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雨可怜巴巴的下了楼,委委屈屈回屋躺下了。

翌日和煦的阳光洒将下来,将美好宁静的小镇照的温暖舒适。推开窗,深吸一口气,感觉到外界的清新自然的空气才觉得浑身上下充满精神。

年晓鱼伸伸懒腰准备起床做事。

依旧是给程家的五色斋送货,“爹,爹,快些,要去送货了。”

“来了!”已经在外头忙着摆摊的杨父听到叫喊连忙进来,只是想着杨母一人又是看铺又是看店的忙不过来,想先找了邱雨帮忙。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之后再随女儿一同送货。

谁知这小子一大早的跑没影了,找不到邱雨,杨父心中有气。

“哼,这小子,腿脚才好利索就跑没影了。就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还想娶我们家闺女,想都别想!”杨父心中有气,早在他们邱家拒婚之后,就没对邱雨好脸色看。无奈杨母对其印象不错又觉得拒婚一事都是邱母一人闹腾做不得主的,再说邱父是同意的,所以杨母一直很喜欢这孩子也很看好这门婚事。所以自打邱雨来了之后,杨父极少与其攀谈,生怕说多了就将满肚子的火给带了出来。

只是这一次不怒不行了,太不像话了!杨父骂骂咧咧的将里里外外楼上楼下搜了个遍,就是不见这小子。

年晓鱼见父亲脸色难看又不见邱雨下来就知道是出事了“爹,出甚事了。莫不是邱雨那小子腿脚又不好了?”

“屁!”杨父忍不住怒火,已经开始大骂了“那臭小子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定是熬不住这苦日子了逃命去了呗。没用的东西,一个大男人连这些苦都吃不得比娘们还不如!”

原来是回去了,如此甚好,没有他的纠缠,年晓鱼到是清净了许多。日后见面还能当朋友一般的问声好,若是这般纠缠下去非得弄得大家都尴尬不可。蛮好蛮好,年晓鱼心中得意,非常喜欢邱雨此番作为。

但是谁也没想到刚拖着一车的东西准备出发就被前面一排的衙役挡住了去路。衙役龇牙咧嘴一肚子的坏水都快溢到脑门了。

见势不好,年晓鱼一把挡在父亲前头,警告道“我告诉你们。我们可是良民,你们如此不怀好意的欺负我们信不信报官!我们告到太守大人处,告到皇帝老子那,让你们县令大人掉乌沙!”

“哈哈!”如此言语,听得衙役几个忍俊不禁,像是听了笑话一般。

年晓鱼尴尬万分,其实上面那些话都是随口一说。她也知道如今这官官相护的世界告到谁那都是没用的。何况皇上也不是什么明君更是无法子了,只是老百姓吵架习惯了把报官挂嘴边。这也真是讽刺,百姓间口头逞能的说辞实际上却是更黑暗更可怕的东西,你说讽刺不讽刺。

年晓鱼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问明来由“你们几个来此处作甚,我们可没犯什么事,为何这般凶神恶煞的看着我们?”

衙役几个一听这话,更是觉得自己身份高贵了,各个歪头斜脑一副大爷样没好气道“不是我们找你麻烦,是有个叫邱雨的小子找你们麻烦。他已经告官了,老爷请你们父女两过去一趟,走吧。”

衙役几个说着拽话,自以为很高人一等,不想在年晓鱼看来,他们几个歪头斜脑的十足的流氓痞子样,再听听办的事情更是觉得沆瀣一气没地方说理了。

邱雨告官还能啥事,定是因为婚事的事,这小子真是看错他了。还以为是个小角色没想到也学会来这套了,看来以后朋友是没得做了,当敌人还差不多。

年晓鱼一路走来心里面骂个不停,若是这些话能当做兵器的话,邱雨这会已经身负重伤了吧。

闲话不多说,继续来看这场官司的事。年晓鱼和杨父被押着去了衙门,还没看见县令就被身后的几个衙役一人一脚踢在关节上,顺势来了个大行礼。

衙役几个踢完还不住的坏笑,偶尔活动活动美腿,对方才的一脚十分满意。年晓鱼不想理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喽啰,直接看向一边跪着的邱雨。

邱雨第一次见那么凶狠的眼神,吓得心都跳乱了。连忙摆手,想要解释这一切并非自愿,只是无奈之举罢了。但是此时的年晓鱼和杨父根本不相信,他再怎么开口都没用只好作罢。

很快县令大人上堂,见堂下跪着的是年晓鱼,十分的高兴。“哈哈,年晓鱼,你又一次栽在本老爷手里了哈哈。如果说前几次你是被冤枉的或者有原因的这一次你是实打实的坑婚,绝对是有证据的。不信给你瞅瞅。”

