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9号行动的目标就是鸭和鹅,重点针对油尖旺地区的非法鸭和鹅,因为鸭和鹅的数量较少于鸡,加上交易价格高于鸡,所以基本都有黑帮背景的**媒在操纵管理,有自愿亦有被迫工作。有了黑帮的控制和保护,警方工作实施起来要比对非法凤姐的工作难度大,一是情报的搜集工作相对较慢,黑帮的管理工作谨慎而没有规律,对警方调查工作非常警惕,稍有风吹草动就变换营业场所和路线;二是通过黑帮教唆、恐吓和毒打、威胁,即使有嫌疑人物也很难取证,难以得到有利于法庭裁判的口供,最后案件无法得到圆满结果。

2007年4月,警方从旺角通菜街一个黑帮控制的私窦内救出多名内地年轻女子,这些年轻女子在深圳被卖**集团用迷药迷昏后带到香港,禁锢在房间内被迫接客,牟取暴利。现场抓获三名主持人,两位香港居民一位内地人,最后还是在抓获的三名嫖客的协助指证和口供下,才将三名首脑判定协助及教唆非法入境,以及管理色情场所等罪名入监。

关于鸭和鹅的情况,在香港一直都有。香港几年前曾有一段时间流行泰鸭,九龙城一些泰国菜馆于打烊后,会安排泰鸭留下为女客提供不同类型的性服务,但收费十分昂贵,过夜收费高达4000元。当年还有4位警花诱捕31名泰鸭的传奇破案经历,在警方雷厉风行的扫荡下,鸭鹅一度低调起来,而同性恋者或深闺怨妇一度北上寻欢。早前亦曾发生内地泥鸭利用**录像带勒索港妇的案件,最后被警方逮捕交法庭裁判判罪。之前的鸭和鹅没有形成规模化,男妓多在港岛高级会所、同志酒吧和油尖旺的卡拉OK等地方暗中找寻猎物,或透过中介人推荐与客人接触,近年亦有透过网上推介男妓服务。

随着需求,卖**集团不断创新,瞄准市场的方向,安排大批内地壮汉来港当男妓。其实这种专门向同性恋者提供性服务的行业,早已在香港默默地发展,由于**媒集团一旦高调进行,必遭执法单位扫荡,被警方扼杀,所以香港的男妓活动一向十分低调。

2009年的鸭鹅活动猖獗,警方早已经开始搜集情报和准备行动,特别是油尖旺特别职务队单独从各辖区调遣精英警员组成特别行动小组,在情报科、跟踪组、线人和放蛇小组的配合下,秘密筹划雷霆行动,经过周密部署和上级安排,瞄准“一楼鸭”、“一楼鹅”。由于在十一国庆前,内地加大管理卖**活动,导致香港男女无法北上寻欢,只能在本港消费,黑帮集团察觉市场有潜力,于是开始大规模组织鸭鹅活动。这些充当鸭鹅的内地男性青年,基本上都是身高6呎,身材很好,以前有做过酒店服务生或者按摩师的经验,持双程通行证来港后,通常会逗留七日,期限满后返回内地再申请来港签证,其中多人曾多次来往两地。

CIB根据油尖旺各辖区汇总提供线报以及海关和机场出入境记录,综合分析可疑人士,跟踪调查发现鸭鹅的频繁活动地点和时间。鸭和鹅来港后,会安排入住一些出租套房,并暗营鸭窦,光顾的顾客必须由熟人介绍,或由该集团安排。为免被执法单位扫荡,嫖客必须说出暗号始获招待入屋,而且这些熟客不乏专业人士,包括设计师、会计师、有钱人等。虽然这些内地鹅以服务男性顾客为主,但若有女客人光临亦会无任欢迎。一般来说,男客的性服务收费为1000元或以上,女客则收600至800元不等。男妓会与该集团以拆账形式收取报酬,往往一次逗留香港七日,可以赚取万元以上。目前看来,鹅比鸭的生意要好,懂广东话的比讲普通话要好,有伙计开玩笑说:“这个世道真是技多不压身。”

2009年8月初,新一轮情报汇集到RSDS(总区特别职务队):从海关得到消息,有三名内地来港男青年,全部来自辽宁省,年龄在22岁左右。三人至少来港三次,每次都持双程证逗留七日,疑似在港期间做鹅,为目标嫌疑人。同时跟踪组和线人反馈消息,操纵这些鹅的是黑帮和胜和组织。集团运作这次活动已经有20天左右,开始时在网上卖广告招客,其后为防警方追捕将广告删除,仅保留一些曾经光顾又高收入的专业人士为主要客人,当中包括会计师及医生等。每次客人通过电话联络取得交易地点及当天暗号,然后上门与男妓一问一答,只要讲对暗号便可交易。营业场所是以前警方扫荡一楼一凤后的空置单位,如今黑帮另辟蹊径,决定利用空房发展高素质鹅楼。

