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玉倾颜将银针拔出,李思影只感觉自己仿佛在地狱之中走了一遭般,重重地喘息着,须臾,才摇着头,痛苦不堪地开口道:“玉倾颜,你父亲的死,真的与我无关。没错,我的确是不止一次想要杀死你们母女。但这一切,都是源于我爱着你的父亲,不仅是我,你的父亲是如此的惊采绝艳,爱着他的女子不计其数。他是我们南楚最为耀眼的天骄,却偏偏娶了你母亲这样一个对他好无助益的女人,我又如何能够甘心?“

“是的,苏忆瑾的确是拥有着天姿国色,但她不过是小小的一个富商之女,若非是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爬上了凌天的床,未婚先孕,凌天又怎么可能娶她?”

“休得胡言!”听得李思影竟敢污蔑苏忆瑾的声名,玉倾颜面色一冷,便要再次对她施以惩戒。

李思影显然也是害怕了她手中可怕的银针,不等她动作,便急急说到:“玉倾颜,我说的是否属实,你大可问玉凌轩,当初你父亲带着身怀有孕的苏忆瑾回府之时,老夫人可是极力反对你父亲娶你母亲的,因为,当初倾慕着你父亲的,不仅有着皇亲贵胄,显耀大臣的千金,更有着当朝公主。若非是你父亲跪在老夫人的门前足足一夜,你以为,老夫人舍弃了那些上好的人家亲事,而同意让你父亲娶你娘吗?”

听得李思影这般说,玉倾颜下意识地朝着长平侯看去,见后者沉着脸,对她点头之后,默了默,继而冷笑道:“那又如何?皇亲贵胄,天之骄女,就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吗?”

“呵呵……玉倾颜,你父亲也说过同样的话。”闻言,李思影忽然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看着玉倾颜,仿佛要透过她,看到藏在自己心中十数年的人。

“当初,你父亲您苦苦哀求,说苏忆瑾一定会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好媳妇,老夫人见他跪了整整一夜,身上还带着伤,终于松了口,答应了她。只是,不久后,老夫人就发现,你的母亲非但养尊处优得不懂晨昏定省,不懂端茶倒水侍候婆母,更是体弱多病,就连为凌天繁衍子嗣,都需要用无数的上好药材,才能延续为她保住胎儿。那时候的玉家虽然富足,但为了给你娘保胎,却几乎是枯竭了所有了的资源……”

听着李思影的话,玉倾颜的神色不觉微微沉敛下来,无需怀疑,李思影所言定然句句属实,毕竟,这种事情,甚至不需要花费一点心思,就能够证实,对方没有说谎的必要。

“你娘怀你五个月的时候,见了红,你父亲心急之下,甚至不顾一切,求皇上遣了太医来为你娘诊脉,太医诊脉之后发现,你娘的身体太过虚弱,若是继续保胎,只怕大人小孩都会有危险。除非,能够寻得天山雪莲,才能顺利生产,母子平安。只是,那天山雪莲,便是皇宫国库都没有,更别说长平侯府了!所以,为了保住你们母女,你父亲不顾老夫人和玉家上下的反对,独自一人离京前往天山,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