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李公往事(1/3)

寻找鬼母陵墓的经历,对我而言始终就像做梦一样,原本以为前边的所有凶险,在最后边根本就不值一提,谁知到了最后反而是安全的,可能这是我跟三舅去往的所有地方中,最离奇的一次经历了。

回到市区的时候,我俩下馆子,好好的搓了一顿,回去大睡三天三夜,相比出去寻宝的日子,跟家里这真是一天一地。

胖子这家伙天天在家打游戏,不过得承认这家伙确实有很强的游戏天赋,玩什么都很厉害。见我们一回来,就兴奋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去。

白莲宝藏的上一个线索,我们从阿育王塔里探知后,根本没来得及细细研究,三舅把所有的时间都留在了研究鬼母诅咒上,现在诅咒破掉了,背后的雷击鬼母图也没了。

说起雷击鬼母图,其实都是世人的谣传,那根本就不是雷击鬼母,而是鬼母掌控雷电,纵横虚空的意思,而不是被雷劈。这下三舅有时间研究白莲宝藏的下一处藏宝地点了。

我也好好的休息了几天,带着静静出去旅游了一圈,也算是我目前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舒坦日子了。

如果不是三舅打电话喊我,我是没打算很快回来的,在外玩了一个多星期,在三舅的催促下,我这才和静静返程,回来之后,三舅跟我说:“收拾一下,我带你出去见个人。”

“见谁?”

三舅说:“见了你就知道了。”

晚上七点半,三舅开车带着我来到市区一家很上档次的餐厅,三舅报上房间号,服务员这就带我们过去,推开包间的房门,里边的主宾位上,坐着一个头发雪白满脸皱纹的老头,我觉得至少得九十岁往上。旁边还站着一个体型瘦弱,但目光如炬之人,看起来像是这个老头的孙子,又或者是弟子门生。

而在主宾位的旁边,坐着一个扎马尾的老头子,他头发都发灰,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人,而且胡子也有些发白,我盯着这一束马尾辫,越看越觉得熟悉,片刻后忽然说道:“师爷?”

那老头哈哈大笑,对我招招手,我走过去后,他抚摸着我的后脑勺说:李公,这两位都是我的得意门生。

显然,这个李公喊的正是那个头发雪白的老头,那老头虽说年纪很大了,但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看了我一眼,点头满意道:“不错,龙马精神之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三舅这才说起了正事,问:“前辈,师傅,晚辈斗胆问一句,二位可知祭天金人?”

信天翁和李公对视一眼,李公笑笑,对信天翁伸出一个请的手势。

信天翁往后靠了一下,长叹一声,说:“汉代元狩二年,霍去病击破匈奴休屠王,夺走匈奴珍宝祭天金人,随后送回长安,放置于甘泉宫内,但传闻那祭天金人只不过是个假的,真正的祭天金人早在一部分匈奴撤退前就已经调换。”

我不太明白他们说的这个祭天金人是什么意

思,但此前曾经听三舅提过一两次,不过没有详细说明是干什么的。

不过接下来,信天翁就说道:“相传这祭天金人曾在明清时期又重现人间,白莲教的教众找到此物,以此物之特性,打造了一扇金刚门,此门全部用生铁浇灌而成,炸药都炸不开,唯有祭天金人作为钥匙方可打开,所以江湖上很多人都觉得,祭天金人就是白莲宝藏的最后一环,也就是打开宝藏大门的钥匙,自民国以来就有无数探险寻宝之人想要直接找到祭天金人,免去前边一系列的探险,直取宝藏,但从未有人找到真正的祭天金人。”

三舅插了一句话:“师父,阿育王塔中藏匿的白莲密文中曾有提及,祭天金人确实是最后一环的钥匙,只要找到祭天金人,就能打开宝藏的最后大门,这个消息不假,应该是当年藏匿祭天金人的白莲教众里,有人泄露了消息,故而消息传开。但江湖人不知道的是,在最后一环节里的许多陷阱机关,相应的破解方法都藏匿在前边的环节中。若是直取祭天金人寻得最后宝藏,那凶险是无法躲避的,可谓必死无疑。”

说到这里,李公长叹一声,说:“是啊,当年我为了寻找祭天金人,才在这重重机关之下,毁掉了这双腿啊。”

