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淡漠的纳兰景,在看到南楚帝和容妃等人的轿撵走远之后,这才懒懒地收回了目光,心中冷意逐渐蔓延地四肢百骸,终究还是……

“你不像是如此冲动之人。”

一直坐于纳兰景身旁未曾言语的云清尘皱了皱眉,开口说道:“你今日如此行事,想必日后,容妃娘娘在宫中的处境,会艰难许多。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云清尘关切问话,纳兰景冷然勾了勾嘴角,开口道:“若真是会艰难,本王倒是不至于如此为难了!”

连自己的儿子都能够下得去那般狠手之人,真的会如同表面上那般冲动易怒,容易被人算计陷害吗?

这些年来,都是他自己太过想当然了!以至于,越陷越深。

若是真的因为那样一个母妃,而英年早逝,虽是他自己愚蠢,但以后,颜颜的安危,又有谁人来守护?

听他话语苦涩,云清尘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只是,纳兰景不说,定然是有他的道理,自己也不好多问,是以,他缓缓点了点头,才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听到那道陌生的由远及近的脚步,以及鼻翼之间逐渐袭入的脂粉香之后,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说到:“看来是有人找你了,那我先回去了!”

言毕,他嘴唇微微嗫嚅了一下,却终究没有将提醒纳兰景洁身自好的话语说出口,而是极为君子之风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你且放心,我已经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为珍贵的瑰宝,又怎会将其他庸脂俗粉看入眼中。”虽然云清尘并未言语,但睿智如纳兰景,又哪里会看不出自己这个发小兄弟潜藏的言语,当下便主动开口说道。

声音之大,俨然没有丝毫避讳面色迟疑地走进的梓陌郡主,更只当她陡然心碎黯然落泪的神色视若无物。

在这个世界上,他只在乎过两个女人的眼泪,一个是容妃,一个则是玉倾颜。

但如今,前者莫说流泪,便是流血,他都可以枉顾。

至于后者,莫说流泪,便是皱眉,他都为之痛心。

而如今走进的梓陌郡主,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闻言,云清尘便是温润一笑,笑容一如往昔一般不染尘埃,潇洒如仙,光洁如镜,声音清涟地开口道:“如此,清尘倒是恭贺景王兄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景王兄当真是好福气,清尘告辞!”

是他太过多心了,以景王兄的性子,既然已经如此幸运地得到了倾颜的心,又怎会再将那些鱼目之物放入眼中。

梓陌郡主神色哀伤地看着云清尘走远,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纳兰景的身边问道:“景哥哥……”

听得她的称呼,纳兰景皱了皱眉,继而眸光阴霾地扫了她一眼,开口道:“梓陌郡主当真和本王的母妃母女情深,虽说母妃尚未收你为义女,你便已然以本王的妹妹自居了!”

景哥哥,这是什么称呼?纳兰景莫名只感觉,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口中说出,竟是如此的刺耳恶心,若非是不想伤及无辜,且惹得父皇忧心,只怕他早已经勒令踏月他们将她舌头给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