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握着的手,忽然抽了回去,泓炎一愣,不过旋即笑了,笑容邪魅:“我的小女人,害羞了吗?”

说着,又要伸手去握那双柔荑,不料盖头下,忽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王爷你喝醉了,认错人了,我是你的女人没错,但是我不叫红鸾。”

酒,瞬间醒了。

泓炎呆愣在了原地,然后,动作粗鲁的一把抽开了红盖头,盖头下娇美羞赧的容颜,几乎让他身形不稳。

“夏蓉灵,怎么会是你?”

夏蓉灵面不改色的站起来,动作温柔的上前要搀扶身形不稳的泓炎,吐气如兰:“王爷,从来都是臣妾,你的正妃。”

“滚开,别碰我,红鸾嗯?”

泓炎的酒完全醒了,他倒怎么红鸾会陪嫁过来一个完全陌生的丫头,他真是太大意了,敢情和他拜堂成亲的新娘子,不是红鸾,尽然是夏蓉灵。

谁的安排,皇兄吗?四哥吗?

陡然想到今天看到怀王身子不适,他眼神以示关心,怀王却故意咳嗽避开眼睛,难道,真是他们的计谋?

而甚至连母后,都有参与其中?

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所有发生的一切,铁拳紧握,目光前一刻还温柔似水,如今尽数收敛了温柔,冷冽的看着面前的夏蓉灵,他不会娶她,不会如他们所愿的,就算是出家为僧,这辈子他也不会娶的夏——蓉——灵。

他如今心底愤恨难平,冰刀一样的眼神,死死的打在夏蓉灵娇俏的脸上,凶冷的质问。

夏蓉灵眼底一片受伤神情,却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依然温柔:“王爷别急,红鸾妹妹在东后院新房,今天臣妾和红鸾妹妹同一日嫁进王府,臣妾是正妃,她是侧妃。”

尽管她说的如此温柔婉约,却依旧止不住泓炎眼底的半分冰冷,甚至,在听到侧妃这两个字的时候,泓炎忽然狂性大作,上前死死的卡住了的夏蓉灵的脖子:“是你,是你爹,是皇兄,是你们联手设计了的本王是吗?我泓炎的妻子,永远只有一个,他们这么想把你塞给我,那你就去做我的阴妻。”

说完的,泓炎手上发力,死死掐住了夏蓉灵的脖子。

门外,胡蝶听到动静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的景象,吓的面色惨白。

只见晋王如同的了疯魔症似的,死死掐着小姐的脖子。

而小姐脸色一片紫红,显然已经透不过气来,双脚离地,被晋王死死的掐着。

胡蝶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晋王的胳膊:“王爷不要,求求你王爷,王爷不要这样,王爷,小姐,小姐,王爷。”

可泓炎显然已经疯了,一脚踹开了胡蝶。

胡蝶后背撞在墙壁上,痛的尖叫,但是还是不顾一切的再度冲上去,这次,犯着死罪,狠狠的咬住了泓炎的胳膊。

泓炎吃痛,松开了手,夏蓉灵大口的喘息,模样狼狈不堪。

泓炎被咬,越发恼火,一掌推开了胡蝶,伸手,再度死死的掐住了还没有喘过气来的夏蓉灵。

夏蓉灵眼神哀求,艰难开口:“王爷,饶了臣妾吧,王爷!”

一听到“臣妾”两字,无疑更是火上浇油,泓炎手里的动作更加残忍,生生的几乎要把夏蓉灵的脖子折下来。

夏蓉灵痛苦的挣扎,胡蝶爬起来后,又要冲过来。

夏蓉灵艰难的对她使了个颜色,她会意,忙连滚带爬的出了房间,疯狂的望着东后院去。

东后院,一片清冷,屋子里虽然两者灯,却没有一丝声响,陡然冲进来一个丫鬟,满嘴是血,头发凌乱,衣衫褶皱,朝着一间贴着喜字对联房间就冲了进去。

她跌入房间那刻,着实把正在给枫红鸾取下凤冠和首饰的月香留香吓了一跳。

而枫红鸾见到来人,也是紧了眉心。

尚不及三人开口询问,那丫头已经连滚带爬滚到了枫红鸾脚边:“娘娘,娘娘,救命啊,救命啊,快和奴婢去救救我们家小姐,王爷疯了,王爷要杀了我们家小姐,求求你,求求你。”

胡蝶不住磕头,枫红鸾一下站了起来:“你说夏小姐?”

“娘娘,没时间了,王爷疯了,娘娘救命,娘娘救命。”

胡蝶声泪俱下,哭的好不狼狈。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枫红鸾也想撒手不管,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与她何干。

可是一想到若是夏蓉灵死了,就算是泓炎杀的,死在新婚之夜,她也脱不了干系,若是外界歪传一下,保不齐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说是她唆使泓炎杀死夏蓉灵。

“起来,赶紧带路。”

枫红鸾还没来得及摘下凤冠,换下霞帔,就跟着胡蝶疾步朝着正妃新房去。

留香月香自然是跟着在身后。

四人一行冲进新房的时候,夏蓉灵已经开始翻白眼,双脚离地,稍微还有些挣扎,看得出来还没有断气,脸色一片紫红诡异,凤冠落地,环佩凌乱,头发因为挣扎而凌乱的一塌糊涂,看上去惨不忍睹,狼狈不堪。

枫红鸾的出现,算是从死神的手里,救回了她。

只见原本杀红了眼睛的泓炎,在看到枫红鸾凤冠霞帔出现的那刻,手下一松,那夏蓉灵,就像是没有生命的死物一样,从他手掌心滑落,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而泓炎,目光怔怔的看着枫红鸾,眼底,满是痛苦。

枫红鸾不知道泓炎这是怎么了,但是无论如何这个妻子是他要娶的,就算是夏蓉灵惹怒了他,他也不该如此残忍。

百花宴上夏蓉灵的帮衬,枫红鸾对夏蓉灵并无恶意和坏感,看到夏蓉灵这个样子,也挺是觉得可怜,上前一把挡在了夏蓉灵和泓炎面前,她冷着面孔:“你们把夏小……把王妃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