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近来外面,可又有什么风吹草动?”思绪慢慢回笼,凌萧终是将目光落在一旁洛言的身上,手上则给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饮下。()

那日在狩猎场,听闻那人抱了名神秘少年回行宫,他本也不疑是他,但瞧见其余几人反应,他便也大胆去猜。否则,至今为止,他恐怕也寻不到他的人,更不知晓,而今六王府中盛**一时的人,便是他。

“风吹草动倒是未有探得,不过据可靠消息得知,六王府中的那名神秘少年,近来似乎失了**,病得很重……”洛言淡声开口,倒也不疑自家主子别有用心,只像往常一样将所听之事说予凌萧听。

“哦?”听得洛言的话,凌萧微微挑了挑眉,手中的茶盏亦是微微一震,一点水迹飞出,溅在了他橘色衣袍之上。

见凌萧似乎对此事又兴趣,洛言不免有些讶然,却还是尽职道:“不过听说这几日重新得了**,还**得更甚从前,人搬进了六王府的主卧,得那断袖王爷守了好几个日夜!”

洛言不过随口一提,未料凌肃一双眼睛却是迷蒙起来。

他素来神态凉薄,此刻双目含烟笼雾,竟有种少见的轻暖旖旎味道。

“更甚从前了么?”低喃一句,凌萧终是垂下眼睑,继而把玩了手中的杯子半晌,才悠然问道:“我让你找的风铃,可有眉目?”

洛言大抵是有些明白主子的心意的,救命之恩,自然深重,一串风铃自是过于单薄。只前些日,那人在狩猎大会上已经拒了,如今又不得踪影……

“相仿相似的倒有不少,只是一模一样的怕是不好找了……”沉声回应,他说到这里终是微微一顿。

“公子,属下有些不明白,那人既已拒了公子所赠之物,那咱们还要它做什么?”

洛言的问题明显是将凌萧也吻得稍稍一愣。是啊?他都不要了,他还要着做什么?

“你尽管搜罗便是,他不要,我留着自己观赏就是……”

听得凌萧所言,洛言总算明白,当即拱手称是,面带笑容道:“原来是公子起了兴致!既如此,那属下即刻命人腾间房出来,将近来寻到的新鲜样式全数挂起来,也好让公子赏玩……”

“嗯……”原也不过是搪塞之词,但当凌萧听得洛言所说时,竟也未觉得有多么反感。

他和那人,原也没有过多交集不是么?

***

是夜,四海阁阁顶。

段行风怀中抱了佩剑倚在入口处已有大半个时辰,视线缓缓自不远处身穿红衣的男子身上收回。

近来大半月,主上每逢入夜便会上来坐一坐。有时候像是在赏月,有时候又像是在想什么事情,总之心情不大好。

最近市井之上传言颇多,全是关于六王府中的。

为了吸引来客,阁内说书的先生也随着热门唱起了段子,一通大肆渲染。

从前他家主上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近些日子却时常隐在阁内的回廊后静听。

他想,他大约是没有猜错的!那女子果然是个祸水。

一身男儿装搅得临西的六皇子臭名昭著,也搅得他家主上心神不宁。

抿了抿唇,段行风终是再也按捺不住,微微上前两步。

“主上,你可是对那女子上了心?”

离陌清并未有立刻应他的话,视线依旧落在不远处的虚空之中。

顺着那个方向看,是临西城六王府所在。

“谈不上上心罢!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段行风对****之事素来无感,有些不大懂自家主子的意思。

离陌清似也未指望他能懂,终是收了视线,端了一旁已经冷得差不多的茶盏递到唇边。

大约是察觉到茶水已经凉了,他并没有去饮,又转手放回了原位。

“朕只是在想,以她那样的性子,大约是不适合深宫王府的!”话至此,他才慢慢收回视线,转而取了腰间的血玉坠子放到手里把玩。

“可偏偏,她这样的女子,对那些皇权贵族,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段行风并非是皇权贵族,所以不大能理解离陌清的话,但不可置否的是,除却让他家主上异于往常以外,这丫头并不算让人讨厌。

“属下不大明白主上的意思!属下只觉得,那丫头十分固执,又颇能惹是生非!”段行风性子很直,听不懂时是坚决不会装懂的,不喜欢的人也装不出喜欢。

离陌清乃一国之君,揣度人心这样的事他做来再容易不过。

“你几时见过,那些溜须拍马左右逢源的朝臣宫妃固执亦或是在朕面前惹是生非?朕只要摆出天子的身份往前一站,整个离国有有谁敢与朕怒目以视以性命相挟?”

段行风大约没有料到高高在上的君王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作为天子,原本就是该受万人朝拜百姓拥戴的啊!”段行风本就生着一张娃娃脸,此刻面上写了一脸的迷茫,看起来十分可爱。

“万人朝拜?百姓拥戴?那些都不过是表面上的罢了!朕此番出宫,明王狼子野心觊觎皇位,他手下的兵哪一个不想取了朕的首级拿去领赏!”闷得久了,离陌清大约也有些受不了。

“行风,朕很累!每日这样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是真的很累……”闭上双目,他久久未有说话,再睁开眼时,桃花美目中未见**流泻,却只有万古寂寥。

“朕每日累得要死,也想回宫后有个人欢喜时对朕笑一笑,生气时瞪朕一眼与朕理论,朕受伤的时候,能紧张上一紧张!”他说话语气很轻,和着他在夜色中随风摇曳的红衣黑发,有种飘渺空茫的味道。

段行风愣在原地,他从不知他的主上竟还有这一层想法。

“不是因为朕是皇帝,就像她那晚一样,当朕只是个普通人,一脸紧张的执了朕的手细细包扎!”离陌清低声低喃,一张俊颜上生了些期许。

尘世间有很多话说得有理,却有许多时候,有是没有半分道理的。

人道帝王薄情,可却无人知晓,帝王之所以薄情,是因为只身高位太冷太寂寞,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一腔深情又往何处交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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