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看到老夫人苍白虚弱的容颜,长平侯不由关切地上前扶住了她,小心翼翼地安抚道:“母亲,你的身子不好,莫要再动气了!

“我无事!”老夫人神色悲戚地推开了他的搀扶,开口道:“凌轩,你是我的儿子,知子莫若母,我又哪里不明白,你自幼就生活在凌天的光环之下,心中是如何的不平。只是,你天性平庸,即便再如何努力,也终究不及凌天的绝艳惊采。所以,你对凌天,有敬佩,有羡慕,亦有妒忌,不甘……”

说到这里,老夫人缓缓转眸,定定地看着李思影阴霾而幸灾乐祸的眸子,声音坚定地开口道:“但即便如此,我的儿子,我了解,就算他心中再如何不甘,却也不会对你的兄长有任何的加害之心。更不会如同你这样一个泯灭人性之人,能够对自己的双生姐姐下那般的毒手。李思影,你口口声声称你爱着凌天,就是这般爱的吗?”

“你心中爱着他,却同冒充他人与他的弟弟同床共枕,你口口声声爱着他,却对他唯一的血脉一再残害,你口口声声爱着凌天,却要毒杀他的生母,你口口声声爱着他,却死到临头,还要离间他的亲人!若这就是你李思影的爱,只怕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对你的爱敬谢不敏。更何况,是我那惊采绝艳的儿子!”

“虽说我对苏忆瑾这个儿媳妇再如何不喜,但相对于你,我宁愿选择苏忆瑾这个儿媳妇,至少,她再如何不得我心,却从未生过加害我们玉家之心!所以,李思影,你不配,你不配再提凌天的名字,否则,这对我的儿子来说,绝对是一种耻辱!”

随着老夫人的话,李思影眼中的幸灾乐祸褪去,换上的,是无尽的彷徨与惊慌,老夫人的话,就仿佛是一把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地刺入她的心中,将她所有的自我欺骗,一层层的伪装表象,尽数剥除,露出了里面最为不堪的内里。

那内里的污秽,便是连她自己,都无法直视。

“别说了!母亲,你别说了!”在无尽的耻辱感和羞愧自责之下,李思影崩溃地狂吼出声。

“你别叫我母亲!我不是你的母亲!”老夫人面色虽然苍白,当眼中,却是岁月沉淀的坚决与洞彻世事,其中,却以厌恶为最。

“不!母亲!这些年来,我留在长平侯府,每一时每一刻,对我来说,都是煎熬,唯独,有称呼你为母亲之时,才是我唯一的慰藉……”李思影狂摇着头说到,在她的心中,她称呼老夫人为母亲,并非是以玉凌轩之妻的身份称呼的,而是,将自己幻象成了玉凌天的妻子,每每一次称呼,都仿佛,能够将自己和玉凌天的距离,拉得更近。

“但如今想来,你每一次称呼我为母亲,对我来说,都是一种侮辱!”老夫人毫不留情地回到,她自然明白李思影的话为何意,而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觉得是一种侮辱,她的大儿子,那般的一个天骄,怎么可能任由李思影这样一个女人臆想!

“母亲……”李思影依旧不依不饶地喊道,眼中有着近乎执念一般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