县令邪笑着将手上的婚书拿给年晓鱼看,这一次他也是故意给她瞟了几眼然后迅速收起,根本不给年晓鱼仔细看的时间。奇怪这场景好熟悉啊,怎么这么像自己的作风。

年晓鱼仔细回忆着忽然想起来当日络王爷来此,打了欠条。当日年晓鱼也是这般的欺负县令大人,如今他是公报私仇来了。年晓鱼怒,这些当官的果然没一个好人,这种小事都这般斤斤计较。何况当时是王爷自己要打欠条的,又不是她逼的,怎的就怪到自己头上了。

她忽然明白了,这些当官的都是欺软怕硬的,知道上头大主得罪不起就把气撒在小民身上,看来此事是说不通了,随机应变吧。

“年晓鱼,此事你可知罪?既然有了婚约那就执行婚事,可你总是找着机会推三阻四是不是不想承认这门婚事!”

“我,我没有!这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叫我怎么承认!”年晓鱼不想说这门婚事是指给姐姐的,而姐姐已经不在人世,如此残忍的话叫她怎么说的出口。何况父母都已老迈,一不留神说得不好就晕过去了,这可咋办。

当前最痛恨的就是邱

雨,这家伙是干嘛,非要逼得家破人亡才肯罢休!年晓鱼撕咬牙关狠瞪回去。

邱雨怕伤了和气,后悔了,要求赊销这场官司“报告大人,此女固执,硬的不吃吃软的。所以我不打官司了,我想私下和解!”

大人一听这话,自然是不乐意了,好不容易找着整治年晓鱼的法子,怎么能说放过就放过了,不行,此事可由不得他。

“不行!这事若真能私下和解了你又何必告到衙门上来,说不定娃都生了。你再看看你这个熊样,也难怪人家瞧不上你,拜托你有些骨气好不好,既然决定要打官司就得好好打,和什么和,本官身为父母官有权替你们这些不会做主的儿女做主了。今日这场官司一定要打下去!”

说着又将话题抛到样父身上“杨老头,本官问你。订婚这事是否属实?”

“是。”杨父无奈的回道。

县令大人乐了,既然属实就好办了,意味着真理掌握在自己这边,这官司怎么打都是赢的。到时候将这事往自己功劳簿上一记,报上朝廷很快就能升官了。

“咳咳,那本官再问你,既然确有其事而且有婚书为证为何迟迟不成亲?”

“那是因为这门婚事早些年早就作废。还是他们邱家先拒绝的,如今却又来求婚不是给我们杨家难堪吗。我们杨家的闺女虽比不得大小姐那般高贵,却也是自家心头肉也是掌上明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人羞辱!”杨父回的理直气壮,言语间将满肚的怨气都说了出来。

听得邱雨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没敢往此处看。

年晓鱼连忙搀扶自己的父亲,怕他太过激动出事。

县令大人追问邱雨“邱雨,本官问你,杨老头说的可是真的?”

“是,不是!”

县令急“到底是不是,怎么一会是一会不是的。你自己的婚事还不知道?”县令大人听出来了,感情是个书呆子根本判不得是非,如此也好,自己就更可以说黑就是白。

“回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我娘的确不想承认此事,不过我爹是同意的。再说自古以来丈夫都是一家之主是决策的关键之人,只要夫君同意了此事就代表着父母之命已经达成,并且当时也有媒妁之约才立了婚书。如今婚书在此,当年的媒婆也在,所以这门婚事有理有据!”

县令大人乐了“那就好办了,本官现在就宣判,邱雨跟年晓鱼……”

“慢着!”就在县令大人宣判敲惊堂木之时,杨父忽然变了脸,竭尽全力要阻止宣判“婚事的确是真,婚书也不假。只是上面说写之人是大女儿杨凝,而您现在见到的是小女儿杨香。我们杨家本有两个女儿是孪生姐妹。大女儿外出至今未归,小女儿则守在身边。这婚事本事指给大女儿的,不关小女儿的事。大人如此宣判是否草率了些。”

“什,什么!”县令大人手足无措,小胡子跟着不停抖动,没了方寸只好看向胡师爷求助。胡师爷一直仔细听着这场官司,还没看过任何口。但既然事情有了变化,不能立即宣判叫县令大人退堂择日重审。县令立刻敲惊堂木,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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