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小白的弱点

橘黄的火星在夜风中,如萤火虫般飞舞,树影『迷』离间,时不时传来特殊的虫鸣。

白『色』的袍衫和那粗糙的麻衣交叠在一起,君临鹤的长发遮住了他带着杀气的侧容。白欧伦躺在地上,微拧双眉,却依然挂着嘲笑。

“我有一个朋友。”不知是君临鹤卡住白欧伦的脖子关系,还是白欧伦刻意压低了嗓音,他的声音低哑带哽,“他之前对女人不屑一顾,可是,他最后也因为一个女人而彻底沦陷,他还找了这个女人足足四年,现在还在找。你说巧不巧,他找的女人也姓舒。”

找了四年吗……我是不是该跟他有个彻底的了断呢?

君临鹤一怔,手下一松,白欧伦就趁势将君临鹤反身压下,揪住了他的脖领,蔑笑:“若不是你家夫人有夫有女,又长相不对板,我早就怀疑她了。

我是为你好,免得你像我那朋友,爱上一个没良心的女人。你本就是真人,现在不好好修仙,却沉『迷』于一个有夫之『妇』,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君临鹤,我看不起你!哼!”

白欧伦甩开君临鹤的衣领,起身离开。君临鹤怔怔地躺在地上,仰望着上方的天空,他咬了咬唇,忽然起身,提剑出了树林。

火大,真是火大,说我半老徐娘也就罢了,还欺负小君,真是让人愤怒。

我赫然坐起。躺在篝火对面的人一怔,翘起的腿不再摇晃,慢慢起身,懒懒地打了个哈气:“原来你没睡啊……”

“白欧伦!你这个垃圾!”我起身就到他的近前,他用那张散漫随意的脸对着我,仿佛对世人感情都很轻鄙。

“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更没资格这么说君临鹤!”夜风扬起了我被君临鹤梳顺的长发,邪气油然而生,我居高临下地俯视白鸥伦。“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你都是一个不懂真情的渣!”

白欧伦渐渐眯起了眼睛,脸上怒容隐现,但唇角却依然挂着他浪『荡』地笑:“这位夫人,你以为我以前发生过什么?”

“如果什么都没发生,你怎会从白家孙少爷,变成丐帮帮主!”

顷刻之间,白欧伦陡然起身。右手猛然伸出,就要扣住我肩膀,立刻,我侧过身抬手扣住了他的手腕,他的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你!”他吃惊地只说出了这个你字。我冷笑,笑容中带着对白欧伦的轻鄙:“你什么你?是不是在吃惊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

呵,是啊,淳于紫宸一直没有提及你的身份。周围的人更是不知,而我,却知道,所以白欧伦,不要以为你是丐帮帮主,掌握天下信息,又身怀高超武艺,就可以目中无人。要知道,天外有天,人……”

忽的,我发现白欧伦地脸上竟是出现了一丝惊慌,一颗颗红『色』的小疹子不知几时出现在了他『裸』『露』在空气中的脖子上。

“放,放开……”他的语气变得竟是有些无力,我慌忙放开他的手,他摇晃地靠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开始大口大口喘息。原本有神的双眸。也变得『迷』离而混沌。散『乱』的视线漂移四方,如同空气变得稀薄。

恍然间。我明白了什么,立刻仰天大笑:“哈哈哈……白欧伦,你居然有恐女接触症。”

白欧伦似是缓过了气息,恼怒地看着我,我双手环胸,笑得更加邪恶:“只要是女人碰你,你就会气短胸闷,还会发出红疹,难怪你那么期望君临鹤是女人。白欧伦啊白欧伦,你有此心病,注定孤老终身。”

“你,你知道这种病!”白欧伦地眸光里竟是带出了一种期望。

我冷笑:“我不仅知道,还知道怎么治?”我骗他。

“怎么治?”白鸥伦真信了。

我挑眉:“凭什么要告诉你?”

