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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世,差不多的话,差不多的景象,那一世,枫红鸾心疼如刀绞,次日就去跪求了父亲,让父亲给凌澈谋得一官半职。

那一世,凌澈用他一次次的痛哭流涕,自怨自艾,换来了枫红鸾一次次的去求父亲提拔凌澈,然后,凌澈翅膀硬了,可以飞了,就彻彻底底的把他们父女踩在了脚下。

这一世,他真以为,她还是那个傻红鸾吗?

用这种方式,来让她心疼,让她去帮他谋求个一官半职是吗?

好,那她就来个无关痛痒,装傻充愣。

“哥哥何须如此自怨自艾,哥哥是个有用之才,文韬武略,哥哥又为何觉得,非要做官夫人才是给我幸福,红鸾只愿一生一世和哥哥长相厮守,如此,便是红鸾最大的幸福了。”

以凌澈对枫红鸾的了解,以为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枫红鸾必定会不遗余力的帮衬自己谋求个一官半职,却如何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若是说的再白一些,倒是不好,会叫枫红鸾误会自己娶她只为了权势,想着来日方长,他也不急于一时,便岔开了话题:“对了,你说要去的太观寺拜神,可否要我陪伴你去?”

枫红鸾原本只是那么一说,不过当枫红鸾这样说的时候,她脑子里猛然跳出了一个念头,一个主意,瞧瞧在脑中成型,她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那是最好不过,和哥哥一道去,哥哥也可以替伯母尽孝心,求神保佑她的风湿不再发作折磨她。”

“那便这样说定了,天色也不早了,母亲肯定在等我用膳了,后天早上,我来接你,需要准备什么,你只管同我说。”

“斋菜斋饭这些,我会让留香预备,哥哥若是想尽孝,就拿件伯母平日常用的东西,去庙宇里叫和尚们念个辟邪经,叫邪祟不敢靠近伯母。”

“那好,那我先走了。”

“哥哥慢走,留香这丫头也还没回来,不然让她送送哥哥。”

凌澈看着站在房门口并不打算送他的枫红鸾,心里一阵异样感觉,从来,枫红鸾不给他来个十八里相送,是不会罢休的,有时候,都送到了凌府门口,不羞臊不知耻的,甩都甩不掉,可是如今,却连院门都不打算送他出去,是她今日奔走一天太乏了,已经走不动路了?大概,是这样。

凌澈没有胡思乱想,事实上谁也想不到的,此事的枫红鸾,已经早非彼时的枫红鸾。

是夜,细雨迷蒙,下个无休无止,枫红鸾用过晚膳,就叫留香过去打探,看父亲和肖云业谈好没有,留香来报:晚膳还不曾用,两人还在的议事。

枫红鸾虽然不知道父亲和肖叔叔在说什么,但是也可以清楚的感觉得到,这次的事情,真的是非同小可了,大将军既然行动的这样的明目张胆,她父亲虽然在有些方面后知后觉,但是也不至于这样愚钝,大概,是在和肖叔叔谈论应对大将军和此次事件的对策,她也不好去打扰。

闲来无事,倒是忽然想起,枫府之中,此刻应该有个比她更闲得无聊的人。

“留香,准备些饭菜,去看看二娘。”

私设监狱,在本朝是不被允许的,但是枫府的地牢,却是先帝的敕造的,至于原因,不得而知,她也问过的父亲,父亲的理由的是小孩子不要管这么多,问多几次,都是这个答案,久而久之的,她也就不去过问了。

这个地牢,空置许久,阴暗潮湿的之于,还有很多蛇虫鼠蚁,如今是冬天,倒是好些,但是阴寒森森,一般武夫体质都难以抵挡,这次,董氏算是真正吃足了苦头,枫红鸾心里岂不痛快。

和留香拿着饭菜去地牢,听到人声,远远就闻董氏的叫屈求饶声:“放我出去,我真是被冤枉的,放我出去,老爷,我真的不知道金牌怎么会在那里,放我出去。”

枫红鸾和的留香站在门口,看守的是一个护院,见到枫红鸾,伸手阻道:“小姐,老爷说谁也不准见二夫人。”

倒是没有想到会设限:“为何不让,是怕有人放了二娘,还是害了二娘?”

她问的直白,小丁稍一犹豫,如实道:“老爷说了,金牌之事颇为蹊跷,怕是有人故意要陷害的二夫人。”

“所以说,是怕有人要谋害二娘?”枫红鸾故作吃惊,“难道我府中,真有细作?”

小丁摇头:“奴才不知,奴才只知道按照老爷吩咐,守好地牢入口。”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只是这些,请劳烦帮我送去给二娘,你只管放心,她是我二娘,我只是担心她吃不好,如若不信,留香,你先打开,一一试吃。”

小丁岂敢,忙跪下:“小姐,奴才怎会不相信你,小姐放心,奴才一定会把东西给二夫人送到。”

“哎!”放下了饭篮子,枫红鸾抬起衣袖,故作悲伤的抹了一下眼眶,“只愿二娘不要生病了才是,天气这么寒,小丁你照顾着些,我爹爹虽然说要惩罚,但也之说了关,没说不给好吃的,不给被子盖,这里有些银钱,你好好做,不要叫我二娘受冻挨饿了。”

小丁不敢拿:“小姐,您吩咐过,奴才会记在心里,银子,奴才万万不能拿。”

“拿下吧!”慈眉善目的一笑,把银子塞到小丁手里,枫红鸾转身而去,留香撑着伞,满腹疑惑的随在其后。

走到半道,留香过分的纠结于猜测主子的心思,还不小心绊了一下,打了伞,忙战战兢兢爬起来,撑好伞道:“主子,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