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枫红鸾,闻言甚是不屑,既怕女人再摆上多嘴多舌,干嘛带她去,她还不乐意呢。

看了看地上自己散落的衣服,她想要换回来,告诉晋王她不想跟去多嘴多舌,只是还没动手呢,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惊了她一跳:“你再不出来,本王可就进去了。”

“好了,好了!”枫红鸾可是确定,以晋王人品,他并非说说而已,若是她再不出去,他可真会进来。

下了车,晋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很满意:“不错,只是这面上胭脂水粉,却太过阴柔,叫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随本王去洗把脸。”

“王爷,我本就是个女人。”她没有动,站在原地,几分不满,“如何装扮,我都是个女人,方才在车里听王爷说要和怀王聚会,庆幸怀王没有带王妃,那王爷何必带上我这个多嘴多舌,扰了气氛的女人?”

晋王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耳朵很是灵光,嘴巴也不饶人,那你是个多嘴多舌的女人嘛?”

一句反问,倒是叫枫红鸾无言以对,试问谁会承认自己是个多嘴多舌聒噪女子,可若是不承认,那便是应了同他一道去赴约。

沉默一番,她淡淡的开口:“我不是。”

他满意的笑了:“呵!既不是,本王带你在身边,也无妨。”

这个晋王,看着一副纨绔子弟,吊儿郎当的模样,却总是这般不动声色的就给人下了套儿,叫人明明知道是个套儿,却不得不钻进去。

还是依了他的意思,去净了个面,洗掉了脸上的妆粉。

一切准备就绪,如今的枫红鸾,若非仔细的看,倒真正像是个白面书生,清秀儒雅,但是仔细一瞧见,却也不难发现,她女儿家倾国的姿容,在这身男装下也难以遮掩。

她的美,美在气质冷傲时,如同一枝迎寒腊梅。气质孤清时,又好比是那独开的兰花。生气的时候,宛若的盛放的玉兰。哭泣的时候,又好比雨大的梨花。

而如今,男装扮相,则像是开在苍劲松树下的一朵映山红,美虽被树荫遮掩了几分,但是却没有被埋没,依旧叫人,身心荡漾。

马车中,晋王的目光,一直深邃的落在枫红鸾白皙的面庞上,看的枫红鸾颇有几分的不自然,别开头去刻意躲避。

狭小的空间,承不住太多的暧昧,她尽量避免和晋王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无奈马车狭小,略微颠簸,他的手,总是似有似无的会触碰到她的身体,每一次,都叫她微微战栗,面红心跳。而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羞赧,嘴角,从始至终,勾着一个颠倒众生的邪魅笑容。

枫红鸾有些难忍这样的气氛,身子一个劲的往里躲,晋王见到她缩在角落的模样,笑了:“你这是怕本王吃了你?”

枫红鸾面色一红,嚅嗫一句:“才不是。”

“呵,本王说过,本王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

她的双颊更为绯红:“那也得等到你迎娶我之后。”

他忽然调笑了一句:“本王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等本王迎娶你。”

这下,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枫红鸾有些许的恼羞成怒,侧头一眼扫向了晋王的脸颊:“我不会出尔反尔,你帮过我,我答应过你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但是请晋王不要如此羞辱人,若非是你对我有恩,就算送我一张白绫,一杯毒酒,我也情愿接受,而不愿嫁给你。”

晋王嘴角那么玩味的笑意隐了,脸色,蓦然一片阴郁,冷声道:“你是想要告诉本王,嫁给本王,比死还难受?”

一惊,他似乎动了怒,车子里的空气,也陡然冷却了几分,毕竟是君臣有别,枫红鸾知道,自己太过逾越了。

“王爷恕罪。”双膝一曲,她想小跪,无奈车厢既是如此狭小,她只能半蹲下来。

晋王冷眼,看着半蹲的她,语气不再温柔和缓,但听得他冰冷一声:“枫红鸾,本王说过,本王不会强人所难,既然要嫁给本王如此困难,那你只管放心,本王从今往后,绝不再扰你半分。”

本该是高兴的不是吗?可是为何,心底却有浓浓的失落。

枫红鸾知道,有些话她因为赌气,说的太重了,其实嫁给他,并不是比死还难受的事情,至少,相对于凌澈而言,晋王并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曾经不遗余力的帮衬她,甚至为了说服皇上帮忙退了枫凌两家的婚约,在寒冷的雨中跪了半个时辰,感染了风寒。

他对她,虽然偶不守礼,总是做一些不规矩的动作,但是那般无赖,却是点到即止,从不苛求强要。

他,其实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差劲,只是现在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伤了他的自尊,枫红鸾也没法挽回。

要她求他娶她,要她道歉,她的骨气做不到这些。

车内气氛,原本暧昧,如今,猛然有些冷凝,外头的冷空气,透过的车门缝隙,一点点入侵,凉的人,忍不住打了冷战。

好在,车子没多久到了目的地,他径自下了车,一言不发,脸色冷然。

她紧随其后,进了一间茶楼,茶楼里热气氤氲,顿然暖和了许多,掌柜的似乎早已在等候,见到晋王,忙热络的招呼晋王二楼雅间就坐,枫红鸾一路跟着,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可是直到如今,自己扮演的角色,也就是个小丑。

他是王,她不过是个臣女,她对抗他,简直是不自量力。

对他来说,他可以让她成为高高在上的晋王妃,也可以让她像现在这般,无非是个跟在身后的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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