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红鸾用一块厨房的大抹布抱住了靴子,往外走,清尘又上来拉了拉她的衣袖。

她转过身,见清尘比划道——小姐,其实昨天晚上,我起来上茅厕,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串向了小姐的房间。

——黑色影子?

——小姐,背影看是个男人。

——嗯,我知道了,可能是贼。

——小姐,晚上睡觉,你要管好门窗。

枫红鸾心头微微一暖。

——谢谢你,我知道,你也是。

从柴房出来,手里一直拿着靴子,疑点似乎越来越多,但是却又渐渐清晰起来。

有个男人,试图潜入他的房间,但是最后未果,就在门口徘徊了一圈,离开了。

至于靴子为什么会在厨房柴堆后面,而且只有一只,这个她尚不得解。

还有一个无法解释的是,两次出现的女子是谁?

凌家,变得让人,不得不警惕起来。

枫红鸾拿着靴子回去,在附近草堆边一阵寻找,终于,找见了一个隐秘的,没扫清的脚印,虽然已被大雪覆盖了第二层,但是轮廓还在,拿出靴子一笔划,果不其然,大小一样。

这靴子,就是昨天晚上在门口徘徊的男人的。

谜团,在心头滋生,虽然得不到答案,但是唯一可知的是,有个男人,企图对她不轨。

她没办法彻底的揭开这个谜团,便也只能将这谜团烂在心底,那只九成新的靴子,她拿布包裹了起来,放到了箱子最底下。

留香回来之时,她刚关上箱子,留香见状随口问道:“小姐这是找什么?”

“没有,衣服,你丢掉了?”

留香眼底几分心虚:“是,处理了。”

枫红鸾如何能看不出来,不过知道,自己这个命令,确实叫丫鬟为难了,罢了,只要放到她眼不见心静的地方,她也不追究。

“留香,午膳用罢,你同我上街去,我想再去找找江南子,若是我算的没错,今天晚上,他就会进宫给皇上治病,他还欠我一个帮忙。”

留香不知道枫红鸾是怎么“算”出来的,但是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小姐,你是说那个江南子,要给皇上去治病,他真有这个本事?”

“你放心,他有。”

枫红鸾是见识过的,所以她相信。

而且,这是经历过的,结局就是皇上被治愈了,江南子被赏赐了,她怎会不知道。

“那小姐,我们找他干什么?难道小姐是让他以老爷举荐的名医,进宫给皇上治病?”

“聪明!”枫红鸾赞了一句,“如此一来,爹爹功劳更加一筹,你应该知道,大将军上次弹劾了爹爹,有一便有二,爹爹的虽然劳苦功高,甚得皇上器重,但是大将军在朝为官多年,党羽抓牙众多,皇上都忌惮他几分,若是大将军屡次对付爹爹,怕爹爹也不好应对。”

“奴婢实在不明白,大将军高高在上,为何还要为难老爷。”

“你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那你能明白,为何凌澈要这样对我吗?”

“那不是小姐设的套儿?”

“即便是我设的套儿,如果他没有做过,怎么可能承认?事情的本质,是他早已经背叛了我,而我只是后知后觉,索性,皇上英明,取消婚约,宁嫁暴君,我也不会嫁给凌澈这个贱人。”

枫红鸾情绪陡然愤恨,叫留香害怕:“小,小姐……”

知道自己失态,枫红鸾收敛了脸上的冷凝和可怕,语重心长的对留香道:“丫头,你要记住,有些人,你对他们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留香似懂非懂:“奴婢,知道了。”

“还有,爹爹那,不用透露我的事情半分,我说过,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枫家,为了爹爹好。”

“奴婢自然不会!”留香赶紧道。

“呼,留香,你说,有什么东西,能让男人意志萎靡?”

不知小姐为何会突然如此问,留香思忖片刻,摇摇头:“让男人意志萎靡的东西,有这样的东西吗?”

“我也在想,世上有没有这样的东西。”那个舅父韩慧卿,是一颗毒瘤,一日不从官场上摘除,枫家就有一日被毒害的可能。

留香似乎也很努力的在思考,半晌,忽然跳起来:“对了,美女,为了女人丧尽家财的人,奴婢听说过有这样的人,这算是不算意志萎靡。”

美女?枫红鸾眯起了眼睛,不错,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如此,就算是凌澈,最后还不是载在了一个“双桃”手中。

既说到美女,枫红鸾一下便联想到以前在枫府当差的一个下人,每月月俸,都拿去,后来和一个妓女私相授受,珠胎暗结,我了给人家赎身,便来问她爹爹借钱,当时还是董氏当家,董氏为人,自然不肯出借,不但不肯,反把那人赶出枫府。

那奴才,最后走投无路,便拿着妓女和自己的全部家当,进了赌场,企图赚上一笔,飞黄腾达。

结果,输的一套糊涂,血本无归,却赌红了眼睛,借了银钱还要继续赌。落到最终,被放债的地痞活活打死。

如此看来,能叫一个好端端的男人彻底堕落的,最快捷的方式,便是美女,和赌博。

虽然不知道她舅父是何人品,但是她也要堵上这一把,将他拉入美人和赌博这万劫不复的境地。

无心科考,他就中不了榜眼,中不了榜样,也就没有之后以德报怨,迫害她父亲名声的机会了。

这些个杂草贱人,她会一一修理干净,还他父亲身边一片净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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