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

元宵一过,转眼已出了正月,进了二月。

这个年算是彻彻底底的落了,天虽尚寒,可隐约也可见春的气息,院子里两颗桃树,抽芽发枝,隐约有了绿意,而盛放了一个冬日的腊梅,也日趋凋零,化作春泥更护花。

这半月余,看似安稳,实则,京城之中,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这件事,在上一世也发生过,不过却不是在泓康定三年年初,枫红鸾要是记得没错,当是一年后的泓康定四年年初,也大约是这个时候,京城中来了两个西域的戏法师,打着表演戏法的幌子,实则是在暗地里干拐卖妇女的勾当,当然,枫红鸾是早就知道这些事情的。

但是如今京城的百姓,却还蒙在鼓里,只把那两个人当做所谓的戏法师。

只是这三日中,京城陆陆续续有少女失踪,枫红鸾起先尚不知道如何回事,直到有一日留香兴高采烈的说京城中来了西域的戏法班子,让枫红鸾带她去看,枫红鸾才起了警惕。

细细一问之下,大吃一惊,那西域戏法师,居然提前来了。

难怪有少女无端失踪,枫红鸾不会放任不管,虽然无关枫府,但是这样拐卖妇女的勾当,着实为她所不耻。

这日午后,她同留香乔装出门,打算去会会这戏法板子,瞧他们是用什么手段,拐走那些妇女,如此的神不知鬼不觉,让官府没有半点迹象可寻。

才出了府邸,就看到江南子兴冲冲而来,几番来往,认识江南子也一月有余,两人私下交情已甚笃,江南子来,枫红鸾也不觉奇怪,索性便邀江南子一起去戏法班子看戏法。

不料他却是来辞行的。

“你要走?”

说句实在话,枫红鸾也有些不舍,她上辈子没有朋友,这辈子难得交了一个,却如此匆匆便要离开,虽然,她早就知道,江南子绝不会在京中多留下。

“进去说话吧!”

罢了,戏法班子,改日再去也无妨,同留香和江南子返还,枫红鸾知道,既他来辞行了,药肯定也做好了,只是想到拿了药他就要走了,心里总积分隐隐不舍。

星动阁,枫红鸾叫留香沏了茶后,就吩咐了留香门外守着,留香甫一出去,江南子就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青花瓷的小药瓶,送到枫红鸾面前:“这是你要的东西。”

枫红鸾接过,小心的放好,抬头看向江南子:“什么时候启程?”

“今夜。”

“夜路难走,何必如此匆匆。”

“夜景迷人,夜晚赶路,才别有一番滋味。”

这个人总也这样怪异,叫人不知道说他什么。

怪是不舍,枫红鸾问道:“这一别,何日再回京城。”

“此去经年,少则三五年,多则七八年吧。”

“这么久?”枫红鸾显然有些失望,“那下次要见你,你我怕都已是拖家带口了。”

“怎么,不舍得我,不如就随我一起游山玩水去,下次回京,就是我拖着你,带着我们的家和口了。”

这人总也没个正经,枫红鸾嗔笑一声:“罢了,同你称家道口的,你不嫌我小姐脾气,我都嫌你手无缚鸡之力了,我两人搭不到一处去。”

“这世间,何须事事遵循规律,女主内男主外可,女主外男主内又何妨,你小姐脾气,那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一力承担,烹饪洗衣我还是有所心德。我手无缚鸡之力,恰你武功高强,可以一路为我保驾护航。以你之长,补我之短,以我之长,惠你之短,岂不是互不正好?”

这人,越说越也逗人乐了,枫红鸾被逗笑,殊不知,这玩笑话中,却是含了三分真诚,但是江南子知道,枫红鸾,无论如何也不是属于他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下一切和他走。

那味药,他其实早就研制好了,便是为了多和枫红鸾见几次面,才每次都推说下次,如今,已在京城逗留了一月多了,若是再不走,他怕自己再也没有办法走了,对枫红鸾的眷恋是其一,其二昨日街上见到的熟人,他也不得防。

踏出这座皇城的那刻,他就没想着回来,只因路上听到皇上病重的消息,才铤而走险。

现下皇上已经无恙,他也应该离开,继续去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笼中之鸟的岁月,若是习惯了,便也是习惯了,可若是尝试过在天空翱翔的自由,便是一日都不愿意再回到那个囚笼中去。

他终究有一日要走的,不如便趁了早吧!

此去今年,许就是永不相见了。

他来道别,看到枫红鸾的不舍之情,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以后,真的要这么久才回来一次?”

“嗯,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这里有一瓶丹药,你可做应急之用,不能强身健体,但是进山林中了瘴气或者中了迷药**之类的药,可以解毒所用。”

枫红鸾接过,想了会儿,起身,从房间了取了一把匕首出来,送到江南子面前:“我还欠你一次帮忙,若是他日你有任何需要,拿着这把匕首来见,无论我身在何处,在做何事,变成何样,你都可以请我帮你一件事情,事无巨细,只要我能做到,必定竭尽所能。当然,你没有武功,又常年行走在外,这匕首,正好可做防身之用,这是我打小带在身边,异常锋利。”

“如此,多谢!”江南子起身,“我要走了,回客栈收拾东西就出发,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送了江南子到门口,送了他一条街,到了街角,两人互道了珍重,依依惜别。

【金牌,我要金牌,阿门,哦也!话说,男主好久没出来溜溜了,会出来的,姑凉们,皇上其实在关他呢,他没法出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