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鼎天没有丝毫的犹豫,同意加入到那三十人的队伍之中,在这三十人里面,他的实力也是最强的了,然而邢剑锋与邢岚知道此事之后,百般的劝阻,可是邢鼎天只有一句话。

“爷爷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把权力,把家族利益看的太重了,而最值得珍惜的东西却恰恰被我忽略,但是,爷爷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的有一天,羽儿真的能回来的话,你们要替我跟他说一句,爷爷对不起他。”

邢鼎天向来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邢剑锋父女是最了解不过,他们看得出来,邢鼎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劝阻已然无用,只是他们的心中千酸百苦,邢鼎天看重家族的利益,这错了么?

然而这世间又有多少事情,谁人才能过说的出真的是对,或者是错?

一个人,或者在追求捍卫着什么的时候,总是会丢下些什么吧,毕竟,天道茫茫,没有那两全其美的事情,一切都是两个字而已,选择。

………。

战妖兽,虽然要战,可是也要讲究方法,首先不可以在夜晚去战,要知道,绝大多数的妖兽在夜间的行动能力都是极强的,而这些人虽然都是高手,可是在夜晚的时候感官多少都是要受到限制的。

还有一点,那便是入山去战,还是将之引出来。

入山的话,无疑将会大大增加危险性,而且在深山密林之中,妖兽早已经熟悉的地形,方便突然袭击,就算是不敌落败的话,逃跑的可能性也很大,一旦间要是被它逃走,那无疑是功亏一篑,下次再想找个机会,万难。

所以,众人研究了一番,最终决定,在次日的天明时分,将那两只妖兽引诱出来,最好是引到夕落镇外的开阔地上,这样妖兽便无所遁形,众人将之围住,一举击杀。

于是,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整整三十四个人便潜伏在了预定的地点。

然而这吸引妖兽按理说是最危险的一件事情,如若要是用人到山里去将之引出来的话,谁也没有底气敢说自己能够活着回到预定地点,也不会有人敢接这个差事。

但是,由于这两只妖兽肆无忌惮的为祸夕落镇已经很久了,它们的警惕性也绝对不会太强,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便是,这两只妖兽极其的嗜血,所以,这吸引妖兽反倒是不太困难了。

只需有血,仅此而已!

就连天公似乎都不作美,次日没有那朝阳,天空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浓重的乌云压的人们喘不过气来,平时早应该天明,可是今日却依旧是昏昏暗暗,虽然谈不上伸手不见五指,可是伴随着氤氲的雾气,能见度也很低。

三十四个人在镇子外的空地上潜藏着。

今日,四位从山门返回的少年,将大战妖兽的信息早已经传遍了夕落镇,所以,在镇子里面的制高点上,站立着那些身份尊贵之人,隐隐之间竟是以邢鼎文与慕容狄为首,而高点的四周,密密麻麻的围拢了不少人。

毕竟,今天的这一战实在太重要了,而这些人身上担负的是整个夕落镇的未来。

“嘶,怎么还不动手?”慕容狄看了看邢鼎文,皱眉问道。

“慕容老兄莫急,再等等,我看他们是担心这天色太昏暗,而且还伴随着大雾,没有完全的把握吧?”邢鼎文回道。

“要不然我看今天就算了,找个晴天如何?”慕容狄盘算了片刻,问道。

摇了摇头,邢鼎文的脸上露出了不同意的神色,说道:“不可,慕容老兄难道不知,一鼓作气,二鼓衰,三鼓竭的道理?好不容易这些勇士信心百倍的聚拢在了一起,时间拖得越久,恐生异变啊。”

邢鼎文的这番话有八层是按照局面的分析,然而另外的两层却是,他实在不想再拖了,邢鼎天一天不死,他就总感觉这位置坐的还不够踏实。

慕容狄脸色稍稍变了变,想了想,这邢鼎文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然而正在此时,身边一人却是轻声道:“你们看,他们开始动手了。”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皱起了双眉,竭尽全力的看向了镇子外,其实,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距离又很远,基本是看不到什么的,所以,众人也只是看到那片空地上有人影晃动。

