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珂急忙摇头道:“不可,‘千里雪’是你的宝贝,我们又怎好夺他人之爱物。

“况且我也不善骑马,还是走着轻松自在。”

上官寒竹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这样的话,我们也不勉强了。”

说着,抬头看了看渐渐黑下来的天,又道:“咱们各自分头找个地方投宿吧,天要黑了。”

香珂点了点头。

她原想四个人在一起再住宿一夜,可是上官寒竹提出分开住宿,她也不好说什么。

接下来,上官寒竹和玉娇两人骑上千里雪,与香珂和宝柱挥手告别,然后策马离去。

马蹄声渐远,在香珂的心头留下不尽的惆怅,玉娇也从自己的身边离去了,她是自己下山至今相随的唯一活着的人。

她自然会很高兴,因为与自己心上人同乘一骑,闯荡江湖,虽经难历险心中也感甜蜜!那分心情自己与金刀客在一起时是深有体会的……

想到金刀客,香珂不由又幽幽长叹。

下意识地看了宝柱一眼:

他要是金刀客该有多好!

宝柱见香珂看自己,微微一笑,向东面的方向指了指,意思是:

咱们上路去东海吧。

香珂笑道:“咱们连夜赶路?”

宝柱点了点头,又指了指香珂腰上的金刀。

香珂道,“你是说赶路我带着金刀不便?”

宝柱又点了点头,向香珂伸出右手……

香珂的心陡地一颤,想起金刀客临终时的话:“将这金刀送给你中意的人……算是我对你们的祝福!”

东海,碧波万顷,一望无际。

海中,岛屿座座,形态殊异。

杏花岛,从远处看,便像一只巨大的蛤蟆,蹲伏在波涛汹涌的海中。

到近处看,则满岛郁郁葱葱,花繁树茂。

这天,在岛上的一间红木屋子里,有一位年轻美貌的姑娘,正然愁眉不展,焦虑不安地坐在椅子上。

屋子前面是几株巨树,树冠如盖,遮挡住阳光的照射,使屋内颇有凉意。

含着咸味的海风不时从敞开的窗子吹拂进来,轻抚着姑娘的满头秀发。

这时,她站起身,来到窗前,凭窗远望,蓝天如洗,白云悠悠,远山近树,如诗似画。

一只小鸟在窗前的树上调嗽,她想到了自己失去的自由,于是,羡慕起小鸟来。

“吱呀”一声门响。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彩衣少女,停停袅袅,见了临窗远眺的年轻女子,笑吟吟道:“柳姑娘,已经两天了,你也该吃些东西,身子要紧。”

柳姑娘闻言转过身,定定地注视着彩衣少女,淡淡地道:“我要见‘杏花三浪子’他们不见我,我便不吃东西。”

彩衣少女笑道:“他们正在和岛主商量事情,说过一会便来看你。

“只因他们离岛很长时间,去陆地的一些情况需禀告岛主。”

柳姑娘叹息道:“烦你再去催一下,便说本姑娘等不耐了,问他们把我带到岛上来,到底为了什么?”

彩衣少女狡黠一笑道,“为什么带你来岛,过会儿你会知道的。”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朗声笑道:“柳姑娘,稍安

勿躁,我们来了。”

声落人现,打门外走进来“杏花三浪子”孙清羽、孙清桥、孙清强。

彩衣少女见进来了“杏花三浪子”,顿时敛了笑,毕恭毕敬地垂手站向一旁,低声道:“小女听候公子们的吩咐。”

孙清羽瞥了彩衣少女一眼,挥了挥手,道:“出去吧。”彩衣少女应声悄然退出、样子甚是敬畏。

站在窗前的柳姑娘见了,漠然道:“三浪子,你们好不仗义,居然趁我不备,把我用迷香迷晕带到这荒岛上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孙清羽瞟了面前的柳姑娘一眼,嘿嘿笑道:“我们不过是遵家父之命请你到岛上做客,恐汝不肯,才把你迷晕带到岛上的。至于想干什么吗,那还得去问家父……”

柳姑娘目露惊诧。道:“令尊系何许人物,莫非……”

孙清羽傲笑道:“家父色魔花景风,这岛便是杏花岛。”

柳姑娘惶惑道:“而你们三浪子不是姓孙么?”