“你!快告诉我!”他竟是出掌而来,“我刚才轻敌,才会被你碰到。”

“你就算不轻敌,你还是会被我碰到!”说话间,我便闪过白鸥伦的手掌,转到他的身前,背对他的同时,手掌从自己脸侧绕过拍向身后白鸥伦的面门,在离他地脸一寸之处,停下。电光火石之间,我听见了白鸥伦一声惊讶的抽气声。

寂静的空气中,身后的白鸥伦不敢出一口大气,他伸出地手臂依然横在我的身边,我慢慢收回手,走出他的身前,转身,用他那副轻鄙的表情还给他,他那张不羁颓废的脸上布满惊疑。

“白鸥伦,不要以为天下没有功夫高过你的女人,记住,我就是一个。别让我再看见你污蔑君临鹤,不然,我会把你剥光了扔到青楼,让那些女人轮了你!我说到做到!”扬起唇角,抬手隔着他的衣服在他的心口轻轻一戳,他往后趔趄了一步,苍白地脸在凌『乱』的发丝下,变得呆滞。

“加菲,走。”加菲起身刻意走过白鸥伦的身前,然后扬起他那条长长的『毛』茸茸的尾巴,扫过白鸥伦的下巴,那双夜间发着绿光的眼睛里,带出了一抹嘲笑。

一直以来,君临鹤并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也是,今日之前,所有人对他都是好评,更别说那些倾慕于他地女子。

只是没想到白鸥伦地一番话,会让他有如此不同的反映,他竟是走了。他为什么会走?若是平时地他,应该是选择不去理会,从此当白鸥伦是空气。

当走出树林之时,就听见了“嗖嗖”的剑声,清剑在月下带起的银光,围绕在君临鹤白『色』的身影四周,飘逸的剑法,俊雅的身姿,起跳飞跃之间,衣袖如白蝶振翅,衣袍如白云飘落。

他在练剑,他也在烦恼。

拍了拍加菲:“去吧,陪陪他。”

加菲抬起『毛』茸茸的肉掌,缓缓朝君临鹤而去。

对不起,临鹤,现在,不是我能陪你的时候。

君临鹤慢慢收起了剑,加菲走到他身旁蹭了蹭他的腿,君临鹤俯首与加菲对视,然后,他缓缓抬起右手,丝滑的衣袖滑落手臂,『露』出了一段晶莹的藕臂,慢慢地,他拔下了发间的银簪,长发瞬间散落,在月光下,闪起一抹亮丽的银光,

丝丝青丝在夜风中轻扬,他深深地注视着远方一会,然后与加菲一起坐下,抱住了加菲,靠在了他的身上。

乌黑的发丝铺满了加菲白『色』的,带着黑斑的身体,带着一种凄凉的,孤寂的美。希望加菲,能给君临鹤带来一些安慰。

第二天,加菲嚎叫一声,我们便再次启程。

一夜过去,大家的神情已如平常,宛如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白鸥伦取笑君临鹤,也没有发生我威胁白鸥伦。只是君临鹤没有发觉,白鸥伦与我之间的距离,比昨天更远。

大家各自整理行装,白鸥伦看着加菲咬着细草:“没想到我们现在听一只大猫的命令。”

我绑紧了被布包裹的天绝,跃上马:“加菲自有分寸,他会根据小蕾气味的强弱,来给我们安排休息的时间。”

加菲和小蕾一起长大,在加菲心中,小蕾是姐姐,是亲人,动物对自己亲人气味的敏感度,与对他人的不同。

君临鹤翻身上马,在白鸥伦要上马时,他趋马往前,白鸥伦扑了个空,显然是不打算再带着白鸥伦。

“哦?你不让我与你一起,莫非是想让我和舒夫人一起?”白鸥伦言语之间,带着几分惬意,一副非常愿意和我共乘一匹的模样。

立时,君临鹤收住马缰,既没发出邀请,也没说话,只是背对白鸥伦,白衫乌发,在和煦的春风中,轻扬。

而那马的尾巴就在白鸥伦的面前,甩啊甩。这时我就在想,要是马能放个屁,该有多好。

白鸥伦一乐,就跃到了君临鹤的身后,对我说道:“明天就能到灵都,如果对方还是走水路,我们就需要租一艘帆船。”

我淡笑:“好。”任何一个人都有弱点,一旦抓住,就能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