血,这是将妖兽从山中吸引出来的诱饵,所以,在这夕落镇外面早就被准备好了几头黄牛,感觉时间差不多了,慕容秋霜便指挥一人走到黄牛的近处。

哞~~~哞~~~~哞~~~~。

接下来,此人手中钢刀寒光闪动,伴随着一阵瓮声瓮气的牛吼声,几头黄牛就这样被屠杀在了空地之上,为了能够使得血腥之气弥漫的更远一些,更快一点,所以,动手之人的手法也是相当之残忍,甚至这几头黄牛周身都在向外流血,顿时,潮湿的空气中立即充斥起了令人作呕的腥气。

局面在这一刻起将所有人的心牵扯的异常紧张,镇子里,上千人甚至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而镇子外,慕容秋霜,邢朗带着各自的人手,埋伏在不同的方位,双眼紧紧的盯着深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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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雾气。”

夕落镇远处的一座山峰的顶端,邢羽紧紧地皱着一双英气隐含的剑眉,他竭尽目力的看向远方,嘴里喃喃的嘀咕了一句。

用了整整几天几夜的时间,邢羽终于是绕到了夕落镇的附近,此时,夕落镇就在眼前,邢羽的心中欢欣不已,毕竟他不知道夕落镇具体的方位,在邢家的时候,他也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对外面的情况了解的十分有限,所以,能够找到夕落镇,委实是耗费了一番功夫。

然而在这一刻,邢羽看着那个熟悉的镇子,虽然心潮涌动,可是却没有着急返回,因为,他在想,一会看见爷爷,看见爹爹和妹妹,自己该说些什么呢?

期待,憧憬,也有些紧张,甚至还有些激动。

毕竟,四年了,四年来,他吃了太多太多的苦,一个人在吃苦的时候,最想念的恐怕就是自己的亲人了吧,就是自己的家,这是天地永恒不变的法则。

嗷~~~~~~~~。

就在邢羽心潮澎湃的时候,一声凄厉的长嚎使得邢羽心神一颤。

这是什么声音,有些像是狼嚎,可是狼嚎自己也听到过,而这一声嚎叫中却充斥着一股让人恐惧的感觉,邢羽顿时感觉到了异常,而且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一阵阵的清风吹过,这空气中为何会夹杂着些许的血腥之气?

难道是,难道是出事了?

砰,砰,嗷嗷~~~~。

一愣神的功夫,邢羽的耳边再次传来隐隐的轰鸣,视线实在不好,原本他看不清楚,可是此时,远处居然忽明忽暗的闪烁起了光亮。

“法诀?”

邢羽一皱眉,对法诀已经有了些了解的他,仅凭着忽闪的光亮便猜测的到,一定是有人在施展法诀,而且还有这阵阵的狼嚎之声,邢羽已经能够断定,在那夕落镇的另一方,一定有人在动手。

此时,邢羽再也按捺不住,猫下了身子,他急忙向着夕落镇的方向冲了过去。

邢羽一向也不自诩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英雄,更不是什么救世主,所以在这一刻,感觉到了危险的他,和正常人一样,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的亲人有没有事?

所以,邢羽没有向事发的地点赶去,而是直奔夕落镇,直奔夕落镇中的那个家,邢家大院。

不管发生什么了,他第一件事都要看到,爹爹爷爷,还有妹妹是安全的,至于别人,他还不是那么关心。

然而,随着邢羽渐渐的接近夕落镇,这一路上耳濡目染却使得他的心情愈发的沉重。

这还是当初的那个夕落镇么?庄稼地里杂草丛生,丝毫没有半点生气,而且邢羽甚至没有看见半个人影,那镇子外面的围栏比之当初高了一倍还多,而且上面全是参差不齐的利刺。

回到了镇子里,家家紧闭大门,大街小巷更是空无一人,偶尔的几个人看到了邢羽的身影像风一样闪过,都是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邢羽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一路赶往邢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