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儿急急赶了过来,见得南宫九身形摇晃,眼中满是担忧。

“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南宫九忍着疼痛,强打起精神,朝着翠儿微微一笑,暗中却是连点身体几处大穴,一来压住痛感,而来则让自己能够保持清醒。

她还不能倒下,南宫浔的情形只需再坚持四五日,她便不必再每日为他驱毒,若此时中断,无异于前功尽弃。

对于南宫九所言,翠儿始终有些不放心,坚持着要劝她先回小苑休息,明日再回南宫府。

南宫九自是不肯,翠儿拗她不过,只得由着她去,却是坚持着将她送回了南宫府。

一路上,南宫九都是强作镇定,手中金针不停更换穴位,才能以保肩头的鲜血未有浸透衣衫。

好容易回了南宫府,强撑着送走了翠儿,南宫九再不迟疑,跌跌撞撞朝着南宫浔的住处赶去。

由于治愈力要留于一会儿为南宫浔驱毒,南宫九不敢肆意动用,而金针刺穴虽有效果,但却并不长久。

是以,等她赶到南宫浔的小院时,肩膀上的血是再也止不住了。

眼前一阵阵发昏,南宫九再不敢丝毫耽搁,直接伸手推开了南宫浔的房间,未料入目却是一派香艳场面。

入目所及,是氤氲水汽,南宫浔大约是刚洗完澡,满头黑发凌乱披萨在脑后,其间还有晶莹水滴不断滚落,他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亵衣,胸前衣襟还未系好,露出精美锁骨和精壮的胸膛,看样子是刚刚从澡盆里爬出来,很是旖旎。

南宫九被这一幕弄得微微一愣,一时之间也忘了退出去,就这样直勾勾的看着南宫浔发呆。

很显然,南宫浔也没有料到南宫九会突然闯进房间,先是呆了一下,方才慢慢蹙起眉,一双凤眸中掠过些许怒意,看样子是准备发飙。

南宫九见势头不对,当即堆了满脸笑容,又往房间里走了两步,抢在南宫浔赶人之前开口。

“小公子这澡洗得正是时候,这不,在下刚从宫中回来,便赶来为小公子驱毒!来!还请小公子快躺下吧!”

大概是南宫九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过狗腿,南宫浔竟是真的未再动怒,只盯着她看了半晌,抿了抿唇,转身朝着床边走去,继而一言不发的躺下。

见南宫浔如此配合,南宫九不由得又是一愣。

放在平日,饶是两人相处得还算愉快,但每逢她来看诊,他多多少少也会与她对付两句,像今日这样一言不发配合着她行动的时候,还当真是十分少见!

心中虽有些狐疑,但南宫九再不敢拖沓,手中数枚金针齐下,像往常一般封住南宫浔穴道,又取了布条将他眼睛遮住。

莹莹绿光自她掌心缓缓散发出来,如同绸缎一般流入南宫浔体内。南宫九顾不得许多,只紧咬牙关,专注凝结所剩不多的治愈力,全力使之在南宫浔体内游走。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南宫九额头沁出一层层冷汗,脸色更是苍白如纸,而她的肩膀之上,也于淡青色的衣衫上慢慢晕开一层嫣红。

眩晕感一阵接一阵的袭来,南宫九着实撑得辛苦至极,好容易时间到了,她手腕一抖,体内治愈力戛然而止,整个人亦是双腿一软朝着床边跌去。

南宫浔穴道被封,又被蒙了双眼,只能听到一阵闷响在耳畔响起,却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只微微粗了蹙眉,面露疑惑。

他似乎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人前两日所受的伤还没有痊愈?

想到这里,南宫浔心中涌上些许不安。

南宫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想要再腾出些治愈力给自己疗伤,却发现连动一动手指都十分困难。

咬了咬唇,南宫九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使得肩头的红色又晕开一大片。

眼前一阵阵发黑,南宫九极力稳住有些发晃的身体,用力摇了摇头,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继而艰难的抬起手,凝聚全身力量朝着南宫浔腰间拍了一掌。

随着一掌落下,南宫浔身体各处的金针瞬间从他体内弹出,飞回南宫九随身的针匣之内。

于此同时,南宫九亦是一个失力,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朝身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南宫浔这边金针一离体,他便迅速掀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条。

果然,入目所及,便是南宫九血染衣襟体力不支晕倒过去的情景。

瞳孔骤然一缩,南宫浔长臂一伸,将南宫九直直倒下的身体揽入怀中。

触手所及的轻软令南宫浔微微一愣,不过他也未有多想,反手将她扶到身后的榻上躺好。

视线触及南宫九肩头的嫣红一片,南宫浔目光又是一紧。

下意识要去查探南宫九伤处的情况,他伸手扯开她的衣襟,却在下一秒身形蓦然一僵,手中动作亦是就此顿住。

入目所及,是堪比女子一般白皙精美的锁骨,锁骨之下,则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截束胸。尽管那束胸绑得极紧,南宫浔却还是看到了束胸之下微微隆起的弧度。

眸中满是震惊之色,南宫浔下意识收回手,仿佛此刻躺在**的并非是人,而是个烫手的山芋。

竟是个女子?

心中震动不已,南宫浔一张俊脸可谓是精彩至极,此刻,用青白交加几个字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这么说来,他这些日子以来,竟是被这么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由着她把脉,由着他宽衣解带给自己行针,甚至还由着他给自己洗过澡!

想到这里,南宫浔一张俊脸由青白交加改为涨得通红。

薄唇轻抿,他竟莫名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这种情况下,他不是应该大发雷霆让人立刻将她撵出去吗?可为何他却没有预料中的怒火中烧,也没有意想之中觉得有失颜面的感觉,只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南宫浔微微有些愣然,他视线慢慢落在**的南宫九脸上。破天荒的,他脑海中突然掠过今晚在皇宫中所见的那一幕——她手持炭笔,凝神作画的专注模样。

当时所见,他只觉得惊艳,甚至还嘲笑她有够娘的!眼下再想,却发现原来真的是惊艳。

垂眸,南宫浔将眼中情绪尽数敛去,只换上一抹暗沉的黑,抿唇扯去南宫九肩头衣衫着手为她止血。

女子又如何?既招惹了他,总要付出些代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