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西凉帝说着,眸光慈爱地看着他,“该担的责任,还是要承担起来。”

“你能够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当这个皇帝吗?”听到他如此说,流云缓缓抬起头来,眸光淡淡地开口问道,“别说是为了补偿我和母后,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听到他这么说,西凉帝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之意,开口说道:“若是你非要得到一个不是这样的答案,那就只当是朕要为了和南楚国交好吧!毕竟,你与南楚国的景王情同兄弟,你登基了,也有助于两国互通有无,长治久安。”

闻言,流云默然,其实,对于西凉国之中的局势,他心中也极为清楚,在白玉霜的迫害之下,成年的皇子,不是死就是残,不然就是被养成了一无是处的废物。

就如同拓跋庆,若不是长久的伪装,加上根本没有母族依靠,无法成就大业,只怕也难逃离白玉霜的迫害。

除却了拓跋御,竟是没有更加合适的皇子来继承皇位。

更何况,也不是什么人登基,都能够得到众臣的认可的,白家党羽众多,唯有当初佳蓁皇后所出的嫡子,才能够名正言顺地登基上位,才能够依靠着当初她母族在朝中的风评以及门生辅佐,才能够立即平定如今已然动荡的朝局。

帝王的宠爱,也绝非是如此纯粹而无私的。

在想通了这一切之后,流云终是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儿臣……领旨!”

……

即便朝中有毒后一族祸害,但西凉帝能够一直不曾被白玉霜得手,自然不是靠得她的心软。

往日一直示弱,那是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时机与之对抗,如今流云的归来,便是最好的时机。

在西凉帝的安排之下,“出门游学”的太子拓跋轩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了朝廷之中,并迅速得到了拥簇佳蓁皇后那一方朝臣的认可。

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被玉倾颜等人牵制住的白玉霜当场吐出了一口心血,昏迷了过去。

而拓跋御,在看到面前眸光淡淡,笑容讥讽的流云之后,亦是慌了手脚。

这些年来,他虽然没有正式册立为储君,但这储君之位,却是众人都已然默认的事情,就连他自己,也从来不曾怀疑过。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是有一天,有这么一个人,会直接以西凉国太子的身份出现在朝堂之上,甚至一露脸,就得到了朝中过半朝臣的支持,将他十数年的梦境,直接幻灭。

“母后?怎么办?我们决不能够让这个小孽畜就这么坐稳了太子之位,否则,他绝对不可能给我们留活路的。”

此时此刻,拓跋御终于真正地体会到了,为什么以往自己的母后,会对那些后妃,那些皇子如此心狠手辣。

若非是母后为他清理了那么多的障碍,他又怎么可能有这十数年的坐享其成,安享荣耀。

“放心,御儿,母后绝对不可能让他就这么夺去本该属于你的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