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钥匙

“舒,我要守着你,即使前世来世,上天入地,我都会一直守着你……”

醒来时,君临鹤却是躺在我的怀中,脸埋在我的胸口,四肢缠绕着我的身体。此刻的他又恢复了纯情时的他,睡容纯真,惹人怜爱。

硬朗的线条再次柔和,我想,用天然小受去形容此时的他,最为恰当。

“恩……”他轻轻地发出了一声梦呓,睫『毛』颤抖着,似是要醒来。

细细的眉簇了簇,眼皮在与梦神挣扎。然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清澈琉璃的眼睛,带着朦胧的水雾,如同初生的婴儿般纯净。

“醒了?”

他的身体出现了片刻的僵硬,包裹在我胸口的手立刻抽离,下一刻整个人就拉着被单起身。

我满脸黑线,这算什么举动。他面红耳赤地匆匆将被单盖回我的身上,撇开脸用他那及膝的长发遮住面容。

“不想说什么?”我手提被单而起。

“谢谢。”

“原来只是谢谢……”

“不不不。”他慌张转身,“我会负责,我会娶你,不不不,我愿意嫁给你……不不不,我不在意名分……我只想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即使离歌回来,如果他同意,我……”

“临鹤。”

“什么……”

“我想沐浴。”

“好……”他垂下脸,不再说话。

有些话题现在讲太沉重,所以还是先放一放再说。

君临鹤匆匆出门的时候。却没想到楚翊已经命人准备了热水。

沐浴后,我用新买的发簪挽起了他的长发,他呆呆愣愣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和那根水晶的发簪。

“本来想在你生辰时给你的,现在……正好……”

“舒……不,夫人……”他抚上我放在他肩膀地手,依然低垂眼帘。忽的,他似是想起什么。从自己的衣袋中『摸』出了一个秀美的锦囊,痴痴地凝视,“我终于不用再睹物思人了……”

“笃笃笃。”传来敲门声。

君临鹤匆匆将锦囊塞入我的手中,便去开门。

疑『惑』地看着锦囊,打开时,里面却是我当初不见的那只耳环……

来人是楚翊,不知楚翊跟君临鹤说了什么,君临鹤便匆匆离开。然后楚翊入内给我带来了饭菜。

见到楚翊难免有些尴尬,似乎知道我的难堪,所以楚翊一直没有将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而是自然而然给我端出了菜肴。

他一边端菜一边说道:“夫人,我们已经与轩辕掣分开。”

“哦。好。”有了话题,气氛也就融洽了许多。

“还有,后弦呆在了我们地船上。”

“他啊,呵……”

“夫人。其实后弦不错,不如就收了他。”楚翊有些半开玩笑。

“喂喂喂,我这里不是男人收容所。”

“楚翊明白,不过这小子只怕这辈子都不会开窍,所以夫人收了他,他也乐意。夫人可知,他昨天在夫人门口徘徊了一个时辰,问的却是君大哥的情况。而不是夫人。”

“哈哈哈,他就是这么个人,没指望了。”

“所以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放出去伤别的女子的心,不如就留在夫人身边,也好给夫人解闷。”

“……”我有些无语,楚翊将菜夹入我的碗中。

“这两天小蕾很乖。”

“乖就好……”

“可是,也不怎么出房门。夫人。你不觉得奇怪?”

“恩……”的确啊,就像现在。她怎么也不来看我?

“还有,镜先生和清雅在船上。”

“什么?”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变化。

“好像是镜先生的意思,不过夫人放心,南宫没有留下。”

楚翊竟是看穿了我地心思,似乎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会知道我想问什么,知道什么。

“夫人,请恕楚翊唐突,夫人怎么和南宫……”

“呵……楚翊,他其实就是影宫宫主。”

“什么!”楚翊有些吃惊。

“而且,他好像有自己的心思,不想永远臣服风家。”

“难怪有些事会泄『露』出去……”楚翊恍然大悟,“没想到护国府里最大的敌人不是淳于珊珊,而是南宫秋玥……”

“那……你可知他的真名?”

楚翊摇摇头:“影宫宫主没有姓名,顶多赐姓风,影宫是风家的附属,他们都只有代号。”

原来如此,我不再询问,楚翊开始慢慢告诉我这两天地事情。大致就是小孩获救,然后由淳于紫宸带回通知家人认领。然后轩辕掣就回京回报,楚翊担心轩辕逸飞会很快而来。

然后就是风清雅和镜先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风清雅似乎中了化功散,而镜先生是因为身体虚弱,一直昏睡。他方才就是叫君临鹤去给两人医治。

这样的,那样的事,我开始奇怪镜先生为什么要赖在我地船上。

不久之后,君临鹤回来了,他看见我时,还有些尴尬,于是就把话题带到了风清雅和镜先生身上。

“那位风姑娘已经无碍,再休息两日便可,镜先生虽然只是虚弱,但……”他带着同情地垂眸,轻轻叹息,“水牢泡得过久,只怕此生都无法人道了……”

惊,就是说……举家同情镜先生,这辈子只能做受了。

那他留在我的船上,难道是为了……

“镜先生醒了吗?”我问。

君临鹤点点头。

想了想,起身:“那我去看他,有样东西,该是交给他的时候了。”楚翊和临鹤都目『露』疑『惑』,他们并不知道钥匙的事。

楚翊雇的船虽然没有龙舟宏伟,但也有不少船员在到处忙碌。外面是一派天高海阔,风和日丽。

很奇怪的,只看见加菲蹦来跳去,却不见小蕾的身影,她这个没良心的,这两天也不来看我。

怎么看,这两天我都忙着……好吧,原谅她。

进入镜先生舱室地时候,他依旧躺在**,不是说醒了吗?走近时,发现他的气『色』有所好转,苍白的脸也恢复了少许血『色』。

长发散开铺在枕边,他的身上也已经换了干净的内单,微微『露』出的胸口,依然可见斑斑伤痕。

皱了皱眉,轻唤:“镜先生?”

疏密的睫『毛』缓缓抬起,他的唇角便扬起淡如清风地浅笑:“镜某在昏睡时,希望睁眼即可见夫人,看来老天待镜某不薄。”

抚额,将他轻轻扶起:“镜先生,你第一眼看见地是家夫……”

“是嘛……原来那个美人不是梦……”镜先生浅笑依然,目光不离我半分。

无奈:“镜先生……”

“镜某方才梦中与夫人相会,醒来便见夫人,夫人的确与镜某有缘。”他声线平和,这些话从他唇中而出却不显半分流气。

“镜先生……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呵呵,镜某可对任何人正经,唯独夫人,让镜某无法严肃。”

“……”我就那么欠tx吗?

“我来是给镜先生一样东西。”我开始『摸』索衣领。

“夫人,镜某现在只怕有心也无力了,镜某已经无法再行那**之事。”

噗——吐了一地地血,看他,他依然盈盈浅笑,他怎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让人脸红的话。可是,心里却因这话而变得苦涩,他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不但坦然自若,更与我笑谈风声。镜先生,你究竟有着怎样的胸怀。

“镜先生!”我『摸』到了钥匙,抽出放到他面前,“你现在还有心情调笑吗?”

立刻,在看到钥匙时,镜先生浅笑收起,双目深沉半眯,从我手中拿过钥匙,抿起的唇线有些紧绷。

“夫人,劳烦叫清雅来。”他严肃地说道。

心中带出一分笑意,希望正事可以让镜先生尽快恢复,也忘记他已如太监的残酷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