇着吧,不用出去见人,免得招人是非。”

“奴婢知道了。”

“胡蝶,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为了小姐我,更为了你自己,不要到老虎头上去拔毛,知道吗?”

“奴婢以后都不敢了。”

“还有,我听说最近你和将军府几个姐妹走动频繁,我这里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她们,知道吗?”

“奴婢知道了,奴婢不会说的。”

“嗯,下去吧,好好歇着。”

胡蝶离开,夏蓉灵看着一地散落荷花,亲自一朵朵捡起,把那花瓶中原先的荷花,全部拿出,换上新的,嘴角,是一抹苦涩的笑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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