孙清桥一旁笑道:“花景风乃是我们的义父。”

说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注视着柳姑娘那美丽的脸庞,嘴边漾着邪笑道:

“至于家父因何让我们哥三个去寻找你,我们也不知道这其中原委。

“要说美艳,你算不得宇内第一,要说武功,你名头也不大响。”

柳姑娘杏眼一瞪,柳眉微皱,忿忿地道:“而且我与色魔也没任何过节!怕是你们找错了人,抑或是……”

孙清羽一旁截口道:“不会找错,家父一再关照,找的就是你。还告诉我们不但不能伤害你丝毫,还要待为上宾……真是令人莫名其妙。”

柳姑娘越发惶惑不安,低声喃喃道:“本姑娘无名小辈,怎劳得色魔如此看重,委实令人诚惶诚恐。”

孙清强嘿嘿一笑道:“可不是吗?听说你被我们请到了岛上。

“家父颇为高兴,而这两日所以没有惊扰你,是家父想让你好自歇息……沿途辛劳,休息不好。”

柳姑娘闻言,兀自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你们这位义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原来这位年轻美貌的柳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江湖上有名的独身女盗柳如烟。

“杏花三浪子”见柳如烟兀自叹息,便面面相觑,似乎也有此同感。

孙清羽道:“柳姑娘,听下人说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因此我们来看一看,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如此作践自己,事已如此……难说义父他让你来此不是一件好事……”

柳如烟闻言,居然扬声笑起来;笑毕才道:“我原来并不知道是色魔让你们弄我来这里的,要知道,是色魔前辈这般着重我,我还会不高兴吗?”

孙清羽闻言,微微一笑,正欲说话,门外突然传来女子高声喊喝:“岛主到!”

屋内中人闻声,俱是一愣,皆显出恭敬之色,尤其是柳如烟,恭敬中又有几分紧张不安;心怦怦直跳,只因色魔的名头在江湖中大响亮,一旦提及,在人们的心中都会荡起波澜,何况是要亲睹其人。

因此,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门口,暗忖:

传说中的色魔会是什么模样呢。

门被打开了,先进来两位彩衣少女,

柳如烟不得不承认,这两位少女的美艳,是自己闯荡江湖以来所见美女中的佼佼者。

但见她俩往门两旁一立,那气质与神态,委实美仑美奂,不同凡响。

接着,从门外走进来一位中年文士,发髻用玉环绕着,外加一条淡黄色的发巾。

一袭月白丝薄袍,腰中有玉佩。

面白如玉,目光炯炯,神采奕奕。

站在两位美艳的彩衣少女中间,宛若临风王树,倜傥儒雅。

尤其是手执一把斯文扇,更平添了翩翩浊世佳公子的风华气概。

柳如烟见了,不由心摇神荡,感到面前这位中年文士的身上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

她竭力使自己保持镇静清醒,同时也暗中惊诧:

这人是色魔花景风?

怎么这样年轻,看上去也不过四十岁的光景,而传说中的江湖四老怪俱是公认的前辈,年纪自然会很大了。

心念及此,早身不由己地躬身施礼;道:“小女柳如烟拜见岛主。”

色魔花景风闻言,眼中含笑,点了点头,和悦地道:“如烟姑娘,本岛主慢待了你,你不介意吧。”

柳如烟抬眼道:“适才三位公子已然说了,岛主不急于见小女,是想让小女歇息一下,这不算是慢待。”

花景风闻言,微微一笑,在靠墙处的一把软椅上坐下。

立于门侧的两位彩衣少女,这时已站在花景风的身两侧,不时地用折扇为花景风扇风拂凉。

花景风见柳如烟神色有些拘谨,遂又笑着指了指一旁木椅道:“如烟姑娘,你怎么不坐呢?你毕竟是本岛主请来的贵客呀?”

柳如烟依言在木椅上落了座;看了一眼旁边垂手恭立的“杏花三浪子”,道:

“不知岛主让三位公子找来小女所为何事?小女有何德何能让岛主这般看重。”

花景风手中斯文扇合拢在一起,并没有打开,因为身旁已有两位彩衣少女为他扇凉。

这时,他用合拢着的斯文扇轻敲着手掌心,慢条斯理,却又充满和悦地道:

“如烟姑娘,实不相瞒,想请你来岛,这念头本岛主早就有了。

“只因很多江湖同道都对本岛主谈及过你,说你的梁上之技并不比神偷空空手逊色……”

柳如烟一怔,脱口道:“莫非岛主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小女!

花景风微微颔首,笑道:“你可听说过江湖上有‘风花雪月’四大散仙吗?其中南山花仙玫瑰主人有一处玫瑰园。

“园中种植着无数的玫瑰花,各种各样、应有尽有。而这些玫瑰花无非是遮人眼目,其实在玫瑰花的中心簇拥着一些奇花异草,却不为外人所知。

“我请你来岛的目的便是想请你去南山玫瑰主人处,想办法为我偷取到玫瑰园中的一株‘还魂仙草’。

“事成之后,本岛主可以予你重金,足够你享用终生,再不必为金钱去铤而走险,不知尊意若何?”

柳如烟闻言,略作沉吟道:“承蒙岛主看得起小女,委以重任,小女不胜荣幸。只是小女自知学艺不精,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误了岛主大事。

“据说空空手号称神偷,技艺之高必在小女之上,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