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炎思忖良久,目光深邃的落在枫红鸾脸上,似乎想看出什么端倪,不过许是枫红鸾掩盖的太好,他愣也是一分也看不出来什么特别之处,沉沉叹息一口,分析枫红鸾的话,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枫红鸾心下一宽,总算是说服泓炎,比起什么名分地位,她更在乎的是泓炎的性命,自己和枫府的性命。

反正在外人眼中,她永远只是个侧妃,这是板上钉钉改变不了的事实,就算夏蓉灵死,她升为正妃,大家也会记得,曾经的正妃,是夏蓉灵。

争地位,就算争死了,她也争不过夏蓉灵,这是皇上的安排,她岂能逆君。

她说过,她只要泓炎,只要泓炎的爱,如此便足以。

说完了她想说的,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她身子一懒,重新缩回了泓炎怀中,道:“你不也有话要同我说吗?”

“嗯,再过一月,就是六月十五日了。”

“嗯?怎么了,六月十五日,是什么日子吗?”

他轻笑一声,伸手刮了一下枫红鸾的鼻子:“连我生辰都不知道,你这个妻子,当时该罚。”

“你生辰!”枫红鸾一下做起身来,“你怎也不同我说。”

“小东西,快躺好,别着凉了,其实若不是四哥提醒,我自己都忘记而来自己的生辰。”

“怀王今日来,是来同你商量生辰事宜?”

“是,四哥说了,今时不同往日,我既已经成家,那生辰自然要好好操办一番,皇兄的意思,是要给我设一次大宴,热热闹闹的过个生辰,但是我并不想铺排,那些应酬交际的事情,着实烦人,若然大肆铺张,满朝文武肯定都会携礼来贺,我最是讨厌和这些人打交道了。”

枫红鸾重新依偎到他的怀中,看他拉了拉被子裹住她淡薄的身子,她轻笑起来:“你可还记得,去年冬天,在紫竹林,你曾诓骗过我,说那日是你生辰,叫我陪你喝酒,送你寿诗?

他眼底又一片宠溺,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我还记得,你一心想走,满脸的不乐意。”

“当日我并不喜欢你,甚至还有些讨厌你,不想同你独处。”

“那现在呢?”

“你明知故问。”枫红鸾嗔笑一句,“我当时就知道,并非是你的生辰,我不知道你生辰具体在几月,但是总记得是在春暖花开的季节,我知道你是在骗我,可是谁让你是王爷。”

他一怔,笑:“你不是不怕死吗?那天在同德堂,差点咬断本王舌头时候,可是勇气极佳啊。”

枫红鸾白了他一眼:“那是因为你胡来。”

“可紫竹林当日,我也有胡来啊。”

枫红鸾脸色木然一红,粉拳有些娇羞的捶在了泓炎胸膛:“你还说,是不是对于任何看上眼的女人,你都会来那招霸王硬上弓,吃了再说?”

薄唇上,有些辣辣的感觉,枫红鸾怎会不记得,紫竹林之约,他夺走了她的初吻,那一瞬的感觉,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是却在心头越发的明朗起来,她是错愕,羞赧,愤怒,又恼火的。

奈何,尽是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无耻的就像是个赖皮鬼,让人有火气也没处发,只能由着他为所欲为。

听着她略带酸意和戏弄的质问,泓炎唇瓣,扬起的是邪魅的笑意:“说不定哦,只要那个人是枫红鸾,不说霸王硬上弓,就是生米煮熟饭,我也做得出来。”

说罢,他猛然一个翻身,将枫红鸾压在了身下,大掌,肆无忌惮的扯开了枫红鸾睡袍的腰带,小腹上陡然一凉,枫红鸾粉颊烧红,眼神却是欲拒还迎,红唇贝齿,吐气如兰,媚态横生。

泓炎再也无法把持,什么生辰,什么夏蓉灵,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尽数被抛之脑后,如今他唯独能看到的,唯独能听见的,只有身下这具软香的身子。

无度索取,一夜缠绵,枫红鸾累的筋疲力竭,若然不是身子有点武功底子,怕是早被他折腾的晕厥了过去,**,上天入地,缱绻之后,她体力不支,沉沉闭眼睡去,而他,温柔的拿着帕子,一点一点替她擦拭身子,动作,极尽温柔。

早上醒来的时候,只有留香在床头伺候着,不见了泓炎身影,枫红鸾起身,有些腰酸背痛,叫留香伺候了自己沐浴更衣,她问道。

“王爷呢?”

“王爷一早上就在书房,说是要你拟写宴请名单。”

大约是为了生辰的事情。

枫红鸾吃了早膳,便同留香往书房去,书房设在一片翠竹之后,泓炎不喜欢绿色,但是紧紧局限于燃料,对于自然态的绿意盎然,他并不抗拒,而且他书房门口,乃至整个晋王府,常年苍翠,绿意森森,空气十分清醒。

泓炎的书房,有个雅致的名字,叫云舒苑。

这个名字,是沁阳公主起的,意比:静观花开花落 笑看云卷云舒。

听着就是一番闲情雅致。

枫红鸾只去过泓炎房间,书房倒真是第一次来,因为自从成亲后,泓炎也是极少再来书房的,终日就知道粘着她。

随留香到云舒苑门口,风淡云轻,天气晴好,那敞开的窗扉边上,坐着一个欣长的身影,似乎极为认真,连枫红鸾靠近的脚步声也未曾听见。

留香要敲门,枫红鸾却止住她,而是绕到了窗户边上,举目往里看去。

泓炎正在写大红色的请柬,他的字体十分端正,苍劲有力,一看就是书法行家,站在窗外,环顾他的书房,倒是没有多少藏书,只是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珍奇画作。

忽然就想起,好似曾经答应过泓炎,找个画师给泓炎做一些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