特别职务队在线报中获得三只鹅的电话,并获知黑帮规定每天营业接头暗号都要变换。跟踪组便衣警员获得一楼鹅的具体营业场所地址,分别是油麻地弥敦道300至306号华丰大厦、佐敦道19至21号福乐大厦、尖沙咀64号美丽都大厦。在情报完备的情况下,行动时机基本成熟,在总区部署下,决定于8月25日展开雷霆9号行动之××行动,三名长相“猥琐”的伙计被安排放蛇,负责扮演同性恋嫖客,情报科支援。行动小组在各单位楼下埋伏,放蛇伙计佩带无线监听设备和录音工具,兵分三路分别到达油麻地、佐敦道和尖沙咀单位。

各部门出发前,放蛇伙计已经同自己负责的鹅联系上,电话中伙计说自己是某某专业客人介绍而来,邀约非法营业的鹅从事性活动。鹅欣然同意,在电话中告知价格为1000元,并且告知前日的暗号已经更改,集团为防暗号外泄,每日都会以当天新闻为题转换暗号,由前日暗号为-问:今日打风?

答:三号风球。改为今日暗号-问:今日股票跌多少点?答:100点。8月25日午间12时55分,一众伙计掩至尖沙咀的美丽都大厦后,1点准时行动。为防止黑帮用械反抗,安排一辆EU在附近巡逻,一辆猪笼车在大厦街角停靠,两个伙计在大厦后出口把守,两名军装警员在大厦入口,其他伙计在大厦通往其他楼房的侧翼,特别职务队几名伙计尾随放蛇男同志上楼,女警随时待命,以防需要扮蛇。到鹅房门口,由放蛇伙计去叫门,警员躲在楼梯间,并控制住上下通道,等候伙计放蛇成功,取得录音,实行抓捕。

放蛇伙计身穿白衫白裤,头发金黄,眼泛桃花,一身十足基佬样,扮相专业。敲门后,里面传来男声:“今日股票跌多少点?”放蛇伙计回答:“100点。”于是落闸开门进入。随后,监听两人对话,商讨关于价格问题和易方式,伙计询问鹅基本情况,鹅一一回答,并且告之鹅楼并非有专业许可证,不过服务绝对满意等等,包括和****,收费1000元。时机成熟,放蛇伙计发出信号,外面的伙计迅速破门而入,把鹅抓获,检查鹅房无其他人员及黑帮成员,也无非法藏匿枪械及毒品。当场检获避孕套和润滑剂等证物,在附近单位没有抓到集团人员,于是先带回警署,其他再立案追查。特别职务队继续追查主脑下落,并会持续行动打击黑帮收入来源。

三名鹅分别都被警方落案并检控违反逗留条件罪名,送交九龙城裁判法院审理判罚。这是近两个月来的第三起雷霆行动,2009年7月底,情报科了解到有卖**集团大规模操纵非法鸭营业,在网站贴有逾50名仅穿内裤的壮男性感相片,客人可电召鸭和鹅上门服务,且以男性顾客为主。8月1日,警方派员假扮男同性恋者要求提供性服务,分别在湾仔区两间时钟酒店内,拘捕两名来自内地的应召男妓,并顺藤摸瓜捣毁卖**集团。第一次行动在7月中旬,两名警员假扮嫖客在铜锣湾怡和街一个单位放蛇,通过主持人认识5名鹅,并表示可以为他人提供性服务,2个小时1000元,最后放蛇成功,被埋伏在外的警员一起当场拘捕,5名鹅全部是持双程证来港的内地“英俊”青年,最后被控一项违反逗留条件罪名,判囚2个月。雷霆行动告一段落。

记忆中最深刻的一次行动是2005年的回归纪念日前的“骄阳”行动,警察总部有组织罪案和三合会调查科联合西九龙总区及内地、澳门警方,港警精英尽出,反黑组、重案组和百名PTU几日翻遍西九龙,针对黑帮操纵色情集团抓捕200多名涉案人员,抓捕和胜和、十四K、新义安多名组织分子及帮会主要人物,在尖东的北姑大本营酒廊内,抓获80多名卖**的内地女子。人数太多,差房不够用,挤爆尖沙咀差馆,转到临时拘留区,最后被关押在停车场的铁笼内,夏日炎炎,铁笼内臭气熏天,北姑饥渴难耐,度过集中营般的十几个小时。

近来香港未成年少女卖**人数增加,青少年犯罪令人心寒。香港信息发达,青少年在耳濡目染之下建立了一套错误的性观念,学校性教育乏善可陈,家庭缺乏应有关怀,未成年少女卖**集团事件、小学生**事件、吉野门事件、四岁儿童**过度切除****、中学生援交等各种案件层出不穷,要依靠多少次雷霆行动或者骄阳行动才能解决?

有需要的地方就有人提供,买和卖在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停止。鸡鸭鹅还在看不见的地方繁荣昌盛,黑帮组织从未停止过犯罪,我们的工作也在一天天地继续,香港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保持动态的平衡,七彩的世界并不因为几道黑影的遮盖就显得没有了生机。食色性也虽为古语,但是需要伦理的控制,不是所有的钱都是可以去拿的。世界发展不断创新,万物新颜,人类进步,思维开阔,强调自我,人性解放,摩登时尚,但却丢失了人类最初的性道德,“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越活越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