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是吗?”一边往前走,三个白衣人中的一个对后面的两个蓝衣人道。

“五个人对付三个人,这总比单独一方行动取胜的把握大,不是吗,朋友?”蓝衣人有一个回答。

“可以知道阁下的名号吗?”一个白衣人道,同时放缓脚步。

“朋友知道东海恶风岛吗?”一个蓝衣人反问。

闻言,前面的三个人同时止步回头,一个白衣人惊异地道:“莫非二位是恶风岛气妖盖苍天之子‘碧玉二秀士’秀昆、盖秀仑兄弟吗?”

一个蓝衣人也惊讶地道:“正是我们,在下盖秀昆。只是我们不解,三位怎么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很少在江湖露面。”

一个白衣人笑道:“阁下一定知道杏花岛吧,也在东海,与恶风岛相距不算远吧。”

盖秀昆闻言,笑道:“想起来了,你们三位必是杏花岛色魔花景风花老前辈的三个义子‘杏花三浪子’孙家兄弟无疑了。

“想不到你们真是驻颜有术,都四五十岁的人了,看上去还那么年轻。令尊东海月仙孙传子怕是早有一百多岁了吧。”

三个白衣人赫然是东海的“杏花三浪子”,他们很少涉足江湖,因此江湖上对他们知之甚少。

他们原是天下四散仙中东海月仙孙传子之子,因其父不许他们习武,意欲让他们成为儒雅文豪,而他们生性好动,不喜文偏爱武。

后来孙传子的挚交好友色魔花景风将三人收为义子,带到杏花岛授艺传教,乃成为“杏花三浪子”。

老大孙清羽,老二孙清桥,老三孙清强,兄弟三人各大一岁,按足年算,都不小于四十岁。

由于精通色魔的“阴阳互补滋养术”,故看上去依然年轻。

今听盖秀昆一说,孙清羽笑道:“家父正在探求长生不老之奇术,若是成功……”

盖秀仑一旁截口道:“孙兄,前面的人已远去,我们还是边走边谈如何?”

孙清羽回头一望,前面的三个人已到视野之限,遂道:“快追,别让他们跑了,那个白衣小妞貌盖天下,色绝尘世,要是把她带回岛去,家父老人家必然大悦。”

说着,“杏花三浪子”脚下加劲,轻身如羽,直追上来。后面的“碧玉二秀士”也施展轻功随后跟来。

前面的三个人依然走得不疾不徐,似乎并不介意有人追赶,抑或是根本没想到有人会追赶。

前面现出一片松林,这三个人也许没想到遇林莫入的江湖金科玉律,从从容容走进松林,沿松林中的小路往前走。

显然他们发觉了后面追来的人意图不善,方拐进松林欲躲避;可是已经迟了。

进林没走多远,在前面一块空草坪上,早卓立着五个人,在等着他们走近。

这五个人便是后发先至的“杏花三浪子”和“碧玉二秀士。”

相距三丈,三个人止了步,一看见对面五个人如狼似虎的目光,三个人心中陡地一颤:

相信适才的预感是对的,这五个人来者不善。

白衣男士扫了对面五个人一眼,朗声道:“几位匆匆赶至,莫非有事找我们?还是又一次巧遇呢!”口气不卑不亢,言谈举止也颇有风度。

孙清羽傲然一笑道:“阁下知道东海的杏花岛吗?知道江湖四老怪中的色魔和他的三个义子吗?若阁下知道,就会想出我们为什么追你们了。”

白衣男士摇了摇头,道:“在下江湖经历少,武林典故也知道得不多。

“只听说过江湖上有个独行僧四满和尚一尘是个采花高手,也听说过有个‘倒采花’疤面女魔叫刁德彩,却没听说过有什么色魔。

“至于阁下所说江湖四老怪,在下更

闻所未闻。”

白衣男士话音刚落,他身旁那美如天仙的白衣少女对孙清羽道:

“阁下所言江湖四老怪可是指‘酒色财气’四个前辈吗?

“如小女没说错,他们像天下四散仙‘风花雪月’一样,都为隐士异人,很少露面,江湖自然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了。”

白衣少女吐气如兰,说话似燕语驾声,曼妙动听,丝丝缕缕直透心田。

但听这声音,便使人血热难抑,想入非非。

“杏花三浪子”和“碧玉二秀士”闻言一怔,想不到小小女子竟知道这般详细,真当刮目相看,不可造次。

但凭她知道江湖四老怪和天下四散仙,就知非凡夫俗子,弄不好**沟翻船,丢人现眼。

孙清桥一旁冷笑道:“姑娘,你可知江湖四老怪与天下四散仙的名字吗?”

白衣少女莞尔一笑,道:“酒色财气”中的酒是指酒鬼刘大庸,此老上两天还和我们在一起喝过酒来。他居然以鼻代口,真是逗人……”

孙清羽闻言摆了摆手,道:“姑娘不必讲了,敢问姑娘芳名?”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道:“小女姓丘,家父叫丘昆仑,人们都喜欢称他为毒丐。”

闻言,“杏花三浪子”和“碧玉二秀士”都浑身一哆嗦,暗暗吸了口凉气。庆幸没有造次,否则吃亏的绝不会是这白衣少女。

他们都知道“毒丐疯婆”的武功绝技稍逊江湖四老怪和天下四散仙,但厉害霸道却略胜于江湖四老怪和天下四散仙。且为人诡异难缠,是黑白两道谁提起都头疼的人物。

识时务者为俊杰,“杏花三浪子”和“碧玉二秀士”不是俊杰,也不是傻瓜,虽然色胆能包天,但肯愿为色丢性命、掉脑袋的人毕竟是少数。

他们好在各有依仗,否则惊恐的程度会更甚。孙清羽这时笑道:

