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墨星所言,临渊终是面色一沉,冷哼一声,直接抱了南宫九翻身上马,朝着宴宾席的方位奔去。

“速召鬼医回府!”

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小人儿,临渊一双黑眸中惊痛难当。

“笨丫头,你要撑住!本王不许你有事!”

他就不该应下那该死的比试!不该将她独自留在后面,输又如何?赢又如何?怎敌得上她的安危重要!

心中后悔不已,临渊身下马儿催得更快。

***

宴宾席处,临渊抱着南宫九前脚到了,后脚六皇子于狩猎场带了一名神秘少年回来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南宫浔一众人等苦寻未果闻讯匆匆赶回,未料临天曜以及众多的朝臣已经先一步到场。

聚集的地点很是微妙,就在原本用作宫妃休憩纳凉的行宫之中。

临渊回来时的脸色十分不好,基本上没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直接将南宫九抱近了离宴宾席最近的行宫里,睡的还是专门给皇后用的凤榻。

睡了凤榻也就罢了,他紧跟着又命人将随行的御医全数召了过去。

临天曜率一众人等赶到寝宫时,便见得自家儿子正在面色铁青的威胁御医。

“医不好她!本王要你们也一并陪葬!”

其实,也怪不得临渊脾气暴烈!

原是本着就近治疗的原则,他才一念之下将人直接带来了行宫,占得还是行宫之中用度最为齐全的凤椒殿。可未料,人才刚回来,还没怎么治,这些个御医便一个个诚惶诚恐言南宫九伤在心口,再加之受了严重的内伤,恐药石无医。

“渊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本,对于这个儿子,临天曜一直心中有愧,便是他今日举动不合时宜,他也并不想责难,但眼下,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若再不闻不问,恐堵不住悠悠众口。

临渊眼下心情不好,并不怎么想理人。

“这帮庸医!面对病人,只会说束手无策!既然这般没有本事!皇宫养你们何用!”临渊极少动气,但一旦动起气来,却是极少有人能拦得住。

临天曜深谙其性,便也未再追问,只将视线慢慢落在凤榻之上。

“还愣着做什么!即便是不会治!也给我极尽全力稳住她的情况!开药会不会?处理伤口会不会?给本王止住她的血会不会?”临渊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朝着跪了一地的太医吼了一通,便又折回床边去看南宫九的情形。

**的小人儿,面上为血污所染,额际图腾蔓延,看在旁人眼中无不是可怖异常,可唯有临渊,看她的眼神却视若珍宝,癫狂嗔痴!

南宫浔一众人等赶到行宫时,只赶上了临渊发飙的尾声。

不过,最先有反应的人,当属离陌清和江如画。

其中江如画是知晓南宫九的真面目的,而离陌清也曾在四海阁一睹她额际图腾。

此刻见得**所躺之人,江如画当即脸色一白,可碍于人实在太多,她又不好上前,只能在后头干着急!

再说离陌清,见得躺在**的南宫九一刹,他一双桃花眼骤然一缩。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丫头先前明明是带了面具了,穿的也并不是这一身衣服,此刻怎会伤成这般模样躺在这里?

南宫浔和凌萧到底未有见过南宫九的真面目,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时怎么一回事。

不是说人找到了吗?可**的那个分明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两人心中狐疑不已,但南宫浔毕竟是见过南宫九穿深色衣服的,此刻乍一看,竟觉得身形十分熟悉。

身体蓦地一震!他一双凤眸中当即惊惶!

莫非,是那丫头!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顿时觉得心中一沉。

那丫头早前说要给他寻什么治愈石!莫非,是为此出了事!

心中惊犹未定,他衣袖之下双拳骤然收紧。

怎么办?她伤得这样重,他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甚至连走近一步看看她都不能!

南宫浔这边心中抑郁至极,拳头握得嘎吱作响,他身旁站的临疏影却是从愣然中回过神来。

缓步上前两步,她慢慢走到临渊身旁,一双大眼睛有些好奇的看了**的南宫九两眼。

“六哥,这人是谁?宫大哥人呢?”

对于临疏影的话,临渊没理她,只目光紧紧盯在欲要给南宫九处理伤口的太医身上。

见那人要去伸手解南宫九的衣襟,他当即清醒些许。

蓦然扼住那名太医手腕,他倏然转身。

“你们都出去!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渊儿!”临天曜再也坐不住了,尽管他纵容这个儿子,但眼下,他所言所行,已但不是目无尊长这么简单了!

听得临天曜怒喝,临渊也意识到自己所言有所不妥。

“父皇,此事容儿臣稍后再与您详谈,眼下先救人为重!”难得在这种情况之下稍稍服软,临天曜面色稍稍好看了些。

“都退下!”拂了拂衣袖,他一声令下,目光最终却是再度落在南宫九面上。

这个少年到底是谁?为何渊儿对他的态度如此不一般?莫非,几年前的事,又要重演了吗?

眉头深锁!临天曜尽管心中不悦,却也未有当场发作!只率众人转身离去!

待一众人出了行宫之后,碍于临天曜在场,倒是没有人敢私下讨论此事,只各中探究复杂的眼神,却是不言而喻!

气氛正有些焦灼,房中御医却又被赶出来几个。

临天曜见状,微微上前一步。

“怎么回事?”

“回禀陛下,王爷名我等一概回避!只留了陈太医在里面!”一行御医之中,为首的一名沉声答道,继而十分恭顺的站在了房门旁边。

“里面的人伤势如何?”临天曜微微沉吟,终是问出诸多人心中关心的问题。

“回禀陛下,那人胸口一箭伤及心脉,再加之受了内伤,五脏六腑都被震伤!除非是王爷府上的宫神医,或许还有一救!”

听得老御医所言,临天曜微微锁眉。

“宫神医人呢?”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回应他的只有南宫九衣袖之下紧握的双拳,以及离陌清桃花眼中的凝重,再有的,则是江如画咬得鲜血淋漓的唇畔。

小酒就是宫神医!可此刻她就躺在里面!如此说来,那岂非是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