此言一出,我当场就震惊了,此刻不由得朝着李公那边斜了一下眼睛,李公是什么人,看样子至少得九十岁高龄,都人老成精了,知道我在看他,就笑了笑,掀开了桌子布给我看,我这才发现他双腿自膝盖以下,裤腿空荡荡的,裤腿下方根本就没有脚掌。

李公放下了桌子布,对三舅笑道:“真是后生可畏,若是当年我不那么急功近利,也像你一样,先从最早的环节开始,或许我这双腿还能保得住。”

这李公究竟是什么人,我一直很好奇,师爷信天翁跟他说话时,也非常客气的,但这个我是不能明面上直接问出来的,那样的话非常的不礼貌。我朝着李公背后看了一眼,那精瘦的男子应该三十岁左右,双眼目不斜视,双手负于身后,就像一个保镖,也像一个木人桩,反正就是一动不动,但我知道他很警戒。

见我时不时的盯着李公看,他特意看向我,笑道:“小家伙,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是谁?”这一句话说的我当场就懵在了原地,这种人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太厉害了吧?他能从我的目光,神态,以及举止方面,查探出我内心的想法,真是人老成精。

我不好意思的笑道:“嗯,老爷子您果然目光如炬。”

李公哈哈笑道:“你身上有雁公的身影啊,如果我再年轻个三十岁,我一定要收你为徒。”

他一说这个雁公,我当时就有点熟悉,但是又想不起来,似乎听谁说过一句,正自皱眉头期间,三舅对我说道:“雁公,就是你爷爷。”

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爷爷下世了,那时候跪

在棺材前哭的声泪俱下,现在想想当时的场景还想掉眼泪,没想到他们这一群人聊天,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我爷爷身上了。

三舅一提我爷爷,李公长叹一句:“若无雁公就无我,我这一生都欠着雁公一条命。”

我一直以为我爷爷叫项龙山,其实我爷爷的本名叫项雁,战国时期,楚国曾有一员大将叫做项燕,不过只是音同而字不同。按理说,称呼别人某公应该是以姓氏为主,但江湖中人都称呼我爷爷为雁公,这里边别有一番说辞。

几人开始聊了起来,这一聊,就将时间带回了八十多年前,那一年,我面前的李公只有十几岁,而我爷爷已经二十六七,两人的相识还是源于一只野兔。

当时两人都饿的前胸贴后背,项雁功夫了得,在田野里跑起来比野兔还快,快追上野兔之时,一个猛扑,直接让野兔给按在了怀里,这就在野外生火准备烤兔子,当时旁边一个衣衫佝偻,面容黝黑的小孩,就靠在一棵大树下,看着项雁烤着的兔子,眼巴巴的流口水。

项雁烤好了兔子,正要下口,看到树下站着的这个小孩,不停的咽着口水,但却不敢过来,当即看了一眼手中的兔子肉,对那小孩挥了挥手,说:“过来一起吃啊。”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是腹中空空,时日已久,实在是扛不住饥饿的攻击以及美味的诱惑,这就冲了过去,项雁也爽快,直接让兔子撕了一半递给了这小孩,说:“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兔子虽好,不能多吃啊。”

吃完之后,项雁一抹嘴,背靠山坡舒舒服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就问他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枣树,大哥你叫什么名字?”还是小孩的李枣树,吃过兔子之后,与项雁多少有些熟络了,也不那么怯生了。

项雁哈哈大笑道:“枣树枣树,你咋起这么个名字呢?”

他名为李枣树,因为他娘在枣树下生了他,农家人没啥文化,也不知道该取啥名字,后来一想,在枣树下生的,就叫李枣树吧。

两人这一聊不打紧,越聊越欢,原来都是乱世之中的孤儿,军阀割据这些年,可害苦了老百姓,既然都是孤儿,又相聊甚欢,便在山坡上义结金兰,结为异性兄弟。

项雁说:“弟弟,我看你躲在树后,不停的咽口水,想必是经常饿肚子吧?”

这话一说,李枣树险些就哭出来了,父母双亡之后,他过的真是不如一条狗,若真是壮年汉子,还能卖个力气吃顿饭,可这一个小孩,什么本事都没有,学人家乞丐去要饭,到了别的乞丐地盘上,还会被打,要知道丐帮是真存在的,他们也有地盘之争。

你要饭可以,别在我地盘上要,别抢我生意,不然我就联合起来揍你,所以这李枣树过的实在苦。

但反过来,李枣树问:“哥哥,我看你衣着整洁,吃东西也很讲究,想必是大户人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