“想不到是丘姑娘芳驾至此,失敬得很。

“我们相识即有缘,不妨互通名姓,日后提起,也有个照应。

“我们是‘杏花三浪子,孙家兄弟,他俩是东海恶风岛气妖的儿子‘碧玉二秀士’盖家兄弟。”

白衣少女闻言,一指身旁的紫衣少女道:“这位是齐姑娘,随母姓,她母亲是疯婆齐麻姑。这位公子是‘九官玄奇剑’的徒弟,刚刚下山……”

疯婆与毒丐齐名,自然闻名遐迩;“九宫玄奇剑”是宇内数得着的武林名宿,名声也很响。

“杏花三浪子”和“碧玉二秀士”自然更不敢妄动,欲念虽炽,也只有抑制着,暗咒天道不公,倘这样的美色出自寻常百姓家……转而思之。

倘真的出自寻常百姓家,那么,这朵花岂不人人可摘了吗?

盖秀昆这时对白衣少女道:“丘姑娘,不知你等竟欲何往呀?”

白衣少女道:“丐帮内出了大事,家父一时脱不开身来料理,便让我出来打听一下。

“两天前碰上酒鬼刘老伯,他说金刀客和一个姓柳的丫头把打狗棒藏起来了,所以我们去找金刀客,先杀了他再说!”

孙清羽一吐舌头,惊道:“丘姑娘果然不愧是毒丐之后,那金刀客听说人见人胆寒,谁也不知他师承何派,谁也不知他姓甚名谁?

“他声称专以斩鬼除魔为业,倘丘姑娘果然能置其死地,那真是一件快事!”

白衣少女淡淡一笑道:“本姑娘也没把握,只是那金刀客名声太响,盛名之下无懦夫,但我自信,致残致伤他,是能够办到的。”

孙清羽闻言,更是心惊,殊不知高手临阵,欲致伤残更为不易。

这时,就听白衣少女道:“你们几位意欲何往?要不要随我们一同去找金刀客呀?”

孙清羽连忙摇头,摆手道:

“不,不,我们还有许多事要办,最重要的是义父让我们寻找到江湖独身女盗柳如烟。就不与丘姑娘同行。也相信丘姑娘能旗开得胜。”

白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也好,免得我施毒连累了你们。我施毒时方圆三里地无人幸免,不知你等驱毒本领怎样?”

“杏花三浪子”和“碧玉二秀士”皆摇头苦笑,脸露惊慌之色。互相看了看,皆觉得此女身旁不能久留。

孙清羽抱拳施礼道:“丘姑娘,我们告辞了,后会有期!”

说完,“杏花三浪子”和“碧玉二秀士”掠身出了松林,扬长而去,眨眼没了踪影。

一见他们匆匆离去,林中的白衣少女对身旁的白衣男士和紫衣少女道:

“咱们也快走,万一……”

“万一他们寻思过味儿来,你等就在劫难逃了!”蓦然,树端有人截口冷笑道。

话音未落,飘然落下一个彩衣女子,脸罩黑纱,腰间悬剑,身形一落地,便又道,“好在我鲁静柔没有揭穿你们的谎言,否则,你们要吃大亏了。”

白衣少女立时脸色绯红,扬声道:“你怎知我们在说谎?”

鲁静柔朗声一笑,道:“我听人说过,毒丐与疯婆都是孤家寡人,何来这么两位天仙般的女儿?

“你们所以欺骗得逞,只因那帮家伙不常走江湖,否则他们一听就知这其中有诈。”

白衣少女瞟了这个自报家门自称鲁静柔的女子一眼道:“那我们就多谢姑娘了。”

鲁静柔朗声笑道:“你们要怎么谢我呢?”

白衣男士展颜笑道:“依姑娘之意呢?”

鲁静柔笑道:“你们随我到我家去一趟吧,只因我与家兄打赌,他说我在我家方圆十里内三天遇不上一个武林人,若我遇上了,他便算输了。

“想不到第一天我就遇上了三位,我真想把那帮家伙也约到家去,只是他们什么‘浪子’,‘秀士,的,怕爹爹知道生气……”

白衣少女蹙了蹙眉头,道:“你家离洛阳多远?”

鲁静柔惊异地道:“洛阳在北,我们在南,你们不是从北面来的吗?”

白衣男士笑道:“我们正是从洛阳来,想到南面离洛阳二百里处找一个人。”

鲁静柔笑道:“算起来,我们鲁家堡便离洛阳有二百余里,……除此我家方圆五十里内再没有村镇了……”

白衣少女双睛一亮,笑道,“这么说是碰巧了……令尊想必也是武林中人吧。”

鲁静柔自豪地一笑道:“我们乃是武林世家。我曾祖父原来是明末的大将。

“因受小人陷害,才辞官隐居这里。

“但不知你们要寻找谁?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呢?”

白衣少女笑道:“遗憾的是要找的人和名字我们也不知道,但若看见总能认出……”

鲁静柔笑道:“那好吧,反正你们得到我家去,我会带你们逐一认识一下堡中的武林中人……”

说完,四个人出了松林,又往南走不到十里路,来到一片村庄后面。

鲁静柔一指那村庄笑道:“到了。村西头那一大片宅子就是我们家,”

到了鲁家宅外,鲁静柔道:“咱们走后门,省得还绕到前面。”

说着领三个人来到高墙外,从一个后门走了进来。

一进后门,便见眼前假山拥草,鲜花满眼,池水清澈见底,游鱼可数。

三处灵动精致的亭子乃是雕梁画栋。原来是一个后花园。

鲁静柔一指花园一角的一座小楼道:“我就住那里,咱们先到我的房里稍坐喝茶,我再带你们去见过家父家兄。”

身后三人颔首,便随鲁静柔上了她住的小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