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在出了皇宫之后,云清尘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转眸看向景王府所在之处,于心中暗自说到:“景王兄,我能够做到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唯有太后去了江南,纳兰景才能无所顾忌地对后宫之中的妃嫔动手,否则,以太后一向维稳的性子,定然不会坐视纳兰景对后宫嫔妃下狠手。

如今他将太后劝离京城,为的,就是这一点。

至于更多的……

云清尘苦笑一声,若是可以,他自然也想要在玉凌天之事上,尽一份心力,但,他明白,无论是纳兰景,还是玉倾颜,只怕都不想让他在这里面出手。

前者,自然是因为对玉倾颜的自私占有欲,而后者,性情更是一向不愿意欠他人人情,这一点,从这两次极为短暂的接触,便可以看出。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为难了自己,又为难了他人呢?

云清尘的马车才出皇宫,于景王府之中的纳兰景便已然得知了消息。

“如此看来,不出三日,皇祖母便会离京。”纳兰景写完手中的密信之后,缓缓抬起头来,开口道:“不愧是清尘,果然是运筹帷幄,本王倒是在无意之间,又欠了他一份人情了!”

“主子为何不自己去劝太后离京散心呢?”闻言,踏月有些不解地看着纳兰景道。

“你以为,皇祖母真的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劝离京城的?”纳兰景冷然一笑,开口道:“这件事,除了清尘,只怕便是父皇,也不一定能够做到。”

“主子此话之意,恕属下愚钝,着实无法理解。”踏月思量了半晌,开口道。

“你以为,本王这些日子以来的动作,皇祖母不清楚吗?正是因为清楚,她才一直按兵不动,就等着清尘送上门去呢!”纳兰景说着,揉了揉眉心,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的智慧让得他敬畏三分的话,那唯有这个深不可测,从来就不曾有人看透的皇祖母。

见踏月还是不解,而纳兰景显然也没有指望他能够想到这么深远的一筹,当下径自开口说道:“皇祖母显然已经知道了清尘对颜颜有意,而颜颜心属于本王之事。是以,她在得知了本王这些日子在彻查玉凌天之事,却一直保持着观望的态度。”

“但只要皇祖母还在宫中一日,本王就不可能绕过她去对宫中嫔妃下手,所以,早在我动手的那一日,皇祖母就一直在等云清尘上门去了!只要她应允了清尘让她离京散心之事,那么,就等于卖了清尘一个情面,而这个情面,自然是记在本王的头上的。不论本王承不承认,都已经欠了清尘一个人情。“

说到这里,纳兰景不觉长长一叹,无奈却又心甘情愿地说道:“皇祖母显然是在担忧,本王和清尘,是否会因为颜颜而产生了隔阂,甚至因此而反目,这是在借机警告本王一番呢!再则,今日欠了清尘一个人情,即便清尘不这么认为,且是甘之若饴地为颜颜这么做,本王将来,都是要还他这个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